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梁赢醉酒醒来后,便立即下旨意,准备册封皇后大典。
皇后的人选,梁赢基本上就是盲碰的,反正自己早就想立一个皇后,以杜绝再有什么选秀之事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至于所谓皇后的权利,那么那位董小宛,长的姿色秀丽,自己也不讨厌,还救过自己,人品也没问题。
自己相对还熟悉她。
要是再换做个陌生人,还不如就选择她为后。
另外皇后嘛,固然是食物链高高在上的人物,但大魏有祖制:后宫不得干政。
所以只要不干涉政事,其她也该是人家皇后应得的。
因为这都是自己选择的,既立了人家为后,那么权利怎么不给人家呢?
册封皇后的大典,办的是比较仓促的。
因为皇帝下了圣旨,北方战事频仍,国帑支出紧张,所以大典的典礼该简洁就简洁,该节省就节省。
皇家的事都这样的做的了,于是面对皇帝的这番举动,朝堂上下都对此褒扬不已。
就这样一天时间,就将册封皇后的典礼走完,摒弃了许多还需要消耗好几天的典礼时间。
在入夜后,本来该梁赢这个皇帝进洞房,他就是不进,任凭礼部官员,甚至后来礼部尚书都过来了。
直言:“陛下若不中意皇后,为何要选册她为后?请陛下速速回寝宫休息,帝王的事没有家事,还请陛下体恤老臣。”
这样一番话说完,梁赢都想跪了,虽然他现在是皇帝。
‘我说,老头,你想让我入洞房直接明说啦,还什么家国天下都搬来了!’
梁赢委实不愿洞房的,这时脸色就不由青一阵、红一阵的。
礼部尚书崔文广一见皇上面色不虞,顿时一个激灵,心想:“这位主,在江南使人已经快要杀个人头滚滚了,自己可不能触了他的眉头了啊。”
一想至此,连忙道,并且不止给皇帝找了个台阶下,自己也找了个台阶:“陛下,目下北方战事汹汹,陛下忧心国事,在入洞房之夜还忙于国务,真乃大魏幸甚啊!”
而这时梁赢一听,陡然灵光一闪,心说:“对啊,就以国事紧急为由,先不入洞房,那可是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我跟她洞房,岂不是造孽!?”
于是梁赢当即就坡下驴,道:“崔爱卿,所言极是。”
随后梁赢大袖一摆,就让吏部尚书并几名负责皇帝大婚的礼部官员,让他们都回去了。
等他们走了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自己的安宁了。
直接枯坐到半夜,心中又想自己这样不去洞房,肯定会让刚册立过皇后的董小宛,心中惶恐不安。
“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去那边一趟,先给她说明自己为何不与她洞房,至于她能不能理解就看她自己了。”
梁赢心中这样想着,便摆驾去往坤宁宫,那是皇后的住的宫殿。
到了坤宁宫后。
梁赢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董小宛。
什么你现在还小,不宜洞房……
什么现在破身对生理不好……
什么怀孕生孩子,还是在十八、十九岁才行。
说完了这些,梁赢就逃也似的走了,留下董小宛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她在努力思考着,陛下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想了好一阵,也没明白过来陛下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己还小,总之是皇上的话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但它一连起来,自己顿时就懵了,不明白啥意思了。
就这样呆呆了好一会,她的眼角顿时涌出了两行清泪,“这是陛下嫌弃自己吗?”她这样问自己,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无声的哭泣了好一会,方才意识到,即便皇上真的嫌弃自己,但是他还是愿和自己解释的,即便那些话语都是敷衍,但是身为一个帝王,肯给自己解释,肯为自己敷衍,董小宛,不由得“噗”的笑了一下,但是泪照样流。
却说梁赢又回到了自己的乾清宫,准备就在这里批阅奏折,批阅一夜了。
但是一到这后半夜,他也有点控住不住自己,毕竟正常的男性嘛,于是他当即召了几个侍卫过来,骑着马,带着这几名侍卫,直奔城西的军营方向而去。
这样离开皇宫远了些,并且经过夜风一吹,他觉得好受多了。
到了城西大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便就被如今的城西大营总兵、朝廷新设置的总参谋部总参谋长张进,迎接到了军营里。
如今的梁赢对这城西军营,控制的可谓是十分牢靠的。
不光是城西军营,就在南阳省的孟祥奇的十几万大军,也是直接受梁赢控制的。
这所谓手中有兵,干事不愁!
