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A组化妆间，赵锦书倚在门口，像在等她。

姜棠静静看她一眼。

就目前的关系而言，还没熟到需要打招呼的程度。

姜棠迈进一只脚，赵锦书忽然开口：“你喜欢陆文川？”

姜棠停住。

见姜棠不否认，赵锦书扯唇：“才刚解封就已经无心事业了，既然这样，还回来拍戏做什么呢？”

赵锦书好像觉得姜棠很俗，啧了一声：“那么多人对陆文川趋之若附，怎么你也一样？”

“他和我们是同一类人吗？”

赵锦书用了我们，她把姜棠归为和她一类的人。

姜棠平静的纠正道：“是你，不是我们，不要弄错了。”

“没事我先进去了。”

门关上，赵锦书气的用力跺了下脚，冲一边看戏的赵俊道：“你看到没，她才刚复出满脑子就想着追星。”

赵俊在旁边附和的哄道：“这是好事啊，她无心事业，不正好衬托你的努力上进嘛！”

赵锦书还是气：“昨天还骗人说是演女三，明明就是女主，气死我了……”

姜棠是女主这事儿也是赵俊没有想到的，但赵锦书的态度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听说姜棠是女主角，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问他是不是真的。

赵俊头疼：“你到底怎么了？”

“我费了老大力气把你塞进来，是想让你来锻炼自己演技的，你老跟姜棠过不去干什么？她现在有多糊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锦书满不在乎的撩了撩头发：“锻炼什么演技，网上那些夸我演技好的还不都是你请的水军发的通稿？”

赵俊心虚的看了看周围：“说话能小点声吗祖宗？”

赵锦书：“我不管，你就当我和姜棠过不去吧。”

赵俊：“……”

“《雨夜回忆》第一场，第一镜，action！”

寒冷冬日，灰白烟雾缭绕着整个审讯室，余声坐在审讯桌的另一头，将脸埋在膝盖间。

乾安县刑侦大队的小万咬着一根烟，手里拿着笔登记名字：“姓名。”

“余声。”

“年龄。”

“17。”

“照片里的人认不认识？”小万甩过去两张照片，一张是证件照，一张却血淋淋的。

照片里是个死状可怖的中年男人，身体从腰部开始被截成了整齐的两半。

正是彪哥。

余声目光涣散，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不认识。”

小万陡然拔高音调：“再好好想想，到底认不认识。

余声被吓得身体一瑟缩，顿了一会儿，说：“有点眼熟，但是……不太想的起来了。”

小万无奈的朝摄像头叹口气：“陈队，没法，她也只是小时候见过彪哥，可能真忘了。”

规律的脚步声在空旷冷寂的审讯室响起。

姜棠一瞬便清醒了。

她知道陆文川正朝她走过来，他走的很慢，压迫感很强。

姜棠很紧张。

她知道，这是她本身代入的情绪，而非余声的。

陆文川停在她面前。

姜棠从膝盖间抬起头，望着面前身穿制服的高大男人。

对方看着她的目光毫无温度，再不复平时的温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