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呀。
呜呜……
“师姐救命呀!”
“饶命啊,我是女子。”
惨叫声、嚎哭声,求饶声乱成一团。
而寅将军此时已经现出原形,褐色的虎目瞳仁缩成了一个蓝点,哪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念头。
他在人群中不断来去扑杀,眨眼功夫就将场间所有女子杀了个干净,只留下一个裴轻舞尚呆立在原地。
这并非寅将军心存顾忌,而是他对刚才收他那手帕仍有忌惮之意,所以才没轻举妄动。
可到了这时,见那女子面色煞白,浑身战栗,应该是没什么后手了,寅将军才虎躯一震,直扑裴轻舞。
其实早在寅将军没出来的时候,裴轻舞就在做准备了。
那八卦云光帕被她所执掌,虎妖变成原形,试图挣脱之时,裴轻舞察觉自己和对方境界差距太大,甚至寅将军都是她主动放出来的。
然后她就收回了法宝,假装呆立在了当场,暗中准备反制手段。
她平日看似和气,实际上只把同行那些女子当作工具,若不是她们一丝防备没有,也不至于让寅将军如此快速就杀光了。
此时眼看虎妖即将到近前,裴轻舞终于动了。
她脚下瞬间爆发出一道红光,霎时间向后退出几十丈,拉开了和虎妖的距离,只留下一方手帕悬浮在空中。
同时裴轻舞默念真言,须臾,就在那手帕中“钻”出一个人来。
此人短须银甲,面目无喜无悲,盔缨下好似闪烁月影,内衬绣袄,腰间系着黄巾,银环处在日耀下放着霞光。
他身材极为魁梧,看样子比人形时的寅将军还要高出一头,肌肉垒叠虬结,臂膀间好似有无穷力量。
黄巾力士!
那力士一现身,就直奔寅将军扑去,两者刚一照面就扭打到了一起,顷刻间竟然难分胜负。
远处的裴轻舞惊魂未定,见召唤出来的黄巾力士抵挡住了虎妖,这才擦擦额头的汗,暗恨不已。
八卦云光帕有两个功用,一个是像刚才那样罩人,另一个才是驱使黄巾力士。
不过这法宝论品阶是一件仙器,根本不是她能发挥出来的,所以才困不住寅将军。
这法宝也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下界之时,她背后之人嘱托裴轻舞转赠一位妖王的!
想到那人,裴轻舞顿时来了底气,先取出一颗丹药服下回气,冲着虎妖道:“那妖魔,你休要逞威,你可知我为何过山?”
现在人都死光了,她也没了顾虑,所以才对虎妖说出这话。
寅将军吃了大亏,正与那银甲力士急斗,忽听裴轻舞言语,也不答话,只是留了神等待下文。
“我过山是为了寻找一人,此位和你也同修一道,料你也能听说过她的名头!”
这话勾起了寅将军的兴趣,他猛一挥爪逼退了力士,腾了个空开口道:“是何人?”…
裴轻舞冷哼了一声,“此位盘踞毒敌山琵琶洞,名唤风月魔,我欲去寻找的正是此一位,你还敢阻拦我吗?”
虎妖听得一愣,不过片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浑身毛发都炸起来了,顾不得再和力士相斗,身子化作一道金光,狼狈逃回了自己洞府中……
“哈,呼……”
裴轻舞看虎妖走了,喘着粗气,浑身瘫软在地,而那力士也消散在了当场。
原来是她驱使力士,也需要真元维持的,她早就到了强弩之末,适才只是吞服了丹药强撑着。
裴轻舞顾不得形象,席地而坐,扫一眼战场,只见满地的残肢,刚才那些活生生的“姐妹”早已死绝了,不过自己逃过一劫,她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正当她犹豫着是先恢复一下真元,还是先越过这双叉岭,过了两界山再说,忽然不远处走来一人。
此人走得悠哉悠哉,不紧不慢,背后背着一个大篮子,篮子里有条猪一样肥硕的大狗,探出狗头正用智慧的眼神,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李清源!
……
一座天然洞府中,一人一狗四目正好奇的望着自己。
裴轻舞银牙咬碎,万万想不到自己竟栽在了此人的手上,她恨得直欲发狂,却又无可奈何。
“咳,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李清源问道。
“裴轻舞。”
这人居然如此无视自己,之前和自己产生冲突,连自己名姓都不打听一下吗?
“那手帕能给俺吗?”这耿直的话自然是黄耳憨问出来的。
“呵呵,你都拿去了,还使宠物问我作甚?”
裴轻舞冷笑两声,依靠在石壁上,又出言威吓道:“但你可知这法宝非我所有,拿去了有什么后果,那我就不知道了。”
“咳咳,姑娘休急,这虎妖拦路,我只是借你这法宝一用,待除去了虎妖,自然还你。”
“清源,你不要给俺呀,俺要!”黄耳憨适时接话。
“闭嘴,你要来能用吗?”李清源极不给它面子。
黄耳憨不满的嘀咕一句,就不再开口了。
裴轻舞没想到李清源会如此说,她不屑道:“就凭你能除却这虎妖?”
李清源抓过个蒲团,也坐在地上与裴轻舞平视,然后道:“姑娘先莫管我如何除妖,我心中有一桩疑惑,还请姑娘如实告知。”
“你说。”
“姑娘质疑李某本事,可李某见姑娘在本次考核中,也绝非庸手,大比题目是斩妖除魔,可你等纷纷在守山妖物处折戟,还有何本钱能在大比中脱颖而出?”
这件事李清源早就怀疑了,寅将军虽然不俗,可出了中土辖域,往外走大妖多如牛毛,他们连个虎妖都摆不平,如何敢说在此道上取胜?
莫不是,只擒住与自身境界等同的妖怪,就算上乘?
这点李清源绝不相信!
裴轻舞之前曾打听过李清源,大概知晓他出身青城山,又压下了钟丰茂,全靠他独自一人,所以看他不明白也不吃惊。
关于这件事,涉及一件极其隐秘的大变,可裴轻舞不知如何想的,对他竟不隐瞒,反而合盘托出来了。
“此一回天界择神,各处界域都有名额,似背景深厚的,想得天品神籍虽然难,可地品往下却并非奢望,之所以大动干戈,是因为一件事。”
“哦?”李清源点点头,又问道:“不知是何等事?”
“此事与西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