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林悠介抬头看了看月亮,雾气稍稍稀薄。
犹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盈凸月。
天地之间,晚风清凉让人感到舒适。
最顶上那顶光亮,明月皎洁如镜,月华如水,洒满大地,高洁孤冷。
映照在这片树林花径,如披薄纱,苍茫朦胧之感让人心生赞叹美好。
只是在林悠介视角中,仍有着变化。
与如水的月华一同飘散的,明月正不知疲倦如雾气般一丝丝一缕缕清澈阴凉的光华。
他毛孔不知觉张开,灵力运转,贪婪地吸收每一分光华。
日月精华。
日精月华。
日精灼热。
月华阴凉。
月盈月亏,随着明月涨落起伏。
满月之时,则是一月最为充沛时节。
对月的崇拜便是如此。
岩原隼斗讲过,在月华之下,身上的魂质也更加活跃。
可这月亮不是假的吗?
林悠介有点没想明白。
走在校园,人基本已经很少。
林悠介隐藏身形,避开人群,走在路上。
朝着天台走去。
池田晴子与小田切的故事他大致明白经过。
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总感觉或许小田切的死亡应该跟池田晴子有关系。
对于这件事出手**随之降低。
不管他是怪诞,怨魂什么的。
想来一定会很强大吧!
这么强大的存在,以我这种实力的存在,肯定对付起来很困难。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林悠介这样想着。
根本不想再出手。
只是对于之前听到的夜风来客有些在意。
趁着夜色,他爬上天台。
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顶楼的天台没有设锁。
很轻易翻过去。
林悠介拿出手机,发现距离十二点还有些时间。
就拿出之前在路上购买的面包。
小口吃了起来。
吃了没几口。
听到楼道口窸窣声音,林悠介寻思一二。
找了个遮掩躲了起来。
……
“今天是我们灵异社的第二次活动!”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这次挑战的是传说中的怪诞,相当可怕,夜风来客大家都知道了吧!”
道路上,一女两男,年纪都不大。
女生梳着双马尾,青春洋溢,柳眉杏眼,琼鼻红唇。
男生一人带着顶小帽子低着头,一人带着个口罩,两人神色紧张,左顾右盼。
深怕被人认出来。
万一被老师看到这么晚还在学校闲逛。
肯定会被骂死的!
两人比女生高大许多,却站在身后以她为首。
站在前面的女生叉腰正给两名社员进行最后的动员大会。
“这一次,我们灵异社一定要一雪前耻。”
“之前那一次不过一点小小失误。”
“只要将这传说中的怪诞给破开,我相信,我们社团将会一举成名,广收社员,成为银道第一大社团。”
“社长!灵异社不就我们三个吗?现在想这个是不是太远了!”
带着口罩的男生举手发问。
“黒土諒太!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安静听完。”
女生怒目而视。
“之前那次传说不过是出了点小问题,数学考试永远不及格的学生这谁能想到真实存在,不是鬼怪。
“真就是每次差一点。”
“从来没有及格过,每次回家都要遭受家长的责问。”
“男女混合双打那种。”
听到这里,旁边戴帽子的男生忍不住哭了起来。
领头的女生瞪着眼睛看着他:“森谷大貴,你哭什么哭,我还没骂你呢!”
森谷大貴抽泣着:“社长,我这是有感而发。”
“什么叫做感同身受,想到我这么晚没回家,等下肯定要被我爸妈混合双打的场景,我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社长,你家住我隔壁,你知道的,我爸妈都是跆拳道教练。”
“你们那都是简单的混合双打,而我这是沙袋式全方面蹂躏。”
“都是一个人动手,另一个在旁边看着。”
旁边的黒土諒太有些纳闷:“那还不好?”
“看着倒也没有其他原因,不是什么觉得两个人下手太重了。”
“事实上一个人完全足够。”
“另一个只是方便随时准备出手抢救。”
一人准备抢救?
想象着这么一副画面。
好沉重!
黒土諒太拍了拍森谷大貴的肩膀,脸色严肃:“兄弟,这么一听,还是你比较惨。”
女生讪讪然:“大貴,别怕,等回去我帮你解释一下。”
森谷大貴后退一大步,连忙摇头,脸上满是惊恐:“社长,你别说了,上一次我说跟你出去玩,我爸妈差点没给我打没了!”
“所以,本来可能还能苟延残喘,知道我又是跟你出来。”
“肯定屎都要被打出来啊!”
森谷大貴将眼泪一抹,语调沉重。
“话说,我感觉再这样被打下去,我迟早会被打死的,如果有一天我变成鬼怪的话,你们记得要来找我啊!”
“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们灵异社说不定就能开张了!”
怎么这么一听,更想哭了呢?
朋友,你真的为灵异社付出太多了!
黒土諒太也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好了!不说了,说回现在这个传说。”
女生大手一挥,将即将变成追悼会的氛围挽救回来。
该死,我们这是灵异社。
又不是殡葬社。
哭什么哭!
“夜风来客,这是现在最火的都市传说,只要我们能够将这个破解。
那样的话,一定能够重振我们灵异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
三人蹲在楼道口,额头的汗水不停地滴落。
“大貴,你去吧!身为森谷跆拳道唯一真传弟子,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我那都是花把势,没听说过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说得就是像我这种半吊子,中看不中用。”
“所以諒太,要不还是你去吧!我觉得你这个人,花里胡哨的,也不爱学习,应该跟那个夜风来客有共同语言一点。”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挺爱学习,公式什么的脱口而出,我怕等下一不小心说出个公式,惹怒了怎么办?”
“那要不还是社长去吧!”
“我觉得行!”
“社长,你说句话啊!”
“这个时候是重振我们灵异社的大好时机。”
“社长冲鸭!”
女人痛苦的声音传出:“不行,我腿抽筋了!”
“你们快拉我起来一下。”
楼道口,距离天台还有一段距离。
三人已经在这蹲了半小时。
蹲到脚麻,却仍没有迈出最后一步。
看得躲在一边的林悠介满心无语。
本以为是有人来召唤夜风来客。
这样的话。
他可以作为旁观者看下事情发展。
然这三个人待在这一动不动。
最后的距离犹如天堑,怎么都跨不过去。
犹豫就会败北。
果断就会白给。
他们宁愿什么都不做,都不愿犯错。
两人进来灵异社本就是强行组进来的。
阿sir,我就在这社团摸摸鱼。
总不能真叫我去碰鬼吧!
这时候眼尖的黒土諒太开口了:“等等,那边好像不对劲!”
夜风微凉。
远处的如寂静沉默夜色中。
一个畸形的人影逐渐出现。
五官空白,头颅破裂。
带着不自然的抽搐。
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