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师兄,快开门。”
外面传来赵景阳的声音,正在苦着脸给“法身”塑形的李清源,匆忙用真气在其上写下“李清源”三字,然后将那寸高的小人放下。
望着那大饼脸,大饼身的“法身”,他撇撇嘴:“看来咱是没有那个天赋了……”
他在洞中又过了两日,早就把法身做出来了,但唯独对其样貌不太满意,又忙活了一上午,也依旧还是这个样子。
他把七颗下品,连同那颗上品愿珠都用了,才得了这寸许大小的小人,再用真火去锻,还要损耗不少,正好赵景阳来了,就算不满意,他也只得罢手了。
运转万灵本愿经,将那小人收进体内,他起身就去开门。
这小人壮大后,因为有一丝神意附着,就等同于他的分身,能随时收摄在自己体内,他原身也可借用其中法力。
此时赵景阳已经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了,又咣咣捶门:“师兄,火上房了,你也太贪色!”
他还以为张泽成小妾尚在洞中,师兄怕是在里面正办美事儿呢,所以才如此说。
“来了来了。”李清源打开门,一见赵景阳脸色,不禁疑惑,“怎么了师弟?”
赵景阳急急入了洞府中,往内室一望,却没看到人影,他虽有些诧异,但此时也不便计较小事。
“师兄,上面回来人了!”
“哦?”李清源点点头,看他这副惊魂不定的样子纳闷,“那又如何呢?”
赵景阳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语速极快道:“上界回来三十几个金丹修士,都要参加此次大考,此中有一位叫做钟丰茂,乃是金丹圆满,将要成婴之人。”
“那又如何?”
李清源不以为意,有人下界前几日就知晓了,有金丹圆满回来他也不意外。
“此人早我们两届,据说十分蛮横。大考时操气一道,是要我等弟子互相操气对打的,他初次登天时,没什么好处,便打残了许多人。这回有神籍下赐,他为少些竞争对手,更要下狠手了!”
李清源点点头,在比控气时,每个人都要互相交手,裁断只看控气能耐如何,所以也不拘境界,因此,金丹和筑基各出一招论高下也正常。
“那师弟是何意思?”
赵景阳犹豫一下,然后道:“师兄,我有外药,不如你我趁机凝丹!”
他言外之意就是连李清源那份也准备了。
李清源知晓所谓外药,是加强成丹品阶的珍奇之物。
凝丹也有上下品阶,最极品为金丹,但少有人能凝成。
稍次为紫丹,再次等为赤丹,再次为青丹,最下品是白丹。
李清源不走炼气一道,他腹中真种虽也是金色,可论品阶比金丹还要高出不止一筹,但他虽不须外药,对赵景阳这番好意也不由感激。
他上下看看对方,问道:“师弟,你此时凝丹,对丹品可有预料?”…
“不瞒师兄,小弟资质虽不比师兄,但不靠外药,也绝不会凝成白丹,定在其上。”
这话不假,李清源不太会看人资质,却听张百川说过,他没来之前,山上属赵景阳资质最好,张泽成也远远比不了他。
“丹品最依托外药,小弟本意到了上界,自有叔祖为我准备,那时有珍材为佐,紫丹亦有望。可目下若仓促凝丹,至多成赤丹……”
李清源知晓何意,他叔祖为大神近侍,但毕竟是伺候人的,难得自由。
透过家中祠堂传递消息还好,想递来物品,就要难上许多了。
之前没有准备,以为赵景阳到了上界自可给他,没想到现在有了这个变化,所以赵景阳手里的,八成是普通外药。
李清源听了大大摇头,沉吟道:“此举自断前程,决不可为!”
赵景阳也知道,修行人在炼出阳神之前,肉身不能有一丝毁伤,不然永远难成大道,就算他成丹,也没有把握在钟丰茂面前撑住,只求不丧道基。
但若不成丹,被打的缺胳膊少腿怎么办?
“那依师兄之见,莫非要给钟丰茂送去人事?可还有其余三十多个金丹修士,那要如何应对呢?”
赵景阳可不像张泽成,他乃筑基圆满,不考也得考,错过了这次,以后便再无成道的机会了。
“谁说要送礼了,等大考开了,我先上去把那人打残就得了。”李清源无所谓道。
赵景阳听后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看着李清源。
原来师兄虽口气大,但做事是极为靠谱的。
他之所以倾心和李清源相交,不过是跟叔祖对话后,对方提醒李清源有可能资质奇高的缘故。
还有李清源行事确实极为妥帖的缘故,现在怎么说出如此疯话了。
筑基和金丹可截然不同,往大了说,甚至可称仙凡之别了,筑基修士除了身轻体健啥都不会,而金丹是正式迈入修行大门的一步。
尤其从上界回来的,必然都学了争斗之法,就算师兄得过散仙传承,可毕竟他才筑基境界呀?
赵景阳看看李清源脸色,见他不像说笑,忍不住问道:“师兄,你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李清源也不好跟他详细解释,若说原来对付金丹圆满,他毕竟真气稀少,加上也没有比过,所以也不知能不能胜。
可此时得了“法身”,真气不足完全可以借助法力,同境之人,怎么可能有他手段多。
“师弟你回去吧,相信我,我有杀手锏!”
赵景阳侧头看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望着李清源热切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怯怯道:“那暂且先这样吧。”
能有一丝办法,他也不愿意提前凝丹呀。
若师兄实在不靠谱,先让钟丰茂给收拾了,实在不成的话,就放弃此次大考吧。
本来面对那些金丹修士,自己就算有叔祖指点,考过的希望也着实不大。
“师弟,你回去告诉咱们这一届参考的师弟们,就说有我李清源在,肯定不让他们受了欺负!”
听着对方中二的语气,和对师弟们的爱护之情,赵景阳坐着的身子不禁晃了晃,瞬间想到一事。
“张泽成小妾到底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