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茶颜起了一个大早。
天还没亮,茶颜就去赶去县城的第一班车。
必须早走,万一赵建国得到了消息,再来看见她,那样白月光的效果就打了折扣了!
没错,茶颜就是要在叶青青和赵建国之间插上一根刺。
这根刺,就是她。
最惹人恨得白月光,赵建国得白月光。
人美心善还受叶青青欺负的白月光。
如果不是因为叶青青,就会和他在一起的白月光。
叶青青和赵建国大闹了一番,两人的婚约岌岌可危。
在赵建国的家里,当着哭哭啼啼的叶青青和他愤怒的父母面前,赵建国甩下一句狠话:
“我赵建国绝对不会娶这样恶毒的女人!”
我!赵建国!
就是寡死,死外边儿,也绝对不会娶叶青青这个恶毒的女人!
第二天,赵建国果然如茶颜所料,跑来找她了。
但是,他来时,已经是人去楼空。
床上的铺盖被卷走,只剩下到处都是洞眼的草席子。
他慌张的拉住和茶颜同一个知青院里的人:
“茶颜去哪里了?”
“她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走了,说是要回家了。”
“回、回家了……”赵建国失魂落魄的后退了几步。
一定是因为叶青青的侮辱,一定是因为叶青青……
赵建国对叶青青的厌恶更深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茶颜昨天刚刚和叶青青吵过架,今天就早早收拾行李离开了。
一定是因为叶青青!
茶颜:世界上的确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因为这都是故意设计的。
赵建国甚至感觉有些恶心。
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赵建国大步赶回家,收拾行李,和家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头也不回的回部队去了。
本来,他这次回来,是要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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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颜到了津城之后,一路问路问到了自己的家。
知青七八年,从十五岁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所有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茶颜礼貌的微笑,向馒头铺的大妈询问:
“大姨,你知道陆大河家怎么走吗?”
馒头铺的大妈健硕精明,拿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茶颜几个来回,皱着眉头反问:
“你是他家什么人?问他家干什么?”
茶颜眼神一亮,这就是知道,还很熟识。
她惊喜的笑了一下,走上前,开口的时候脸色又慢慢忧伤起来:
“我是陆大河的小闺女,八年前去知青的,这是我第一回回家。”
“哎,”茶颜凄然又自嘲的笑了笑:“我这都不认得自己家啦,让大姨看笑话。”
大妈吃了一惊:“哎呦,你是颜颜啊!”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随即握住了茶颜,一双常年揉面的大手粗糙温暖。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你家就在我这馒头铺斜对面那条路上,你都忘啦!”
“快回去快回去,”大妈催促道:“你妈扭到了腰,怪厉害的,在床上躺着半个月了,都不见一点儿好。”
茶颜吃惊的说道:“这么严重!”
话说完,她就着大婶往外推的力气,赶忙跑向她值得方向。
茶颜拐过了那个路口,又磨磨蹭蹭的问了两家人,才终于站在陆家的门前。
她久久的站着,久到,来来去去的人都忍不住对她侧目。
茶颜就是故意的,她要让这一片的所有人都知道,陆家的孝女——小女儿回来了。
终于,陆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