张婶儿就带了一条毛巾被包着她儿子,茶颜单薄的身上还都是湿漉漉的滴着水。
还是妇女主任有心,一听是一个小姑娘下水救人,赶忙回家拿了一条毛巾被。
她也是一路小跑的赶过来,刚到,就把毛巾被递给了茶颜:
“闺女儿,快点儿披上,这要是冻着了可受罪。”
茶颜感激的接过来,指尖碰到周主任的手,凉的周主任一个哆嗦。
周主任看向茶颜的目光就更加和蔼了。
“多好的闺女儿啊。”
茶颜包好自己,再次向周主任道谢:“谢谢周主任。”
平车到了之后,茶颜和落水的小男孩一起坐在平车上,被人拉回了知青院。
当天晚上,茶颜就发烧了。
她勾勾手指,感受到一丝游走在经脉的力量。
但是随即,茶颜又将手舒展开,那一丝力量荡然无存。
这个时候,当然是病的更严重些,才更能引起人的感恩和同情。
茶颜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彤彤的两坨红晕。
茶颜迷迷糊糊的起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去拿床头的茶缸。
“咣当”一声,黑乎乎的房间里发出茶缸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幸好张婶让她家小姑子春蕾留下来照看一下。
春蕾就睡在地上,这一下就把她吵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
茶颜皱着眉头抚着额头,嗓子哑哑的:
“我身上热的烫人,可能是发烧了。”
春蕾赶紧起来穿衣服,急忙匆匆的:
“哎呀,我嫂子就怕你发烧,这才让我看着你。”
春蕾扣上衣服的扣子,一边穿鞋一边说道:
“我这就去找医生拿药去。”
茶颜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好,舔了舔干干的嘴唇,闭上眼睛斜靠在床上。
好渴。
不知道等了多久,茶颜迷迷糊糊的都快要睡着了。
眼皮外面的世界似乎一下子亮了起来,刺的她不敢睁眼。
外面吵吵的。
春蕾大呼小叫的:“大夫你快看看她,脸烧的都要起火了。”
这个医生是几个乡村的赤脚医生,在邻村住,还好离他们村也不是太远。
茶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刺眼的暖黄色灯光下,面前站着一个套着件灰不溜秋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试了试她的额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两个白纸包。
他把桌子上的报纸撕下来一角,把两个白纸包的药片各自放了三粒包在了报纸里面。
“一次一粒,一天两次,今天晚上先吃一粒,如果退烧了就没事儿了。”
春蕾拿着两个纸包,愣愣的问:“那要是……没退烧呢?”
医生看了她一眼,揣起纸包往外走:“那就只能告诉家属了。”
春蕾愣了一下,赶忙追上去。
医生只自顾自的说:“今天晚上最好一直给她敷冷毛巾,热了再换……”
春蕾听的愣愣的。
她有个小妹妹,就是发烧没得。
那天晚上,爹娘裹了小妹妹的身体,悄不楞的就把妹妹埋了,谁也没告诉。
她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了。
回到了房间,春蕾就倒了茶,湿了毛巾。
茶颜只感觉额头上一直都是凉丝丝的,非常舒服。
一直干裂的嘴唇也有了湿润。
头疼的症状似乎好了一些。
茶颜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春蕾也累的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