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9.选侧妃(2)(1 / 1)栖湖公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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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熙。”赵墨松叫了一声。

孟霖熙懒得搭理他,不肯睁开眼睛。

赵墨松吩咐一边的两个婢女。“好好照顾王妃。”

他转身出去陪客人。

一行人有序过了木拱桥,出了小院。

孟霖熙猛然掀开被子起身。“憋死本姑娘了。”

“王妃快躺着。”冯茹上前扶着她。

“已无大碍,我想下床走走。”孟霖熙舒了口气。

“万一她们又折回来呢?”素锦有些担心。

“哼。”孟霖熙一声冷笑。“她们才不会折回来,你没看那几个官家千金个个盯着齐王殿下,眼珠子都快滚落一地。人家今天过来是让殿下选侧妃的,一颗心全在咱们英俊潇洒的齐王殿下身上,哪还顾得上我这个病秧子齐王妃。她们巴不得我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早点死了给她们腾窝。”孟霖熙气得胡言乱语,她光着脚跳下床。

“王妃。”两个婢女一个蹲下给她穿袜子,一个给她去取外衣来。

“原来她们都是来巴巴地想博殿下青睐,做齐王殿下的侧妃?姑娘,这可如何是好?”素锦急了。

“康舒琴也是过来选侧妃的?”冯茹倒吸一口气。

“难怪前天假惺惺过来与王妃和好,原来心怀鬼胎。”素锦气得要命。

孟霖熙站起来走了几步,挥舞着胳膊。“他爱娶几个,随他娶去。大不了本姑娘再和他玩一出金蝉脱壳,才不做他的齐王妃!”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脸怒气的齐王殿下走进来。

她们没有折回来,他回来干嘛?

孟霖熙只穿着一身白亵衣立在屋子中间,手舞足蹈在发型情绪,被他抓个正着。

“殿下。”两个丫鬟赶紧行礼。

“退下。”他喝道。

冯茹扯着素锦的袖口,二人急急退出去,顺带把门关好。

赵墨松靠近她,孟霖熙猛然转身想跑回床上,身子却不如他敏捷,硬是被他扣住。

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边往床上一丢,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他生气地问道。

“没有啊,我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孟霖熙撇个干净。

她话音未落,嘴巴就被他堵上。

赵墨松毫不客气狠狠吻她。

孟霖熙呜呜地扭动身子,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无奈他的吻力越来越大,她忙于应付他的进攻,忘记了反抗。

这是什么招数?赵墨松,你无耻。她恨得要命却无力阻挡这来势汹汹的吻。

仿佛在索取什么,带着惩罚的意味,他攻城略池霸气宣告主权,最后吻到无声无息,无声缠绵。

许久,他松开她的嘴唇。被他蹂躏一番的方才苍白无血色的嘴唇,这会儿娇艳欲滴,微微肿胀。

用力过大。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殿下撂下一厅美人偏偏跑来欺负我不成?”

孟霖熙恨恨地瞪他。这个人做事从来就是我行我素,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傻瓜。”他猛然起身下床,掀起被子给她盖上,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照顾家王妃。不许让她再着凉了。”他严厉地呵斥那两个婢女。

孟霖熙躺在被窝里,气愤,窘迫,心悸,惶惶不安,茫然,难过……种种情绪上来。

如果康舒琴被选做侧妃,她们日后要如何相处?

刚才她偷偷瞥见康舒琴立于康王妃一侧,眼睛看向自己,却再无往日那种纯粹的欢喜,反而是一缕陌生的敌意的目光,令她心寒,难受。

表面上跑过来说和她重修旧好,却图着进府当侧妃的心思?

纳侧妃对皇子来说,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哪个皇子,哪家富贵公子,不是三妻四妾?

她能改变这个现实?

