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只要能成仙,就能放弃他所想放弃的一切,他的尘世生命就会完全改变,变得绚烂辉煌,多彩多姿,只可惜他们的尘世生命却往往短暂如流星。
因为他们需要拯救尘世人。
从盘古开天以来也不知有多少仙家兴起,多少仙家没落。
其中当然也有些仙者的生命是永远存在的,这也许是因为他们的传说不死,虽仙犹在,也许是因为他们自己虽然已经飞升了,可是他们仍然在为平凡的尘世蝼蚁们做着奉献,保护着尘世人们,他们的声名,也因此而不朽。
路长风正驻足在这个礁石一般的房子前面,一个浑厚的中年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却是很柔和:“恭迎仙九天仙子驾到,可惜我有重负身不能起身相迎,尚请仙子体谅则个。”
泫如意隐字诀对普通凡尘人士当然管用,在地仙面前也都隐不了身,这金仙虽是仍然在地宫之中却是飞仙正道中仙之体,否则以小小路长风岂能进入地狱之宫。
泫如意本不想露面但是金仙已经识破,便也不在隐,慢慢从水里闪现了出来,漂浮在水中,路长风看到大吃一惊,才知自己几次死里逃生原来皆是这位九天仙子所为。
“金仙,我虽是九幽仙子却被收去仙术推下这凡间,要待到拯救苍生黎明方可反入仙,收回仙术”,泫如意叹了口气很和蔼的说道,这声音虽温和却又带着些威严。
“我自己不能在使用仙术,很多事情都需要靠着此人去做,金仙你在此也痛苦了万年,今日能不能飞升也还要看证道,我已无仙术帮不了你”泫如意停了一停继续说道。
路长风膝盖一软就想要跪拜下去,奈何这水下滑行则行,跪倒的确是个难题,泫如意摇摇手指却是示意他走到这盘膝而坐的中年人面前,自己却又隐身。
眼前这个中年之人仍是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大为奇怪,那个敦厚的中年声音说道:“我是全真飞仙证道的金仙,被妖界的缠在此地宫中守护着画影针,这地宫本太平之日,却是万年封印将之,地宫妖兽既出,你手持玉剑结真武剑阵当我全真之人。。。。。”
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那端坐的中年人头顶已经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个猫一般的怪物,只见那妖兽如同一只巨大的黄猫鼠,双眼黄中带点绿色,全身又像有毛又像没有毛的样子,握在金仙的头顶之,前爪却是握着一把叉子,似乎和那牛头魔君用的牛头叉如出一辙。
这怪物在水里却是慢慢的现身,当真是厉害至极,这身妖术比泫如意的仙术却也是不遑多让。
这怪物身形却是越来越清晰可辨,一张猫脸却是长着几个叉子一般的胡须,在那喋喋几声看着路长风怪笑,那手里的绿油油的叉子每随着笑一声就变的长了一次,几声怪笑过后那叉子已经有这怪物三个长了。
路长风心里吃紧,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小小的妖兽竟如此历害,让仙界的仙君都如此狼狈,但不知我要如何相救呢。”
要不是金仙需要看护这画影针,什么样的妖也留他不得。
这猫妖怪笑几声之后,哼了哼道:“某家乃阴帅鱼鳃是也,阁下何许道友,怎来此解仙之道,误我妖族之事?”
