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竟然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呀。
连带着她的心都跟着安宁了。
瑞雪兆丰年。
这一场忽然到来的大雪是不是在暗示着,霉运即将散去,新的一年将繁花似锦呢。
咦,窗外是谁在呜呼呜呼地吆喝着?
应该是林何这个巨婴吧?
方橙撑着后腰,缓慢地坐起身,拿起放在贵妃椅上的毛巾被披着,走到窗前。
茫茫的白雪地上,英俊的男人在上面奔跑。
方橙摇摇头,莞尔微笑,“这人今天又忘记吃药了吧?”
咦?
方橙蓦地瞪大眼睛。
林何在写什么呀?
“,,,,?”
方橙歪着脑袋,想了想,了然地“哦”了一声,伸一个懒腰,下一秒,她僵住!
肚子里的宝宝好像也在动呢。
方橙低头,轻柔地抚摸高高凸起的肚子,软声喃喃,“你也觉得爸爸是笨蛋,对不对呀?宝宝,他爱我们吧?”
洗漱,更衣,穿成一只圆滚滚的球,方橙戴上保暖皮手套,线帽,雪地靴,慢吞吞地走在积雪厚厚的草坪上。
走一步,咯吱一声。
走一步,咯吱一声。
林何听着身后的动静,还以为有熊来了呢。
转身一瞧,可不就是一直春天里的熊吗?
可惜,好可惜。
这只熊还怀着小熊。
不然,他可真想抱着熊在雪地里打一个滚儿呀。
没关系,没关系。
总有机会的。
林何心里满是和方橙的岁月静好,缠缠绵绵的幻想,只觉眼前一晃,一道白光袭来,左胸口重重地爆开一朵白花!
“哈哈哈!”
伴随着一串清脆的笑声,林何的贝雷帽上又炸开了一朵花。
英俊的男人抬手,摸了一把狼狈的俊脸儿。
“方橙!给我住手!”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方橙吐吐舌头,“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林何眯了眯眼,屈指弹了一下剑眉上的雪花,嘴角勾着坏坏的笑容,朝方橙走去。
方橙心脏陡地漏了一拍!
林何刚刚那个动作简直帅炸了!
总有一种男人,即便被砸得狼狈,依然帅得吊炸天!
她家男人就是这一款,有一张未婚夫的脸,让你恨不得永远年少,只为不错过这样一个晴朗的男人。
方橙不跑也不逃,她双手抄兜,站在那里,望着沐浴着阳光的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清亮的眼睛如星光般耀眼。
可她遗憾呀!
遗憾现在的自己容貌可怖,不然,抱着林何,在雪地留一张全家福,该有多好。
每踩下一个咯吱声,林何的心跳就快上一拍。
他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就是一个盖世大英雄,正在百万雄师的围攻之下,朝命定的真爱走去。
他愿为前方的女子,袖手天下。
茫茫白雪之上,她,一身红色羽绒服,红色绒线帽,绒球儿窝在脸颊边,黑发白脸,笑容明艳,美得惊心动魄,可爱如精灵,两手别在身后,少女感满满的,却挺着一个大肚子。
嗯,她的肚子是他弄大的。
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后代。
是他和她在这个世界上一辈子都斩不断的羁绊。
方橙,一个多明亮的名字。
方橙,点亮他灰色的天空。
终于抱住你,还好我没放弃。
还好我从没想过真的要和你离婚,要把你让给别的男人。
你这么好,别的男人哪里配得上你。
林何抱住方橙,脉脉相望,“我爱你,小橙。”,小橙。
“我也爱你。”
方橙静静地微笑,“傻不傻?”
“不傻!”
早晨起来,就被窗外的白色震慑住了。
套上衣服,踩在雪上,心头涌起一股悸动,就跑了起来。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奔跑,任由呼啸的情感驱逐着,他无法阻止,也不想控制。
林何弯下腰,额头相抵,恨恨地骂,“你才是笨蛋!谁准许你玩雪了!”
方橙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哼,我也没准许你玩雪!”
“知道什么是男人吗?就是比女人多一块肉!天生勇猛澎湃!”林何捧着方橙的一双手,给她捂着,眉眼冷清,“算你识相,还知道戴保暖手套!”
方橙吐吐舌头,“哼,这是必须的!我是善于保护自己的女人!话说,有的男人还不如女人呢!”
“比如覃绍生?”
“林何,你!”
方橙扭头就走。
什么人呀!
没事提覃绍生呀,存心大煞风景!
林何从后面抱住方橙,“不许走!”
“刚刚是谁说雪地冷,不给我呆的?”方橙真是讨厌死了林何这种小霸王个性。
林何掏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喂,老何,麻烦您给少夫人送个小暖炉过来,对了,还有披风,红色,白色毛边,让顾嫂去拿吧,她知道,在衣柜最右边。”
方橙扭头瞪他。
林何傲娇地扬扬下巴,又转到方橙后面,推着她往前走,“小橙,走走,看我堆雪人!”
“林何,你几岁了?”
“今年三岁啦!”林何亲亲方晚的额头,撅着嘴,“小妈妈,我要吃糖!不给就捣蛋!”
捉住脸颊边的毛球儿,揪住!
刺方橙的鼻子,弄得她痒痒的。
“林何,你够了哦!”
方橙抢回小毛球,恨恨地剜他一眼,“你父母真应该给你取名叫林张!”
林何撇撇嘴,“就该叫林何!”
“嗯哼?”
“爱也林何,恨也林何。”
“”
林何哈哈大笑,阳光下的眼睛带星,“小橙,遇见你,你只能认命。”
方橙站在那儿,神色怔然地俯视蹲在地上,揉雪球的男人,心脏一寸寸地收紧。
是啊,是啊!
遇见这样一个明明工于心计,又天真浪漫的男人。
还那么英俊,还那么温柔,还那么傲娇。
整天贱萌贱萌的。
你永远不知道林何下一秒会呈现什么样的一面。
真的是满足一个女人关于爱情的所有幻想啊!
和这样一个男人生活一辈子,每天都会笑着醒来。
“少夫人。”
方橙转身,先接过披风系好,再接过老何送过来的小暖炉,抱在怀里,“老何,谢谢您。”
“不客气。”
老何踱步走到滚雪球的林何跟前,余光瞥一眼少夫人,压低声音,“少爷,这方氏的雪球也滚大了。”该收了。
林何眯了眯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