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撅了撅嘴，道：“没什么，就是感觉那些家伙好烦的，每天给我做各种实验，每次做完我身体就各种不舒服。

好几次都差点死了……

最厉害的那一次，我感觉我的四肢都快脱落了……”

“还有，那些老变态天天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从小就各种猥亵我……”说着，丹不禁打了个激灵，道：“还好每次都有爷爷护着我，要不然我现在估计都已经被……”

丹咬了咬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事……”博格柔声道：“有我呢……”

听到这，丹又忍不住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道：“爷爷最好了！我要永远陪着爷爷……”

“是么……”博格一边说着一边调弄着手中的试剂，可不经意间手还是颤抖了一下。

……

另一边，档案室。

谭大炮坐在高高的梯子上，翻看着书架上的资料。

“等等……这是……”他突然看见了那些厚重的棕皮书缝中的一卷薄薄的羊皮纸卷。

他慢慢的将其取出来，随后展开，等那上面那张照片和一行拉丁文映入眼帘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了问题。

“这个……挺有意思的……”谭大炮笑着，从高处一跃而起，跳了下来。

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皱，随手将羊皮纸扔到了地上，慢慢走了出去。

画面慢慢定格在了躺在地上平铺着的羊皮纸上。

左上角两寸照片上映着的哥特少女，是瞪大着双眼，满眼好奇的丹……

其下方写着一行小字：中法混血，2006进入异端审判局……

谭大炮走在档案室的木地板上，吱吱作响……

他迎面走向门，没有碰到门的时候，门便缓缓打开了，迎面的是几个持枪的穿着防化服的人。

谭大炮的双手攀上了腰间的两把短刀刀上，慢慢的露出了邪祟瘆人的笑容……

“死神，即将挥舞他手中的镰刀……”

……

外面的打斗似乎并不影响博格和丹融洽的交谈。

“爷爷，我记得你从前每个月出差都会给我买一些好吃的冰淇淋，并且给我带回来几张巴黎也就是我的故乡的照片。

最近怎么没有了？”丹抬头问博格道。

这时，博格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他缓缓说道：“其实窝出差一般都是去佛罗伦萨，会给你买冰淇淋，至于巴黎的照片，都是你克金叔叔给寄来的……”

“奥！”丹恍然道：“克金叔叔，我记得之前我有一次出任务就是护送他，他人挺好的……

可是这和你最近不拿照片有关系吗？”

“当然……”博格点了点头。

“你克金叔叔……”博格说着，手微微颤抖着取下来了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睛，用衣襟擦了擦，道：

“他死了……”

“死了！？”丹不由惊呼出了声，追问道：“怎么死的？”

博格道：“被最近在世界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塔纳托斯hanas给杀了，死状……”

说到这，博格突然有点难以启齿，他用力抿禁嘴唇，手微微的来回晃荡，眼睛一直看着斜上方，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一些让人反感的字眼。

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往下说。

“hanas？”丹突然诧异道：“希腊神话中的死神？”

丹说完，抬起头看着博格，眼神中夹杂着急切，急切的渴求被证实。

“没错！”博格肯定的点了点投，道：“就是死神，他出没在世界各地，用相同的手法杀死了许多人，这些人有黑有白，良莠不齐……”

说着，博格的语气突然弱了起来。

“不不不……”他又突然急着推翻了之前的言论：“这些人应该都是灰色背景的人……”

丹问道：“什么是灰色背景？”

博格解释道：“你也清楚我，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是非黑即白的……

无论何人，都有神性和兽性，不过是看谁的比例大罢了。

神性更高的，就是白色背景，兽行更高的，则是黑色背景。

而如果是那种神性兽性平分秋色，无法辨别的，就是灰色背景。

所以说，不要总认为这世界非黑即白，因为现实，往往是灰色的……”

“奥……”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感觉好深奥啊……”

“你以后会懂得……”博格接道。

“嗯……”丹道：“那相同的杀人手法是什么？”

博格答道：“解剖……”

话音未落，丹的脸就变了色，她慢吞吞道：“解剖……你确定？”