四大阴帅路长风早在师傅纪事里看的清清楚楚,今天第二次见到阴帅鱼鳃还是吓了一跳,这人名为鱼鳃却是长成猫一般。
猫这这么有灵性的东西,十二生肖没有,五大仙族没有,邪的要命出现在妖族路长风自然也没觉得多奇怪,只是这长相也实在太吓人了,幻化成形如此恐怖。
泫如意看到路长风两眼瞪得铜陵一般,小腿肚子有点哆嗦,就知道心里害怕极了,心里也是哼了一声,这才哪跟哪啊,还没到修罗和阿鼻呢?那你才知道什么叫听到声音都想让自己发抖。
凡人死后三魂七魄会落入阴界,更是要一步步顺着长长的黄泉路,一点一点的走到地府,这地府路却是有十阴,这鱼鳃就是水里的阴帅。
凡人死了总是会悲伤的,特别是那些含冤而死的人,他们难掩悲情,痛哭流涕,浑浑噩噩。而地府不可能每个魂魄都能得到鬼卒指引,所以就会有很多魂魄经常走散,走失,这阴帅天天干的聚集绝阴之人,满腔怨恨为我所用。
冥界广袤黑暗,无处不潜伏着各种各样的危险,走散的魂魄经常会进入许多奇诡但是危险的地方,受尽各种磨难,然后魂飞魄散,这鱼鳃就把水下这些破散的魂魄化成魂灵然后吸收。
路长风正自自怨自艾的这般想着,那鱼鳃手持叉子却已完全现行,逼近了过来,泫如意隐在水中看着路长风有些不对劲,随手一点,路长风腰间百宝囊内的黑风塔便滑了出来。
“镇妖塔,我用黑风塔试试,师傅曾说收妖不过黑风,却是应该有用。”路长风想到黑风塔,玉剑催动片刻,黑风塔又是浮在半空,变得硕大发出一道金色的光柱照向鱼鳃。
那鱼鳃见到金光发出巨大的狂吼声,“昂,没想到小小凡人居然有此物,倒是小瞧了你,哼,不让你做叉下亡魂实在是可惜”,一面闪避一面挥叉叉了来,一股劲风铺面却又带着一股恶臭。
看来鱼鳃也很忌讳这黑风塔,黑风塔天生就是妖物的克星,正是那妖高一尺,道高一丈,这鱼鳃在黑风塔照射之时似乎是疼痛难忍,急的在水下四处乱窜,又舍不得这般离开,绕来绕去的来回周旋。
路长风口中念着“收”字诀,可惜无论这黑风塔在修为的加持下威力有多大,但都收不动鱼鳃,只是这金色的光柱照在鱼鳃身显得疼痛难忍的样子,看着这个情形目前黑风塔也只能将它困住,想把十大阴帅之一的鱼鳃收了也是难加难的事情,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这鱼鳃每日里和金仙对耗也是耗去不少修行,否则一个照面哪里还有路长风命在,再加这鱼鳃看到隐在水里的泫如意有些惧怕,一出手就多了许多忌讳,才让路长风堪堪打个平手,路长风看不见泫如意这鱼鳃却是能看的真切,知道这小子有仙坐镇,传闻这九幽仙子也是被二郎神收去发力来到下界。
鱼鳃有了投鼠忌器之嫌,路长风生死之间却要做亡命之搏,这一逆一反却是倒挂,路长风连增几场修为之战,对黑风塔运用之妙却也存乎一心,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吃奶的力气那也试出来了。
玉剑叠着真武剑阵,气海游龙会合九天玄晶能会的仙术狂拥而出,黑风塔更是使得得心应手,光茫闪烁之间,忽然一道金柱化为一道金色万字印,向鱼鳃印去。
这鱼鳃和金仙在这斗智斗法万年,身心也是俱疲,更无法得到补充,前几次和平心娘娘一战更是损耗巨大,此时也是徒叹奈何,只见金印原本喷出时只有巴掌大小,这番落到鱼鳃空时却已化作一片,这一片万字印当头罩下却是再也无法闪避,“嗡“的一声伴随着几声怪叫,这鱼鳃却是被黑风塔吸了进去。
鱼鳃这般一被吸进去,顿时幻象闪离,再无虚幻之感,笼罩在金仙身的黑雾也迅速消散,再也凝聚不起来,身渐渐的发出淡淡的蓝色光晕来。
金仙渐渐的从四海迷蒙之中恢复过来,元神归位游龙回体,身礁石一般的杂草也灰飞烟灭。
隔了半响,缓缓睁开眼睛,初始双眼暗淡武神不料不到半炷香功夫双眼却已经是精光大盛,听到黑风塔嗡嗡之声,左手轻弹,一道蓝光从指尖飞出便将鱼鳃困在黑风塔内,再也叫不出声来,更是丝毫不能动弹。
金仙看着黑风塔叹道:“我与你也算有缘,我们共生共存了万年,你也险些让我形神俱灭,这般却是抵消你的过错,入仙之路也是辛苦异常,大家好自修炼。”
路长风却知金仙不伤妖命,各自修炼成仙,奈何堂堂阴帅之一却是被封印。
金仙此时方始收起眼角金光,面容和善微微笑了一下,道:“没想到救我的竟然是全真门下,想必是我师兄门人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我要多谢了”。转过脸对着泫如意隐匿的方向拱手谢道,“多谢仙子下的凡间搭救苍生黎明,没有仙子相助我却这般和阴帅共存亡了”。
路长风看他说话完毕,笑道:“在下路长风,师傅王真人正是全真门下,不知你可是那唯一飞升证道,修炼成仙的金仙?
