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沈子雾便醒了,洛十一因为整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稳,所以沈子雾起身穿外袍时,她就朦胧醒了。
晨曦由窗格透进床账,竟有些刺眼。洛十一眯起眼睛看沈子雾,就见他已经轻轻穿好了鞋袜,拉紧幔帐,转身出了房门。
洛十一捏了自己一把,嗯,锥心的疼。
看来不是做梦。
昨晚没有趁着酒醉非礼他吧……
不对,昨晚好像没喝酒。
清白尚在否?
唔,这可真是个严肃而深沉的问题。
洛十一躺在床上思索半晌,还没想出个结果呢,忽然就听到有人叩门,锵锵锵的,又急又重。
洛十一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子拉开了幔帐,有点不耐烦的问道:“谁?”
“我。”淘淘闷闷的声音传了进来。
经过在山上的这些日子以来,淘淘已经彻底摸清了洛十一的习惯,知道洛姑娘起床气非常非常严重,十分怂唧唧的彻底纵容了她睡懒觉的恶习,晨起操练山寨兄弟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包办了,绝对不会没事想不开来吵洛十一。
今天倒是稀奇了,瞧瞧这又急又重的敲门声,洛十一竟莫名生出一种“有敌来袭”的感觉。
大概是见洛十一半晌没有回应,淘淘的声音从门缝中又飘了进来,他低低地说:“师姐,就你一个人在房内吗?”
“嗯,你进来吧。”洛十一顺手披上外袍,下了床,坐在桌前束发,罕见的晚睡早起没有犯困,还没有起床气。
她的脑海里还反复徘徊着沈子雾的身影。
难不成真就这样嫁给他?!
若是在一年前,洛十一恐怕会高兴的不行,可换作一年后的现在,心底里竟隐隐生出许些别扭的感觉,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味。
“师姐。”淘淘走进屋,还顺手关了门,他那张时常挂着灿烂笑容的白净面容,罕见的有些憔悴,俏薄的嘴唇紧紧抿起,神色是少见的严肃:“这个状元郎怕是不简单,来历不明,碰巧又路过咱们山脚,入了山寨也不见他求助逃离,还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的转世……”
洛十一顺手绾了个男儿的发髻,静静的听着淘淘的长篇大论。自回到山上后她就一直男装,因为习惯了这种装束,觉得比女装方便多了。
“他很危险,而且我总觉得他有问题。”淘淘一脸严肃的总结。
洛十一见他说完了,偏着头想了想该如何跟他解释,可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山下的那一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犹豫了半晌,她指了指案几上的发簪道:“师弟,你帮我把簪子拿过来,我够不到。”
淘淘很乖地拾起了发簪,顺手就给洛十一插到了发髻上,如以往一样的自然顺手。
“这事吧,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洛十一垂下了眼眸,在心里斟酌着言辞。
淘淘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洛十一的后言。
“其实那状元郎……”我早就认识,这句话洛十一没能说完,就被巨大的一声“砰——”给打断了。
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