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福脸色一沉,双眼充满怒火的直视着陈满囤俩口子。
心说,你们这是越界了。这是在插手我们家的家事。
“陈满囤,刘菊花,你们这是想干啥?别给脸不要脸,你们要是再阻扰,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大伯,我是不会回去的,我怕一回去命都没了。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
“大侄子,你这是说的什么疯话,难不成你也跟你妈一样疯了。”
陈有福不等陈平安话说完,就一副极为生气的样子大声呵斥道。
“快,老二,老三赶紧把娃带回去,我记得她妈的药还有一点,赶紧回去给娃吃上一副。”
陈有福扭头冲着二弟和三弟一使眼色,眼底的阴狠之色一闪而没。
“好勒,我说呢,大半夜里乱窜,原来是犯疯病了。”
陈有军,陈有财哪里不明白大哥的意思,这是豁出去,要硬抢人了。
他们俩也看出来陈满囤俩口子不对劲,这是要护着这小畜生呀!
俩人一边口里嚷嚷着掩人耳目,一边飞身扑过去,从陈满囤两口子手里抢人。
“呀!好胆,老娘剁了你。”
一阵乱战后,陈有军被陈满囤一个过肩摔扔出去三米远,刚爬起来就刘菊花拿着刀背砍了好几下,追的他满院跑。
陈有财被踹了一脚,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直叫唤。
陈有福抓着陈平安的胳膊刚将人拖到院门口,就被陈满囤大步流星赶上去,抓着他的胳膊甩在一边。
陈平安长出一口气,揉了揉被抓的生疼的手腕,喘着气庆幸道:
“多亏满囤叔了,要不然…..”
陈平安无比庆幸自己跑到了跟陈有财不对付的陈满囤家里,这要是跑到西隔壁张老拴那,不等人动手,张老拴那怂包货都能把他直接送回去。
“嘿嘿!不怕,你叔我可是陈家村第一大力王,当年大集体那会,我一个人扛着石碾子从麦场东头走到西头。”
陈满囤一边说着,一边取过靠在门后的铁锨横在胸前,将满脸不甘的陈有福挡住。
那边陈有军逮住机会,抓了一根棍子,扭头就朝紧追不舍的刘菊花兜头砸去。
刘菊花虽胖,动作却十分敏捷,一个闪身躲过去,回眸间,见男人已经护下陈平安,心里一松,转身跑到厨房,拿起蒸馍用的铝制大锅盖,跑到院子里“咣咣”的就敲起来。
“杀人了,陈有财杀人了,杀人了……”
坐在地上的陈有财:“……”
“妈…爹….”
陈满囤八岁的儿子从熟睡中惊醒,一见院子的动静,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蛋蛋别怕,坐那别动。”
刘菊花心疼的朝儿子吼了一声,举着锅盖,敲得更起劲了。
陈有军则撇下刘菊花,举着棍子冲陈满囤大吼一声:
“给我闪开!”
眼看着棍子朝自己头顶砸来,陈满囤上前一步将铁锨横着举国头顶。
“咔嚓”得一声脆响后,陈有军手里的棍子应声断成两截。
陈满囤恼怒陈有军的狠劲,趁他愣神的档口,飞起一脚踹中他的肚子。
陈有军“哎吆”一声,跌倒在地。
这么一会功夫,院子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四邻八舍,村里的狗叫声跟开了大会似得,响成一片。
紧挨着陈满囤院子的邻舍几乎同时亮了灯,不时有人声传来。
“满囤,这是咋了?招贼了?”
东边院墙头上露着一颗人头,正是陈满囤的邻居陈爱国,他是村里的会计,干了好几届了,在村里很有话语权。
陈爱国揉着惺忪睡眼,待看清院子对诗的人后,诧异的叫起来:
“有福,有军,你们这是…….”
陈有福心里一沉,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爱国,斟酌着说道:
“是爱国呀!这不是…这不是….唉!有财你来说….”
陈有福心里有气,只怕今儿这事难成,不过还是要最后努力一把。
“哦,是这小畜生如今也神经了,跟他妈一样疯了,一醒来就说疯话,你看着我这脸上,都是这小畜生砸的。”
陈有财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怒容的发泄道。
“疯的不是我,疯的是你们这些人,不,你们已经不配当人了,为了那十万块钱,居然要杀了我?!”
陈平安自然不能坐视他们污蔑自己,冷笑着开口道。
“放屁,我看你这小畜生真是疯的不轻,老子养了你十几年,竟然养出一条白眼狼来。给老子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陈有财狰狞着面孔,手指着陈平安就要扑过来。
“你带不走。”
陈满囤一横手里的铁锨,大喝一声挡在身前。
“这…这是…咋闹到这步了呢?!”
陈爱国原本一脸诧异,怎么这村里有名的信逑也疯了?可听了陈平安的话,再结合昨天工头找陈有财追讨赔偿款的事,他更愿意相信陈平安说的话。
“这是出啥事了?吵吵的这么厉害?”
这么一会功夫,前后左右的邻居都有人朝这里走来,七嘴八舌的打听起来。
陈有财三兄弟脸色难看极了,三人对视一眼,眼中又是懊恼又是气愤。
懊恼没有第一时间将那野崽子抓回去,气愤的是陈满囤两口子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现在的情形,惊动了左邻右舍,这俩口子他们也干不过,人也带不走了。
真是不知道那野崽子给陈满囤许诺了什么好处?
竟然让俩人如此相护?
陈有财狠狠啐了一口吐沫,阴毒的目光在陈满囤俩口子身上刮了又刮。
他在心里臆想了不下十几种整治陈满囤的法子,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婶子,荷包蛋好了吧?”
陈平安不耐烦和他们吵,实在没有力气,他只想快点了解此事,带着疯妈离开这个泥潭。
“哎,好了好了,婶子给你盛去。”
刘菊花愣了一下后,一边应声,一边警告性的朝陈有财他们挥了挥菜刀。
陈满囤咧着嘴巴,朝三人嘿嘿一笑,大声说道:
“人,你们是带不走的。我陈满囤就是看不过眼,这事我管定了,没这么欺负人的。你们拿了娃的赔偿款不说,竟然还要用枕头闷死他,简直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