博格点了点头，道：“没错，解剖，而且那个“死神”似乎很有耐心，他每解剖掉一个人，都会把他们的内脏掏出来，泡到水里，才会走。

两个月前的一个巴西毒贩被杀，我们的美洲拾荒者就注意到了这个“死神”，他们认为“死神”是某个野生改造人，于是便妄图去回收他。

他们追查了两月，却没有见到过“死神”一眼，直到，死神找上了他们，他们死前最后录了一段音频，后来却无意在网上曝光，全世界也就知道了“塔纳托斯”的存在，不过好在异端审判局存在的事勉强压了下来。”

“那个……”丹请求道：“能不能，让我听听……那段音频……”

看着她好奇的小眼神，博格道：

“好，给你听听，听完乖乖把针打了……”

说罢，他边慢慢拿出来了一部手机。

又缓缓点开手机上上的一段音频。

“嗡……”

伴随着一段嘈杂的轰鸣声，录音开始了：

“你……你是谁？”恐惧声慢慢在音频里蔓延……

“你不一直在追着我吗？”

听起来，那就是“死神”的声音了，那声音有些稚嫩，却阴冷的让人窒息。

“你是，杀死毒枭科尔曼的人？”

“你觉得呢？”

“你想干什么？”

“死神，即将挥舞他的镰刀……”

随即便是绝望的哭喊，音频也在“吱”一声后结束……

博格道：“所以这“塔纳托斯”的名头，也就是这么来的……”

“这声音……”丹沉思道：“有一些耳熟……”

隐隐约约，丹总感觉这“死神”的声音，似曾相识……

“耳熟？那就对了！”随着一个嘹亮的男声传来，门忽然开了……

……

时间回到现在，那条小巷里。

丹突然停止了回忆，问谭大炮道：“接下来就是你闯进来，打碎了爷爷的试剂。

我就一路追杀你到这……”

谭大炮点了点头，道：“所以你看出来了什么？”

丹没好气道：“你有什么屁赶紧放！”

谭大炮道：“好，那我说了！

首先，你有没有记得，基因改造人的工程最早是在2010年启动的。

而你，在2005年就以改造人的身份的进入的异端审判局……

所以你的身份本就存疑……

更何况，基因改造人是靠基因里输入代码来制造出来的，但是你的……爷爷要给你的注射的那管药，里面含有大量的镭。

你要知道，镭是放射性元素，理应与你基因改造工程没有交集，并且那种剂量的镭元素，极度有可能对你的生命造成危害……”

听到这里，丹的脸微微变了色，在心底，她其实也有些动摇了。

谭大炮接着说道：“我之所以将你一路引过来，就是在救你……”

丹冷冷道：“所有事情，我会独

自查清，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说着，她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谭大炮突然叫住了她。

丹微微转过来了头，面露疑惑。

谭大炮道：

“你以后说不定会和异端审判局有摩擦，到时候如果他们停了你那个特效药的供应，你很有可能一命呜呼……”

他慢慢从袖子里拿出了三瓶试剂，道：

“这是三支维持你细胞活性的异端审判局的药，应该能让你坚持两个月……”

然后谭大炮便将那三支药剂扔了过去，丹一抬手，便在空中接到了那三支药剂。

她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谭大炮回道。

“对了！”谭大炮有想起来了什么，道：“楚青呢？他还活着吗？”

丹有些惊讶，道：

“你竟然会去关心一个人的生命安危，真是少见……”

谭大炮问道：“你是自动将你排除“人”这个分类了吗？”

“还有……”他继续问道：“你自以为很了解我？”

“追杀你那么久，当然有一些了解。”丹接道：

“至于那个……皮衣小伙，现在正在巷道拐弯口睡大觉呢……”

……

等楚青昏沉着醒来，谭大炮，灰影和贝特都站在自己面前。

“呀！”楚青意外道：“都在哪！”

“嗯！”谭大炮点了点投，道：“都等你呢。”

“灰影老大什么时候来的？”楚青赶忙问道。

灰影道：“刚刚才到。”

“对了！”谭大炮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灰影道：

“刚刚一直没问，你们在警察厅怎么给厅长说的？”

等灰影一五一十的都跟谭大炮他们说完。

灰影不由笑道：“我给你说，那个厅长特逗……”

可谭大炮却面色凝重，道：“你们现在还有人在警察厅吗？”

“啊？”灰影突然愣住了，问道：“你什么意思？”

谭大炮道：“我问你还有人在警察厅吗？”

灰影疑惑道：“钦那瓦还在那！怎么了？”

谭大炮接道：“你不该那么回答，你害死了他……”

“什么！？”