金仙微笑道:“金仙,嗯,不错,我就是金仙,这名字我已好久好久没有听说过了,哎。”
路长风却是刚才亲眼所见金仙仙术,知道这身仙术自己还是万万比不,人清醒过后,似乎并无大碍,奇怪的问道:“仙君为何不早将那鱼鳃阴帅除去呢?
金仙闻言将袍袖摆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我先前被幽冥老祖所伤,更欲飞升之时看见妖界作孽,画影针附在我身,下界已经混乱不堪我已无力将它带入仙界,只好再次入尘世,恐怕再无力回到仙界了。”
路长风不由问道:“难道没有办法恢复了吗?
金仙轻轻看了路长风一眼,道:“仙就是仙,人就是人,能渡人者就是仙,仙人不能合一。要想飞升集齐五行之鼎也不是不可。
路长风听了却是大喜,道“师叔祖,你和我师祖当真是同门师兄弟,另有三鼎在他练功之处,若有修仙意愿当去取之自用。”
金仙对于成不成仙,证不证道,现在已是漠不关心,仙人纵然不能合一,所作凡间为黎明之路更是求佛之路,万年的困沌让他明白了这个道理。
金仙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一件闪着青光的物事却是缓缓向路长风飞来,金仙道:“你与三清结缘也是一件幸事,这件三清道袍对于仙者来说并无他用,对于修行之人却能避水火,也算不错。”
路长风不由奇道:“我穿了这件道袍却是能在水下不用憋气,以前下水却是闷的不行,这次倒是顺畅。”
金仙道:“我们全真一脉修行金刚经法,实是修行入门之用,要想更进一层却要习得更高深的经法,不知修习了天宝经法没有,你穿三清道袍想必也去了护国山,那掌门应该传你天宝经法了吧?
“天宝经法却是皇家修习所用,较之细腻,金刚经法却是较之粗糙一些,那护国山慧能仙人曾与我一块去大战幽冥老祖,我被幽冥老祖所伤,独自镇守,他却被被阴帅黑白无常布下陷井所伤,一身仙术尽失,侥幸回到护国山,他听你入地宫当会传你天宝。
而我也受了重伤,在平心娘娘的帮助下镇守地宫,看护画影针,我便在这江水里布下阵,在此守护。”
说到这里金仙脸竟然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原来那护国山的清瘦老僧却是慧能师祖,难怪他看起来一身仙术却是无法使用,却原来是已经化功,我却自始至终不曾问的姓名,他已将记事传与我,看我造化了。”路长风不知道怎么形容仙人与妖之战,因为在自己的想像中成了仙以后就不会有受伤的事情发生。
“幽冥盘古肚脐眼所化,脏的非凡,出妖魔之地,恶更满常。仙曾派血河看护的有八位地仙,这八人也是修为高深仙术奥妙,却不知道怎得,幽冥老祖出世他们八个仙人被打的形神俱灭。谁也不知道幽冥老祖何物所化又是何物所学,”金仙笑了笑道。
“刚才送与你的也是修练的玉符箓,你肯用功,又得仙人相助,自是造化非凡,当以重担为己任。”
金仙手指轻轻一弹,那半空缓缓的飞到路长风面前停在空中的玉符录慢慢落到路长风的百宝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