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中药液沸腾,李清源拿住白素贞两手,将她十指与自己合拢在一起,掌心相对,望着娇丽的容颜,忍不住暗咽了一下口水。
不过他毕竟知晓自己绝不可造次,连忙运起玄功二转中修心要诀,霎时灵台清明一片。
所谓心动多静少,思缘万境,取舍无常,念虑度量,犹如野马,此常人也。
而李清源凤初之后的琴心境,除了积蓄真气,还是问心问道的一个过程。
玄功二转主修心,有五重境,当下李清源已入第一重,谓道始之境。
可也是心静少动多,摄动入心,而心散逸,难可制伏。
但面对如此佳人,浑身湿漉漉的,将其美好呈现在眼前,他还能压制住色心,不让侵蚀,便是功行又有所精进的体现。
若说救白素贞,李清源法门不缺,但他境界委实不高,那些神通都不能使用出来。
推衍了无数可能,还真让他想出来一个办法。
他思虑着白素贞虽然已经化为人形,但原身依旧是一条白蛇,自己在仙道没办法,想保住对方的命,也只有在妖魔道上想想主意了。
因妖祖诞生日月二星,所以妖灵之流对阴阳两气最为喜欢,往往白天纳日精,夜里食月华。
尤其妖物弱小时,往往白日里不敢出门吸食阳气,所以大多妖物,体内皆阴盛阳衰。
摸白素贞肌肤,亦是冰冷无比,她虽为蛇属,但既然已经修成人身,其实应该与人无异。
那她身上这么冷,应该也是缺少阳气之故。
李清源前些日子修成一门神通,唤作道出元阳,能将人阳气导出来化为元气。
这门神通门槛不高,凤初境就可练成,他本想用此术坏张泽成的,没想到现在要先用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他咧咧嘴,看看近在咫尺的脸庞,苦涩道:“咱那日说失了不少精元,是真没骗你呀!”
吐槽归吐槽,人还是要救,所以他一运玄功,猛地感觉下腹一阵畅快。
但转瞬这畅快便转为抽搐和疼痛,他强忍着不适,又抽离许多,感觉到了极限了,这将那元阳精气向上引导,走上丹田运到自己口中。
望着这张朱唇檀口,李清源轻柔的俯身含了上去,缓缓将元阳度进去。
半晌,他感觉精神一阵萎靡,离开那股清凉温柔的触感,安慰自己道:“咱也不算太亏了。”
说是不亏,可实际亏大发了,他愤愤想了半晌,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受了无妄之灾。
想到郁闷处,他咬咬牙,一把揽住那娇躯,将其调转过来,没敢乱摸,只隔着她那件宝衣,将手揽住平坦小腹,昏沉沉睡了过去。
鼎下燃烧的木炭发出噼啪的响声,内中的药液缓缓滋润着虚极了的李清源。
这一鼎药液,是他取了猴子所赠珍药,加上不少辅材调制,常人捞出一勺喝了,就顶的上吃几百粒地黄丸的功效,所以药力甚大。…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李清源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一眼怀中没什么动静,感觉腹下有昂扬之势,知道自己行了,又将白素贞身子调了回去。
“唉,命苦呀。”
自鼎旁架上往下面添了几块木炭,看着女子稍有一丝红润了的脸庞,忍住遐思,又重复刚才那番施为。
白素贞做个梦,梦中自己彷佛又回到了幼年。
她生来便于普通蛇类不同,早就拥有灵智,甚至在幼时比人类幼儿更聪慧。
但这既是幸运,也是她的不幸。
不在浑浑噩噩,有了灵智,也就有了情感。
再她幼时,始终有一种情感最为深刻,那种情感说不清道不明,但却令她极为讨厌。
等她自明修行之法,又长大了不少时,才知晓,那种感觉,叫做孤独。
于是,有一日,当一位大德将她带回,教她仙法,授她神通之时,她便想倾其所有,以为报答。
所以,当那位大德让她嫁与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时,她想得极为朴素,只是暗忖嫁鸡随鸡罢了。
可那位大德又不许她与其夫亲近,只言自己另有布置,她也没有多想,只是有喻则行。
毕竟,她早已将那人,看作是自己生母一般了。
后来……
这些事不断萦绕在她的梦中,可她成道岁月虽久,但经历却极少,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段。
不是在山洞中蛰伏,就是在南海修道,最后又来了这青城山过清苦的日子。
可不知何时,梦到忽然又多了一段经历,竟是自己嫁人后的生活。
那夫郎极其英武,他斜飞剑眉,锐目黑眸,英鼻淡唇,面如刀削,说不出的清俊出尘,逸迈脱俗。
两人相处,道不尽的欢愉甜蜜,他就算生气时,对自己也温言细语,从不像之前那人粗鄙?
之前?
怎么还有之前?
白素贞想不太真切了,这时,她忽然感觉一阵温润之意从唇间传来,同时还有一丝气息度入体内,引得自己腹中滚烫。
而得了那气息相助,原本阴气极盛的她,猛然将那股气息吞噬殆尽,中和了那气息,让她有了自己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是温暖?
这种感觉,甚至沁入了心田,让枯寂的心灵都有一丝躁动,她不由生出期盼之意,期盼这感觉持续久些,期盼那气息多来些……
“再来就要了咱地小命了!”
李清源看着白素贞红润的脸颊,苦涩地道。
这都过去五日了,反反复复折腾了二十多次,她就是不见醒来,眼看再度下去,就要伤了自己根基,他终于决定停下了。
看她这个样子,伤势是肯定稳住了,就算没恢复意识,但也绝对不能轻易死去。
老是耗元阳填补她,自己也没那么许多,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这五日,除了导出那一瞬,有些畅快外,其余时间,李清源的感觉只有一个字能形容。
“虚啊!”
他哀叹一声,晃晃荡荡从鼎中站起来,除了瑾瑜姑娘的兽皮卷被他围在胸前,剩下浑身一丝不挂。
他将身子擦拭了一下,穿上衣物,又将白素贞从鼎中抱起来,搂在怀里,给她也擦拭干净,这才将她放在自己榻上。
看着不施粉黛,却秀美无俦的容颜,心神也不禁一阵摇曳。
“你这小妖精真够磨人的,咱那么多精元都给了你,你也报答报答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