管他呢,他爱娶谁做侧妃,由他去。大不了本姑娘装病到底,爱咋咋地。大不了一走了之,从此天涯陌路。她翻个身面朝里面,气呼呼地纠结着。

“你们在这守着姑娘,我去梅庐探看一番。”一直立在屋外的管觅见齐王离去,叮嘱素锦和冯茹。

她偷偷跟着齐王来到西院。

赵墨松一进圆拱门,绕过假山,康舒琴立在树下等他。

“殿下。”她对他甜甜一笑,娇羞行礼。

“嗯。”赵墨松鼻子哼了声。

“殿下,这是臣女特意为殿下绣的几块安神手帕。我将它们绣好后多次浸润在菊花水中,再用檀香熏干,反复几次,这香味就会持久地渗透丝线里。殿下每日公务繁忙,偶尔用它们提提神,会缓解疲劳的。”康舒琴递过几块绣着菊花的手帕来。

赵墨松站立不动,他眼神余光扫向不远处的假山。

管觅贴紧石块,不让他看见自己。

康舒琴面色开始发窘。

他伸出手接过手帕。“康姑娘有心了。”

躲在假山一侧的管觅气得想跺脚。还以为这个齐王洁身自好,会对自家姑娘疼爱有加,原来也是个想着三妻四妾的普通男人。唉,可怜的姑娘。

赵墨松不露声色往前走去,康舒琴欣然跟上去。

管觅看着他们二人并肩离去,黯然返回后院。

邓管家过来请示王妃娘娘。“娘娘请,午膳是不是送到房中来?”

孟霖熙颇为不耐烦,隔着纱幔说道:“告诉他,不必了,本姑娘不饿,身子不舒服要睡觉。”

素锦出去回复邓管家。

也不知道梅庐那边是怎样的情形?一屋子贵客,她这个齐王妃却冷冰冰躺在床上,算哪门子当家主母?

再睡也睡不着,她转过身来,发现外面难得出了太阳。孟霖熙命冯茹取来貂皮披风,她想去小院荷花池边走走。

“王妃,殿下叮嘱过不让你吹风。”二人急得要命。

“他只是说说而已。人家正陪着一屋子美人饮酒作乐呢,哪有工夫管你们。”她没好气说道。

“王妃这是吃醋了。”两个婢女在后面偷偷咬耳朵。

“你们在这里呆着,不要跟过来。”

她绕着荷花池走着。

小院风景独好。这个季节,荷花池虽不开花,枯杆矗立水中,像一只只飞鹤交相默立。

水上漂浮一些浮萍,岸边新种了几株梅树,腊梅正结苞,已有清香暗自溢出。

两侧有凉亭假山,花树环绕,修竹簇生。

拱桥边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临水而卧,几丛红茶临水茂密生长,花朵缀满枝丫。

她走过拱桥,坐在石块上。

“王妃,石头冷,会生寒气的。”冯茹立在池畔对岸急急叫道。

“你们去休息,莫管我。”孟霖熙临水而坐,呆呆地看着红茶花在水中的倒影,胸闷气短的症状隐隐又起。

花无百日娇,人无千日红。

在旁人看来,她和殿下朝夕厮磨的好日子也不过几日,之前最想避开的难题就出现了。

嫁给齐王,无疑要面临多女共侍一夫的命运。所以她想逃走,却未遂。

留下,似有转机。

但现实始终是逃避不得。

她满腹委屈和酸绪。

他煞费心思将她娶进府。既已娶进府,却又总是冷落她,忽略她,禁锢她。如今才刚刚有些默契,却又当头一棒。

抬头看齐王府高大的墙头,恨自己当初跟师傅学艺,早早沉迷于生意经,却不肯多花时间练轻功。

她若有赵墨松的轻功,她早飞出齐王府这个牢笼。

如今她却是笼中鸟。不由黯然神伤,默默流泪。

“王妃。”管觅急急走进小院,看见王妃临水而立。

她一个飞跃,落在霖熙身边去扶她:“外面有风,进屋去吧。”

孟霖熙仰头眯缝双眼晒太阳,尽量遏制身体里翻涌的不适。“我想晒会太阳。”

话音未落身子被人从后懒腰抱起。

“殿下。”管觅一惊。

刚刚见他进了梅庐陪淑妃娘娘用膳去了,怎么转眼就在她们身后?

