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束手束脚,苏暮籽终于是再次推响了眼前的这个大门。想象中笑语晏晏场景是没出现的,这多少才叫她放了些心。
“暮暮?”纪墨岩放下手中书籍,歪头打量着门口道:“还有阿雅。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就来了,都不打招呼一声。”
“因为只有这样的,突然袭击才有意思嘛。”大约是嫌弃苏暮籽的动作有些慢。故宋安雅一个巧劲闪躲,便就整个人直接的从门口的缝隙处钻了进去。
见此苏暮籽只得是笑了笑,接着转身把门再次关好。不过整个人都是一副沉默不语,与心事重重状态。
“话说纪哥,你整天的就一个人躺着床上待着吗?”许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如此高级的病房,故宋安雅简直是表现出了一种看什么都是很新奇的捧哏模样。
一会偷偷摸摸这个,一会又是悄咪咪打量那个。整个人的眼珠从踏进这个房门后便就再没停过。
“也就那样吧。”纪皎玉双手撑着床垫,勉强的把自己摇了起来道:“感觉上是除了活动不方便一点外,其他的也就都还好。”
毕竟就拿吃喝方面而言,在结束了忌口期后,便又重新恢复回了每天该怎么吃便怎么吃。
伺候他的佣人们也还是老面孔那几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轻轻摁一摁旁边的床铃,不出两分钟便就会有人过来。
故真的可以说是除了睡觉的地点发生了点变化外,其余便再没什么重大变动了。
不过或许是体会不到有钱人的终极撒币方式,故虽是听到了纪皎玉这么说,但宋安雅还是当做了他在安慰自己。
“好了好了,知道纪哥你这一趟医院之旅肯定是受苦了不少。我看看,这肯定都是瘦了不少吧?毕竟医院的伙食一般都可差劲了,我又不是没吃过。”
“你说是吧暮暮。”也行是终于察觉到了这一场独角戏的存在。讲的越来越朝着尴尬方向发展了,故宋安雅侧了侧头,主动把话匣子递给了苏暮籽手里。
谁让就熟知度上而言,纪家兄弟对于宋安雅其实都属于差不多的。
毕竟纪皎玉与苏暮籽是不属同一个班级,再加上校园内苏暮籽的主动刻意避讳。
故即便是有些人知道她与纪皎玉的这层关系,只怕是也搭不上什么时候腔。
因为谁都知道纪家别墅不是那么好进的。哪怕是纪皎玉自己想要开启一场宴请,都得是提前跟纪夫人那边报备。
谁让以前就出现过这种借幌子扯大旗的事件发生呢。所以打那以后,纪皎玉可以说是以身作则。除非必要,否则决不会轻易把人带到别墅中。
于是乎这便也就导致了,宋安雅对于纪皎玉本人的了解与喜好,基本上可以说都是从苏暮籽这听来的。
纪皎玉则一样同理。除了说知道有个和苏暮籽关系很好的姑娘全名宋安雅,但其余人多叫她阿雅后,便也再不了解别的了。
毕竟谁会在好不容易能与心上人交谈时候,大肆去聊另一个人?
倒也不必说就话题匮乏到如此地步。
故眼下能讲的该说的宋安雅已然的都说了个遍,可不气氛就得陷入到了僵局中。
只能说,心中的假设再好,也终归是比不得见面时真正互诉一句来的更强吧。
这大概就似是某种意义的纸上谈兵一般。
可惜的是眼下苏暮籽正又在处于神游阶段。
不然怕是必要接上一句——就这?她实在是太失望了!
大概是自身的意识觉醒,又或许是纪墨岩的旁敲侧击总算是有了作用。
总之眼下的苏暮籽,已然是可以做到说去把宋安雅放置在一个绿茶的角度来看她。
但可惜的是,苏暮籽也属于是钢铁直女且交集范围很窄的那种人。
故虽两辈子了,可能让她在心里排上号的茶茶也就俩人。
一个是刚怀疑还没彻底打下标签的宋安雅,而另一个则就是老熟人钟梧彤了。
物品都是比较才出高低,人自是也不例外。
想想钟梧彤那才跟纪皎玉见了一面便就能相谈甚欢到如此地步,宋安雅这提前跟她这都套了那么多信息资料的人,却说个两三句话便撑不下去了……
真是,啧。
人与人,啊不对应该讲是茶与茶。
这之间的区别确实还挺大的。
“暮暮。”见苏暮籽迟迟不理自己这个话茬,宋安雅终于是忍不住偷偷做出了拽衣袖这种小动作。
谁让与情绪基本都挂脸的纪墨岩不同,纪皎玉对待他认为的不熟人一向都是微笑微笑加微笑来对待。
属于那种叫你明明挑不出来什么错,可是看久了这张脸的笑意便就是不由自主自生惭愧,下意识的想要低头躲闪开。
“什么?”突然的触碰使得苏暮籽是猛然缩回了那只胳膊,接着无辜道:“啊你们刚才聊到哪了?我好像又走神了。”
这可不是装出来的,她确实是溜号来着。
纪皎玉他对于女孩儿间的这些个瓜葛关系自然不会那么了解。见苏暮籽动作突然这么大,便以为了是她的坐姿不舒服:“是不是这床太小,所以你们两个人挤着坐不舒服?”
“那边还有个转椅你们可以坐的。”
这床还小?苏暮籽低头瞧着眼下这纯白一片。
这床,他们仨并排着躺下都……那是有点挤。
但俩人躺着并且在上面打滚肯定是绰绰有余。
嘿嘿。
“没有,不碍的。”苏暮籽绽出一抹笑颜道:“好了别老是话题跟着我了。我们今天来看的可是纪哥你,主次可不能颠倒了。”
“这还有什么主次之说?暮暮你可是……”
气氛显然是又重新恢复了活跃。
谁让再怎么不济,那苏暮籽也是有着真·青梅竹马的身份在呢。
或许是比不过钟梧彤这种挂比存在。但若比拟其他人的话,那还不是分分钟碾压的结局。
望着眼前交谈甚欢的二人,宋安雅整张脸可以说是阴沉的越来越烈。
虽也是嘴角含笑,但那笑却怎么瞧怎么都是叫人感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