灰影瞪大双眼，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钦那瓦的尸体。

这一切，竟显得如此不切实际，如果不是掌中握着的钦那瓦的冰冷的手，他还以为，所有都是发生在梦里……

他在那条小巷的臭水沟旁蹲着，浓浓的沼气和剩饭腐臭的气味充斥他的鼻孔，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楚青靠在一边的墙上，有些郁闷的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大量的雾从口中呼出。

贝特站在一边，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谭大炮道：“你的话的致命缺陷在于……

你说过：你们上去拉架，却被象龟手下误认为是对方叫了警察……

于是战火一度更加激烈……”

“有什么问题吗？”灰影转头问谭大炮道。

“当然有问题。”谭大炮道：“象龟的手下既然能在香港混的风生水起，就一定是有准备的，你们几个便衣冲进去，就算有警官证，他们也未必相信你们是警察吧？

而且在这金三角，警察的存在形同虚设，他们完全就不需要怕你们吧？

还有，这次交易对双方都很重要，双方也各有人质压在对方手里，这时候起冲突基本不太可能……”

“是么？”灰影苦笑道：“这都怪我……”

“行了。”谭大炮道：“你也别自责了，现在的当勿之急还是如何杀掉七脸鱼，顺带解决掉那个胖子……”

“也是……”灰影点了点头，认同道。

随后他抚了抚钦那瓦的眼皮，轻声道：“老大带你回家……”

“等等……”谭大炮突然疑惑道：“钦那瓦……没有家人么？你替他收尸？”

灰影道：

“跟我一起留下来的三人人，都是孤儿，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们也都是因为我才走上警察这条路的……”

“所以你们四人才一齐留下了杀七脸鱼了……”谭大炮冷笑着说道。

只是这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对，你没看错，就是情感……

前文也说过，谭大炮总共只有自满和失落两种情感。

而此时，他再次尝到了失落的滋味……

他心里不由产生了疑问：

他明明只有在被别人辱骂指责的时候才会产生这种情绪。

而此刻，这情绪竟然再次出现……

虽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被完美的带入到了这情绪中了。

“好了……”楚青掐灭了烟头，弹到了一旁的被生活垃圾堆满的墙角，拉了拉灰影，不忍道：

“老大，走吧……”

……

等他们在郊外的树林安葬好了钦那瓦，谭大炮沉思道：

“现在我们不得不思考，接下来要去哪里？

你们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所以你们不能再回警察厅了……”

灰影道：

“从我们答应帮你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不……”谭大炮赶忙摇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做好下一步的规划了，争取把损失降到最小……”

楚青问道：

“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部署？”

“这个……”谭大炮突然间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盘。

“这是……”楚青问道。

谭大炮道：

“肥猪厅长的手机所有的信息，都已经被我拷贝到这个盘里了……

我们就从这里寻找，厅长和七脸鱼传递消息的媒介……”

……

清莱府，某栋公寓旁。

有四道人影伫立着。

灰影问身旁的谭大炮道：

“你确定是这？”

谭大炮回道：

“没错，就是这儿！

我通过查询肥猪厅长的手机通话记录和电话内容音磁复刻，发现七脸鱼那方分别用四个不同的电话给他打。

还的用的公共座机，我黑了电话亭的时间记录，又利用城内的摄像头，成功抓拍到了打电话的人，一番追踪后。

才确定的这儿……”

“所以……”灰影用手拖住下巴，沉思道：“我们现在要进去抓人？”

“抓人？”谭大炮愣了一下，随即的笑了笑，道：“你以为这里面就一个人？”

“难道不是吗？”灰影诧异道。

“这可是一个毒枭的通信老巢啊，绝对一整栋楼都是他们得人的。”谭大炮接道。

“一整栋！”楚青不由惊呼出了声。

“你以为呢？”谭大炮白了他一眼，道。

“所以……”灰影试探性的看了看谭大炮。

“你是作为拾荒者，是几级改造人啊？”谭大炮突然问灰影道。

“四级基因改造人……”灰影回道。

“四级？”谭大炮诧异道。

“嗯！”灰影点了点头，道：“我是精神性基因改造人，只能提升枪法和洞察力，身体和普通人还大致一样，所以才这么低的……”

“怎么了？”

“没什么……”谭大炮道：

“就是……你能联系到当地的拾荒者组织吗？”

“啊？”

我在大唐搞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