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黄昏时分,这个天儿是看不到夕阳的,只有天色渐渐暗下来,提醒人们要回家了,不然天儿就真的黑了。
“我们走吧。”沈墨怀里低头看着躺在怀里的天晴,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要是时光一直停留在此刻多好。
“沈墨,这么多年,只有你一个人来这儿吗?”天晴问道,既然是心里的家,只有一人该是多么孤单。
“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来过。”
看来沈黎梦也没来过,天晴心里窃喜。
“这里是我父母相识的地方,有一次我母亲和我父亲外出下起了大雨,路过此地看见一处废弃的茅屋便双双进来避雨,然后就此相识了。后来母亲闲来无事的时候便过来翻修了这个宅子,院里的两株梅花树,是母亲怀我时种下的,算下来它们应该同我的年岁一般大。”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来这里?”天晴似乎很期待在这里和沈墨相处的机会。
“等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情,我们就来这里生活吧。”沈墨回道,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他认为正确的决定。
临走时,天晴在院子里摘了几朵梅花,放入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她知道,下次来肯定会是很久以后了。
一阵风吹过,树的梅花瓣随风纷纷飘落,刹那间满树的梅花化作一场“花雨”,天晴激动拽着沈墨跳跃:“沈墨!是花雨!好漂亮啊!”
沈墨宠溺地看着高兴的天晴,虽然时间不早了,回去可能城门就关了。但他也不着急,因为庙里那条秘道可不止是通往皇宫,还通往城外。好好的享受此刻的惬意吧!
天晴将额前发丝和身的花瓣抚去,对沈墨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沈墨牵来马,揽住天晴的腰一跃而起,稳稳地坐在马鞍,将手里的缰绳放在天晴手里,教她如何骑马。
天色快要黑了,官道的一匹骏马一会儿狂奔一会儿缓走,因为马背的一个青衫男子正在教一个白痴少女策马。
“沈墨,我是不是很笨……”天晴懊恼的问道,明明看昭儿骑马的那么轻松驾驭,自己却总掌握不了,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没事,慢慢来,多骑几次就会了。”沈墨安慰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以前学车的时候,教练说的:没事,多开几次就好了……不过驾照都能考过,骑马还能学不会?
“驾!”天晴斗志昂扬地挥起缰绳,继续向前驰去。
正当天晴感觉自己快要掌握骑马的节奏时,忽然看到前方十米处有一匹黑马围着打转,仔细一看,原来是地躺着一个人,应该是马儿的主人。黑马应该是见主人倒地不知所措,只得原地打转。
天晴下马想前去察看,却被沈墨一把拽了回来。
“站在这儿别动,我先去看看。”沈墨谨慎地说道。
只见地那人脸色灰蜡,嘴皮发紫,不像是中毒,到像是冻得发紫。可他全身穿着厚实,怎么会冻成这样?沈墨探了探他的脉搏,虽有脉搏,但沈墨指尖碰到他手腕的瞬间,心里也惊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冰冷?!
看到没有危险,天晴便凑去问道:“他怎么了?”
“暂时还不知道,我们把他抬到旁边的空地给他烤烤火吧,他一身冰冷的很。”沈墨说着便把地那男子往空地拖,天晴见状赶紧前帮忙。
沈墨生了一堆火,火堆旁边的温度逐渐升高,男子脸色慢慢恢复,脉搏也逐渐正常。天晴晃了晃他的身体,试图将他唤醒。
男子微抬眼皮,模模糊糊看见一女子摇晃着他的身体,唤着:“喂,醒一醒!醒一醒!”
“沈墨,他醒了!”天晴激动的说道,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如冬日里的暖阳照入男子的心里。
“在下王雄鹰,多谢二位相救。”男子起身道谢。
这男子站起来才发现他体型高大威武,比沈墨都还要冒出一两寸的个头。这么健硕的体格怎么会冻倒在路边呢?
“王兄因何缘故晕倒在路边?”天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下也不知道是和缘由,仔细回想一下晕倒之前的发生的事,大概只有一件事比较蹊跷。我中午赶路时,在路边看到一朵白色的野花,花蕊呈红色,这个季节草木尽枯,能见到盛开的花朵甚是稀罕,我就下马摘了一朵观赏。神奇的是这花摘下后拿在手中我就感觉浑身暖意充沛,哪怕是骑着快马在寒风里急奔也不觉得冷。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时,我身的暖意逐渐消散,变得越来越冷,我就想着快点进城找家客栈取暖,可还没到城门就被冷的冻僵了。”王雄鹰回忆着。
“冬日暖。”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沈墨说道:“你所说的那种花名叫冬日暖,以前听老人们讲过。据说这种花开在冬天,可调动全身能量维持温暖,不过一两个时辰之后,身体的热量会被抽干,身强体壮的人也熬不过半日。如未及时取暖恢复能量,最后就会被冻死。”
“这世界还有如此神奇的植物?”天晴惊叹,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我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今日遇见这位王兄,才相信老人所说为实。”看来今晚是回不了城了,本来想着带天晴走密道回去,现在多了一个人,只有在这里待一晚,明早再回城了。
“王兄,此时城门已关,只有在这里待一晚明日一早在进城了。”沈墨说道。
“也只得如此了,那我们再去拾点柴火吧,可不能让这位姑娘受了寒。”王雄鹰提议道。
沈墨和王雄鹰拾来干柴,将火堆弄的大了些,火苗在黑夜里窜动着,将周围的寒气吞噬的一干二净。王雄鹰从马拿出干粮,分给天晴和沈墨,并自己吃了一口已示安全。
“你不是中原人吧?”天晴问道。
沈墨和王雄鹰同时惊愕地望向天晴。
王雄鹰暗道:自己从小学习中原文化和汉语,自认为已掩饰的足够完美,连一路这些中原人士也未曾识破。这个看似涉世未深的女子在这么短时间里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