所以梁赢才敢在江南,在内部,大搞新政,摊丁入亩和土地改革。
梁赢到军营里,也已经很困了,直接就问张进要了一间房,他直接睡在里面了。
这就令得张进有些张口结舌起来,话说今天不是陛下大喜的日子吗?这应该现在就入洞房的吧。
可是为何陛下来军营过夜啊!
不对劲啊!
怀着这样的心思,张进再次睡下,但是却是久久无法入睡。
终于天很快又明了。
张进倒也不困,直接就起来了,毕竟他在梁赢过来前就睡了一个好觉。
梁赢到了城西大营,差不多都已经五更天了。
在张进大早上的直接出了军营一趟后,再回来,他却是满脸的古怪,而这时又手下军官问他,陛下为何昨晚不入洞房,跑到军营宿到军营里了?
这张进这时脸色有些古怪,他刚才正是去打听陛下为何不宿在皇宫皇后处,而是突然来了军营呢?
这么一早上问了好几个文官同僚,他们也都不知道,后来终于找了礼部官员,那礼部官员却是脸色十分的古怪,但是嘴里的话却冠冕堂皇:
“陛下有德啊,北方战事不休,陛下彻夜忙碌,最后还要在晚上去巡视军营,哎!”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这礼部官员的脸色古怪,和那怪异的眼神,即便张进再是个带兵的糙汉,那也是瞬时会意了过来,感情陛下那里可能有问题,这个当然不能说,又是听到那礼部官员的话后,他便就离开了。
甫一到军营,就被手下的军官问,张进一个粗鲁大汉,自是脸上的表情不会隐瞒,于是就将礼部官员的话,重复了一遍。
但是明显看到他的脸色,那正在听他讲话的军官也领会表现出了一副古怪的神色。
这种神色一出来,张进当即发现,于是赶忙掩饰,一掩饰就需要发问:“坤德,此事你怎么看?”
而那位叫做“坤德”的军官,这时自然不敢含糊,连忙照着之前张进的话又说了一遍:
“陛下有德啊,北方战事不休,陛下彻夜忙碌,最后还要在晚上去巡视军营,哎!”
张进一听顿时心里有底,觉得自己刚才太谨慎了,于是就放那名叫坤德的军官离去了。
而“坤德”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就有相熟的军官正好来问他在总兵大人那里问的怎么样?
于是坤德说:“陛下有德啊,北方战事不休,陛下彻夜忙碌,最后还要在晚上去巡视军营,哎!”
只是坤德他们这些带兵打仗的莽汉,根本都不会掩饰自己的神情,那名军官一看这脸色,当即会晤了,都是男人吗,这点,都懂,都懂。
而坤德一见自己这好友,这副表情,有点害怕他看出点了什么,于是就施问:“盛铭,此事你怎么看?”
那头的“盛铭”,这时肯定不能说出心中所想了,道了一遍坤德之前说的那段话,然后坤德才算放心。
他们这些当兵,几乎都是实心眼,心事脸上一般都挂不住,更别提事关皇上这等大事了。
于是那名叫做“盛铭”的军官离开后,又有人来找他盛铭,问他知不知道陛下为何宿在军营,不去皇宫中洞房花烛?
“盛铭”也是照旧的:
“陛下有德啊,北方战事不休,陛下彻夜忙碌,最后还要在晚上去巡视军营,哎!”
只是脸色却是古怪之极,果然眼前那人好像也会意到了什么,于是盛铭一惊,不由连忙问了一句:
“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总之这些城西大营的军官们,只一上午的工夫,就似乎都领悟到了什么,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真相”,直到梁赢直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他便感觉,身边的那些个人,都拿着一副古怪的眼神悄悄瞅着自己。
“难道,最近我又长帅了?”心念及此,梁赢当即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去外面吩咐下人找脸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