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月瞬间就明白了乔袖的意图，程尚书毕竟是魔修，在魔修中还是有些地位的，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会被打倒。如果此时，借他人的手看着程尚书，有时候给程尚书找点麻烦，她们也能休息一会儿。

想到这里，白明月又看了看乔袖，“小姐，你很久没有去边境了。”

乔袖面色微微一顿，“不急，现在边境也没有什么大事情。说说程尚书的事情。”

程尚书还有什么事情？白明月想了一下道，“对了，就如同小姐所猜测的那样，程尚书昨天夜里偷偷塞给了分院长一个东西，今天上午分院长就去了程家，约摸半个时辰后分院长就离开了程家。”

分院长已经从京兆府出来了，但是皇家学院那边已经暂时停职，所以还不能回去。

乔袖知道，分院长哪怕是去程家，一定也是有汤洧的人跟着的。因为分院长现在身上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清，汤洧不把他拘留在京兆府，不代表不会派人看着。

白明月的意思，她也听懂了，分院长是甩开人去的程家，他的修为完全可以。第二个可能，乔袖觉得是汤洧有意放纵。

分院长是要收拾的，但是眼下乔袖还不想动他。乔袖道，“你现在去找明珠一趟。”

“好的，小姐。”

趁着夜色出发的白明月也是很快就和白明珠碰面了。白明月道，“明珠，小姐让你转告程大小姐两句话。”

白明珠面无表情的缓缓点了点头，“好。”

白明月看着这个比自己晚出生一刻钟的妹妹，自从家里出事后她就是一直这样，冷冰冰的，没有再笑过。她叹了口气，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在白明珠的注视下，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回了伴月山庄。

关闭心门兴许就只需要一刻，但是打开心门却不一样，比关闭心门还要艰难。

在白明月走后，白明珠微微垂了垂眼眸。其实白明月在想什么，她都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放下的，她也在努力，可是有时候闭眼都是那一幕，她没有办法，也不受控制的想着。

人就是这样的奇怪。

随后白明珠就偷偷摸摸的摸到了程沅的云栖阁，尘缘刚刚修炼完，正准备去炼个丹药练练手然后再睡觉，就察觉到有人潜伏了进来。

程沅倒是没有多少紧张，反而坐好等着人来。果不其然就见白明珠进来了。看着白明珠出现的时候，程沅突然有点后悔，当初就应该给自己分配一个修为高又忠心的副手啊。

现在想要一个老师跟着自己后面的帮手都找不到。

白明珠无声的抱了抱拳，然后没有感情起伏的开口道，“程小姐，我家小姐让我给你带话。明天是你爹第二次会审的日子，皇上亲自在旁听审，所以让你想办法给你爹吃下蛇伏草。”

程沅一时间没有了声音，白明珠抬头看了一眼，她像是在发呆，白明珠就喊了一声，“程大小姐？”

程沅有些呆滞的问道，“你家小姐是认真的吗？”

白明珠点头，“是的，程大小姐。”

“我知道了。”

“好的，明珠告辞。”

看着白明珠离开后，程沅十分无语的抓了抓头发，她说呢，白明珠这么晚过来，一定是因为乔袖有什么事情。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平的夜晚，端氏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对一旁守夜的侍女道，“请大小姐进来。”

“是，夫人。”

看着程沅进来，还笑的特别开心，端氏就十分的抗拒，打算先发制人，“沅沅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不好好睡觉皮肤可是会容易坏掉的，先回去睡觉吧，啊？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明天也不想听。

程沅像是没听到，坐下来看着端氏道，“夫人真是花容月貌，任任何人看都不会想到原来你已经嫁为人妇还有一个女儿了。夫人平常是怎么保养的？”

端氏没好气的看程沅一眼，“得了吧，说这话你不嫌弃恶心我都嫌弃。直接说吧，你过来有什么事情？”

程沅马上正经起来，一本正经的道，“白天皇家学院炼药师院系的分院长是否来找过母亲？”

端氏看着程沅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道，“是来过，怎么了？”

“我的好妹妹，你的好女儿，现在已经入宫为妃了，夫人也清楚吧？”

“知道。”端氏微微皱了一下眉，她瞬间就知道程沅是什么心思了，而且，这更说明一件事情，程沅一直在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当时分院长过来时极其隐秘的，汤洧都不知道，刚回来没多久的程沅却知道了。

因为，在程沅问起分院长的时候，端氏没有从程沅的眼里没有看到任何的疑惑或者质问，她不是在向她要一个答案，她只是在借助这个问题，开始话题。

程沅在心里微微整理了一下措辞，“分院长来找你，是给你看我……父亲的信物，然后让你去找程心帮忙把他捞出来，对不对？现在他是魔修的事情还没有什么人知道，但是月神丹确实是他所为。”

端氏的眉心一跳，“魔修？”

程沅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端氏也还不知道程尚书是魔修的事情，“钟夫人之所以会带程心进宫，就是因为知道了他是魔修的事情，怕你们以后无依无靠。”

程沅没有算上自己，端氏倒是觉得无所谓，程沅现在有乔袖，自然不会在意。端氏听完了有些回不过神来，在心里也没有完全相信程沅的话，“那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并不是。”程沅看着烛火，缓缓道，“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坐实他是魔修的事情，让他万劫不复。”

“可是他是我的夫君，你是在让我谋杀亲夫。”

程沅笑了一下，“夫人说笑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当年我母亲的事情，归根结底也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也是被他哄骗了。所以，此事过后，你我两不相欠。甚至，我可以向你承诺，哪怕他是被以魔修的名义处死，我们也不会受到牵连。”

端氏看了程沅良久，然后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还要增加一个条件。”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