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说！”每重复一次，柳珺就用扫帚柄抽打林素一次。

林素死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唇都被咬出血丝，瞪着眼睛，满脸不服气。明明自己是受害者，为什么要用责问的语气审问自己！

“柳珺，你做什么！”毕玉芬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扫帚，扔到地上，呵斥道，“素儿才回来，你闹什么！佛门清净之地闹成这样像什么话！有什么不能回去说。”

柳珺怒上心头，直接无视毕玉芬的话，怒骂道：“长本事了，自己犯了错，就知道拖祖母出来。就你犯的错，连累家中姐妹，我都没脸说，你自己跟你祖母说清楚，省得又是我不是。”

毕玉芬没时间耽误，理会她的阴阳怪气，轻声安抚：“素丫头，别怕，有什么事祖母顶着。”

听到祖母的安慰，委屈从心中爆发，逐渐蔓延，泪水悄无生息的在脸上流淌，最终滴落到地上，开出一朵花。

林素扑向祖母，抱住她，倾诉自己这天发生的事情。

祖母万万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林素居然失了清白。随之而来，懊悔自责涌上心头，若非自己非要拉着素儿来求签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素儿，是祖母害了你。”祖母轻轻拍打林素的后背，“放心，祖母想办法。”

柳珺见不得她两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讽刺道：“能有什么办法！哪家好人家会要一个这样的媳妇妻子。”

林素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自己这一辈子就只能嫁人这一条路。就一定要嫁个好人家。

“大不了不嫁。”

“你倒是说得轻巧。你不嫁，连累家中被人指指点点。”柳珺嘲笑林素想的天真，像她们这样的大家闺秀注定一辈子都要行规蹈距，不能有半点差错。这也许就是生活无忧的代价。

林素垂下了头，知道母亲说的都是事实，自己如今身处牢笼无法挣脱。凭什么男子就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就要从一而终。一嫁就是一辈子。

祖母久久思考，最终做出决定，说：“事到如今，与景府的婚事作罢。至于其他的，以后在做打算。”

“是，母亲。”柳珺无可奈何，只得接受放弃这门婚事。因为知道景府不可能接受这门亲事的，倒不如好聚好散。

柳珺现如今才终于从林素的坏消息中缓过来，温声细语地安抚林素，说：“刚才是母亲不好。母亲是太担忧你了。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重要了，不亚于是自己的生命。才会失了分寸，刚才有没有打疼你？”

林素机械地摇了摇头，无意识地问道：“为什么女子视名节如性命，但是男子寻欢作乐却是美谈？呵！”

“世道如此。但尽管如此，祖母希望你始终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祖母深深地看了林素一眼，眼里满是慈爱。

柳珺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好像错了，自己的母亲好像没有那么不堪，自己多年来所学的，好像也不是那么正确。

“母亲也跟你祖母一样希望你好好的。”柳珺头一回打从心底里赞同毕玉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