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习习,虫鸣阵阵。
叶言同趁着太傅离开看着那个空落落的座位打趣:“梨玦不会真被太傅吓怕了吧。”
叶言润温和的笑了笑,恭敬的回答道:“她今个微恙,便告了假。”
叶言同目光中微微带着些调侃的看向不言不语的叶言安,随即转头对叶言润说道:“即是如此,那合该好好医治。”
叶言润点了点头,便差使旁边的内侍替他研磨,自己趁着这个空档练起字来,心下也是有些沉不住气。
他倒是也想去差人帮她医治,可这小丫头从昨日就不开门。问她只说得了风寒,不宜见人。屋子里一众的宫女嬷嬷也被她赶了出来。
不急是假的,可他也不能差人直接把她的房门撞开,把人直接抓出来给太医就诊吧。
这样于理不合,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人做什么文章。
暮色四合,苏承楹一个人靠在大门上。看着身下染满血的襦裙,心下止不住的惶恐。
她不会是有什么恶疾吧?!
自昨日开始就血流不止,小腹还坠坠的疼。
苏承楹咬了咬唇,鼻子有些酸。
她这样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种血流不止的恶疾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总觉得不是什么药石可医的小病。最多再过一天,苏贵妃就会带人找上门来,一旦发现,依照宫里的规矩,是要被处死的。
可她还没有等到爹爹回来,娘亲还有话交代她说与爹爹。
身子轻微的颤抖着,空荡荡的屋子里传来小声的抽泣声。
“开门。”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他独有的冷清。
苏承楹抹了把眼泪,双手死死的按着门。
“十一皇子殿下,臣女患了风寒,不宜见客,请回吧。”
叶言安蹙了蹙眉,听这声音....她哭了?!
“不妨事。”
“我说让你回去啊!”苏承楹突然有些崩溃,惶恐几乎笼盖了她全身。
“我谁也不想见!”
“郑钧,开门!”近乎无情的声音响起,苏承楹断定自己肯定完了。
叶言安和郑钧一起用力,苏承楹一下子就被力道冲撞在地上。
淡淡的血腥味漂浮在空中,叶言安愣住了。
“你受伤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并没有减少她的惶恐,只是令她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叶言安,我完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叶言安半扶半拉的将她从地上挪到凳子上。
没有冷脸对着她,而是在细微的动作和神态里多了几丝小心翼翼的呵护。
“你....”他也是第二次见她哭,还是边哭边嚎,也不知道怎么哄。总不能和对下属一样去恫吓吧。
默默的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苏承楹破罐子破摔,也不管什么仪态不仪态的,毫不客气的夺了过去。
“疼吗?”
“到底伤着哪里了?不让太医来医治怎么行?”叶言安放软了声音,低声劝道。
没想到苏承楹反应更激烈,郑钧直接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不是,你这到底怎么了?”
“我得了恶疾,血流不止的那种!”
“你是想让让太医确定我到底如何,好让人把我抓了去是吧!”
叶言安百口莫辩,虽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但说道:“好好好,我们不找太医,也不跟别人说,我让温言帮你看看可好?”
苏承楹把叶言安的帕子糟蹋的不成样子,听到这话抽抽嗒嗒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