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袖醒来的时候就听见红红在哭,小声的啜泣,要是不看人,估计谁都会以为那是一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大美人。
乔袖出去就看见红红站在一边低着头哭的老伤心,她面前的那块地都湿了,而步姜砉坐立不安手足无措,看到乔袖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松了口气,大步上前来道,“我不知道怎么她就哭了,我劝她结果她哭的更凶了。”
看了看红红,又看了看步姜砉,乔袖把红红拉过来,轻声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凶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红红抹了抹啪嗒啪嗒的泪水,“没有,没有……是我太没用了……”
好不容易把红红哄好了,乔袖又问步姜砉,“你怎么劝红红的啊?”
步姜砉立马来了精神,一张脸瞬间认真了起来,“你别哭,我没有骂你没有打你,你不要这么想不开。你要是受了谁的欺负,等你家小姐醒来找她为你做主。”说完,步姜砉很鼓励的握起了拳头。
“……”眼看红红嘴巴一扁又开始要哭,乔袖一拍桌子,厉声道,“哭什么哭?你没有丧母有没有丧父的,把眼泪给我憋回去!硬气一点,哭能解决问题吗?再哭你就出去!”
之前红红也来乔袖跟前伺候过,乔袖嫌烦就把红红打发到别的院子去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作孽啊。
红红强忍着眼泪,“是,小姐。”
然后红红跑了出去。
乔袖转头看见步姜砉愣愣的看着自己,乔袖才想起来自己还踢飞了一个凳子,砸在墙上凳子腿断了一只,方才自己的表情很是凶神恶煞吓坏了步美人了吧?乔袖清了清嗓子,温柔的道,“别怕,红红再不会在你面前哭了。”
步姜砉愣愣的点头,心想自己还是莫要惹恼她了才好。
乔袖知道红红心里头多少肯定会有些委屈,乔袖就去找了红红谈心,谈了两个时辰,红红哭了一个半时辰。隔了那么远,步姜砉还是听到了什么物体被摔了的声音,他哆嗦了一下手,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能惹她生气!
乔袖回来的时候喘着气,猛喝了一茶壶的茶。回头就看见步姜砉很是乖巧的坐在一旁看书?乔袖狐疑,“这书是哪里来的?”
难道她的书不给别人碰的?步姜砉捏着书的手抖了一下,他连忙解释,“这是我在茶几下发现的,我以为是你不小心遗落在那里的,便捡起来了,不是幼辛要看的。”
“哦。”乔袖看了一眼有些摇晃的茶几,这才想起她前些日子不小心扳断了一小截,本着不想乔老爷大动干戈的心就让白明月把断面弄平拿本书垫上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书,有什么看不得的?看了就看了。不过,待会儿送饭的人来了,你让他们拿一小截平整的木块来。”
步姜砉的小心肝一颤,意思就是说重要的书他不能动?那木块是用来打他的吗?这可怎么办?他不打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是打起来他到底是反抗还是不反抗?
为了避免到时候纠结,步姜砉没有跟仆从说,回头要是乔袖问起来,他就说他忘了。
吃过晚饭乔袖沐浴回来,看着卧室仅有的一张床,乔袖道,“你就睡在这里吧,我到厢房里去。”乔袖又提醒了一句,“山庄的南边有很多异兽,你要是去那边小心点。”
乔袖早就注意到了,步姜砉得空的时候就在山庄里四处乱逛,就剩下南边他还没有去,被守门的侍卫拦下来了,他时不时就走去那边。但是让乔袖更加担心的是,步姜砉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修为降低了一个阶,可是他一点都没有难过的迹象,如此正常到反常,乔袖担心他是在压抑着自己的难过。
乔袖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别去南边为好。”
步姜砉也是刚刚沐浴出来,他的头发湿了大半,还没有干。他看着乔袖,“我听说乔……岳父养了许多异兽,是养在南边吧?那些异兽还是低阶,伤不了我。”
“我不是怕伤了你,老爹挺宝贝那些异兽的,哪怕是乔衔伤了异兽也得见点血,我这是为你好。”乔袖觉得不能承认是怕伤了步姜砉,他毕竟是个男人,她轻声细语的道,“不过如果是我就没没事,至于你就不知道了。那些异兽挺任性的,指不定会挠你一脸。”
步姜砉沉默了一会儿,“你是怕我想不开吧?修为降低了还可以再修炼上去,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你……没有修为也不用难过,既然我以后和你就是夫妻,我会护着你的。”
没想到步姜砉这么坦然,倒是自己想多了。乔袖挑眉,“你哪里看见我难过了?要是换成要强的女子,指不定被你这句话扎的有多疼。”
步姜砉愣了一下,“可你不是啊。”
乔袖郁闷,“那我接受你的安慰。对了,你名字最后一个字念什么啊?”
乔袖已经纠结了很久,两个读音她不知道选哪个好,又没听见有人叫过他名字。她觉得,都是未婚夫妻了,连名字都还不知道那真的是太惨了。
步姜砉极为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同虚同音。”
“虚?”乔袖愣了一下,看着步姜砉的神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咧嘴一笑,露出结拜的牙齿,“男人叫虚可不行啊。这字儿不是有另外一个读法读花吗?这个适合你。”
步姜砉这才知道乔袖不是不知道那个字念什么,他觉得乔袖是在戏弄自己,他愤然道,“乔小姐莫要再取笑于我,你可见过哪个男子是叫花的吗?”
他的老母亲叫他小花就算了,现在乔袖却也这么说,着实让他难堪了一些。
“见过啊,你不就是吗?花花。”乔袖笑的愈发温柔,“乖,别生气,在外人面前我不会叫你花花的。”
步姜砉扭过头去生闷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爹娘为什么给自己的名字选了这么一个字。
乔袖坐在他旁边,“花花啊,做人不能太死要面子,老是顾忌这儿顾忌那儿的,哪儿有那么多快乐可言?公爹和婆母把你教成谦谦公子我很开心,但是我不希望你一根筋,不要因为要面子被世俗所累。”
要面子?或许就是因为太要面子,太顾及形象,他不想给门楣抹黑所以自己会更累一些。可是听见乔袖这样说,他还是认为乔袖的话很是荒谬,“人要脸树要皮,如果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还怎么活得下去?不仅如此,门楣也会被羞辱。那会被世人唾弃的。”
“谁说不要里子了?”乔袖不会讲道理,“只要行得正做得直,世人怎么回唾弃你?况且,门楣的荣耀是凭实力赚来的,不是靠面子。你是活在哪个远古时代啊?你的思想怎么就停留在以前呢?”
乔袖站起来拍拍步姜砉的肩膀,“兄弟,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