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章 报应呀(1 / 1)傻爷在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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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招待所之后,陈平安将衣服往床上一扔,坐在床帮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抱着裙子不撒手的陈兰兰,指着傍边的桌子说道:

“过去,写欠条。”

陈兰兰僵在那里,抽搐着眼角瞪着陈平安,心里刚升起的好感荡然无存。

一股屈辱感从心底里慢慢溢上来,她抱紧了裙子,很想光棍的将裙子摔到傻大个脸上,再大吼一声:我不稀罕。

可她真的很喜欢这裙子,又无处可去。

天人交战了好一会,陈兰兰咬紧了嘴唇,努力压下心底的酸涩之意,小心的放下裙子,气鼓鼓的从布包里掏出作业本和铅笔。

摊在桌子上,用力写下欠条,然后恶狠狠的撕下来,递给陈平安道:

“给!”

陈平安撇啦着嘴角,接过来随意扫了一眼,就扔到旅行包里。

陈兰兰看着他漫不经心,随意处置的样子,气的不行,可又没的办法。

陈平安才不惯着她,自顾自去楼道公共洗手间洗漱之后,回来就躺下了。

陈兰兰气呼呼的洗漱回来,床只有一张,傻大个子自觉的躺在外面,陈兰兰脱了凉鞋,别别扭扭的躺在里面。

绷着劲儿一天忙碌,现在歇下来,俩人很快进入梦乡。

……

陈家村,陈有财到底不甘心,他上午领着人一路尾随到了镇上,准备伺机下手。

直到看见陈满囤也上了汽车,顿觉没有机会,方才气哼哼的领着人下馆子消遣解闷。

跟着他的这帮混子都知道他发财了,一个个马屁拍的飞起,把陈有财拍的舒坦极了,喝的醉醺醺回到陈家村。

老宅这边,陈老大和老三一大早就将院子的白棺抬到山脚埋了。

上午十点左右,工头还真领着人过来要钱。

陈有福直接将人领到山脚下,指着新堆的坟头说道:

“人都埋了,你不信也没法,反正人已经死了,你要钱那是一分也没有。”

工头嚷嚷着要开馆验尸,陈老三急了,轮着铁锨叫道:

“哪个敢动我侄儿的坟头,老子拍死你。”

工头闹了一场,见没法,只得怏怏退去。

等陈有财回来,事情已经完结。

他喝了酒,回家就睡,一觉睡到了日落黄昏。

起来一看,就瞅见了案桌上的两瓶金星,眉梢一挑,骂道:

“马勒戈壁,就你那白眼狼还喝喝金星?!”

他顺手就拎着这两瓶啤酒,走到了老宅。

老大老三也正好在,妯娌几个媳妇配了菜。

又指使老大家的大儿子陈小军去小卖部拎了一件啤酒,就在老宅里陪着老太太老头子一起吃饭。

席间,众人没少骂秦雪梅陈平安。

至于陈兰兰,老大媳妇提了一句,老太太撇嘴道:

“丫头片子赔钱货,走了就走了。”

陈有财也跟着骂了一句:“没良心的小贱货,等回来老子非打断她的腿。”

陈有财心里有气,喝得比较多,喝完了兄弟几个都光着膀子,摇摇晃晃的去河边洗澡。

这一下河可就出事了。

陈有财直觉得脑袋发沉,只想往下躺,可这在河里呀!

他本能的想往岸边去,可两条腿却软的跟面条似得,提不起劲来。

脑袋一晕,出溜一声就没入水中。

他打了一激灵,荡起水花,挣扎着想把脑袋伸出水面,可浑身提不起一丝劲,软绵绵,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这一睡可就出事了,胸腔跟要炸开似得,在水中一阵痉挛之后慢慢不动了,顺着河流往下游漂去。

他这边挣扎荡的水花,众人还以为闹着玩呢!

哪怕他在水底身体僵硬,顺着水流绊了几个人,这人一边大呼小叫的跳起来,一边哈哈笑着骂道:

“这谁呀?卧槽,栓子你个狗日的摸老子….”

栓子在对面委屈的骂道:

“老子摸你干啥?你又不是大姑娘…”

这人发觉误会了,不过也不要紧,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也不认为出事了,还以为是谁哪个小子扎猛子捉弄人呢!