刚刚邓管家过来禀报,说王妃不用午膳。

赵墨松转身就出去。

康舒琴被赵墨松拒绝心意,一时有些尴尬,并未进屋。她立在一棵树下,看见齐王出来了,边追过去。

她立在小院门外,刚好看见齐王抱着孟霖熙走上木拱桥的背影,心往下沉。

原来不管她病得如何严重,他对她是这般呵护和疼惜。而如花似玉健健康康的自己,他丝毫不动心。

就此罢休?不,这不是她康淑琴的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她暗暗发誓。

她观察齐王看孟霖熙的眼神,他对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冷漠的,唯独每次看她时,那黝黑的瞳孔里,有一种异样的柔情。

虽极其细微,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但是康舒琴所有的心思都在齐王身上。他的一举一动她都细心揣摩。

孟霖熙看清来人,不由一声讥笑。“放我下来吧,齐王殿下。殿下不去陪淑妃娘娘和你那些准侧妃们,过来管我这个病秧子干嘛?”

“吃醋了?”他阔步向前,嘴角微微上扬。

“谁吃你的醋?”孟霖熙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些王孙贵族,皇子皇孙,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后宫佳丽无数。你贵为齐王,你纳侧妃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有资格吃醋吗?”

“你倒是拎得清,是个明事理的当家主母。”他故意发出一声冷笑。

“吩咐厨房传膳到王妃娘娘屋里。”

跟在身后的管觅立刻答道:“是。”

“本姑娘不饿。不用你管。”她在他怀里挣扎。

他把她抱进屋里,放她坐在火炉边。

孟霖熙往火炉边一坐,茶几上一靠,对着哔剥作响的炉子烤火。

他往她身边靠过去。

“不饿也得吃饭。本王命令你认真把午饭吃完,等本王把她们送走,即刻回来查看王妃是否用膳。”他似笑非笑看着她。

“未时都快过了,用什么午膳呀?”孟霖熙嘟囔一句。

“听话。”他伸手将她一缕头发撩到脑后,起身离去。

李嬷嬷领着几个婢女送来丰盛的午膳。

孟霖熙一个人对着一桌子的菜,兴趣怏怏地吃着。

赵墨松返回梅庐,陪淑妃娘娘用膳,席间淑妃挨个让带来的那几个未婚女子给齐王敬酒。

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是一个难得的近距离接触齐王,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

“齐王哥哥,念和给你倒酒。”一向咋咋呼呼的穆念和今天也格外懂规矩,竭尽讨好齐王。

康舒琴更是落落大方,一副娴静得体的姿态。

几个官家千金有些娇羞拘谨,倒酒时手微微颤抖。

赵墨松端坐着,保持惯有的冷漠表情,无论是谁倒的酒,他都一概一饮而尽,并不言语。

淑妃娘娘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对其他几个女子,他一概漠视。

康王妃已看出齐王无心纳侧妃,等告辞出府时,她拉着妹妹故意落后,想劝她放弃。

“你们几个去前面等会儿,本宫要和齐王再说几句话。”淑妃说道。

“是,娘娘。”

钱玉玫看着她们走远,收回目光。

“这王妃娘娘身子如此不堪,日后怎生得了?齐王每日日理万机,府上需要一个贤内助。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从她们当中选一两个做侧妃。本宫看那几个女子都还可以,不知齐王看中哪个?”

赵墨松行礼:“本王暂不考虑纳侧妃。”

“这可不行。纳侧妃是陛下和皇后的意思,你怎可推脱?再说你那王妃病情如此严重,长此以往,必将遭人口舌。”淑妃娘娘温柔劝说。

“霖熙她身体已无大碍,过些时日她便会恢复如常。”

“那为何方才王妃娘娘看起来病情很严重的状况?”

“那是因为她得知我要纳侧妃,一时心情难过,生闷气罢了。”

“噢。这个倒是让本宫惊讶。”

赵墨松忽而对她深深行礼:“母亲,儿臣不想纳侧妃。”

突然一声“母亲”,淑妃娘娘心口猛然一股狂流激荡。

多少年了,她在等待这一声亲热的称呼。多少个梦里,她泪水涟涟醒来,想着椒和宫学走路的他,牙牙学语的他,高烧的他,受了皇后责备的他,受太子捉弄欺负的他……

原以为,这一辈子听不到这一声呼喊。猝不及防,她热泪盈眶。

“松儿。”她低低喊道。

“还望母亲成全儿臣的心愿。”赵墨松俯身行礼不肯起身。

淑妃娘娘迟疑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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