农村娃都这样顽皮。

陈有福这边喝的金星也有点多,感觉脑子发晕腿发软时,就急忙往岸边一边走,一边说道:

“哎呀,不行,喝多了,我得上岸歇一会,兄弟拉我一把…”

岸边正要下水的人就伸手拉他一把,将他拽上岸来。

他坐在岸边不一会就歪到在草地上睡着了,还是老三陈有军瞧见了,架着他大哥回去了。

全程没人发觉陈有财出事了,哪怕是第二天没见陈有财人。

他们兄弟几个,包括老太太和老头都以为老二又出去鬼混了。

指不定是去哪个混子家吃酒耍钱了,也都不以为意。

直到三天后,大队里的喇叭响起来。

“呃,接到乡里派出所通知,谁家大人丢了,赶紧去汲滩镇瞧瞧,那里发现一具男性尸体,年龄约莫四十多岁,身高一米六八,体重….”

这边喇叭响了三遍,陈家人听了还当成新闻一件在那笑谈呢!

老头老太太晚饭后,弯着腰溜达到老二院子里。

到处看了看,还帮忙拾掇了一下卫生,老太太嘀咕道:

“现在没了那疯婆娘拖累,老二这婚事得抓紧了,明儿我就拾掇一篮鸡蛋和一包白糖,给王媒婆送去。”

俩人在院子呆了一阵,也不见儿子回来,就怏怏回去了。

回去了还和老头子抱怨:

“老二也该收收心了,整天不着调,到处鬼混,家也不回?”

等到两天后,老太太又去了二儿子家,也没见儿子回来。

这时,村里喇叭又响了。

“社员注意了,社员注意了,谁家有失踪人口,或是亲戚朋友,有失踪的,赶紧去汲滩镇认尸…最后通知一遍….”

这虽说已经九八年了,大集体早解散了,村支书还是习惯称呼村民为社员。

老太太听了一撇嘴,心道,这谁家这么蠢呀!

丢了人,几天了还不去领?

她背着手往老宅走,走到半道上,猛然间打了一个激灵,随即一拍大腿,嗷一嗓子,迈开小脚,疯了似得往老大家跑。

“老大,老大…”

陈有福正在屋檐下编竹筐呢,一听外面老娘叫他,急忙站起来。

“娘,咋了?出啥事了?”

“你这两天见没见老二?”

老太太手抓着门框,声音颤抖着问道。

陈有福惊疑不定的看着老太太,见老太太一脸焦急,急忙放下手里的篾刀答道:

“没呀!娘你找老二啥事?”

陈有福说完,就见老太太扶着额头身子直发晃,吓得他赶紧过去搀扶住。

“娘你咋了?先进来喝口水。”

“赶紧去找老二,赶紧去,喊上老三,赶紧找找去。”

老太太直觉的天旋地转,尖利的嗓音喊道。

陈有福一呆,随即脸色大变,哆嗦着嘴唇道:

“娘你是说….哎,我就去…你别慌,老二咋会出事呢?他那么精…”

这动静大的,老四陈有文都来了。

众人跑了一圈,问了一遍,都说好几天没见陈有财了。

老太太面如土色,腿一软就坐在地上哀嚎道:

“有财…有财….”

这边劝老太太宽心,不一定就是老二。

老三陈有军借了一辆摩托车,“突突”得跑到汲滩镇。

一来一回两个小时,回来后,一脸灰白,垂头丧气的叹道:

“是二哥…眼珠子都让鱼虾给吃了….”

他当时揭开盖尸布一看,好悬没吓趴下,那眼眶空洞洞的,渗人。

身体都泡涨了,跟发面馒头似得。

可那五官还是能辨认出来的,认了人,那边派出所也放心了。

这都好几天了,再没人领,就只能当无名尸埋了。

老三回来后,陈家几个兄弟带着席子和床单,拉着板车去汲滩镇将人拉回来。

这尸体放了几天了,加上是三伏天,隔着几米外都闻见臭味。

不能耽搁,得赶紧埋了。

可这棺材一时半会造不出来,还是老三提意将白棺从土里扒拉出来,刷上黑漆,给二哥用。

一大家子沉默了一会,都不敢开口接茬。

最后还是老头一磕旱烟袋,皱眉道:

“就这吧!赶紧布置灵堂…”

兄弟几个一通忙活,请鼓手,扯白布,刷棺材。

着灵幡时,才想起来陈兰兰。有财死了身后没一个人哭灵,这那行。

老四陈有文搭了班车,去市里精神病院。

等了一天也没找到人,只得留下话后只身回来。

回来,事也多着。

这起棺时,谁摔盆呀?

老二没儿子,最后商量着让老大家的小勇代替,当孝子贤孙。

吹吹打打热闹了一天,第二天将陈有财给埋进祖坟里。

事后,村里人把这当成一件笑话来讲。

“这可真是报应呀!原本预备给那傻子的棺材没用上,这倒给自己用上了…”

刘菊花就没少刮刺,说风凉话,谁不说是现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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