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差不多结束，白杨醉的不省人事，已经趴在桌上不出声了。

饭店的停车场有些远，文君和陈悦得先去把车开过来，再回酒店。

陆文川面前还有剩下的半杯酒，姜棠仔细想了下，陆文川今晚应该没有喝太多酒，白杨举杯，他多半都是示意的喝一两口。

陆文川见姜棠盯着他看，问她说：“想喝酒吗？”

他的眉眼漆黑，嗓音低沉。

姜棠摇头：“不喝。”

陆文川不知道醉没醉，眼神很清明，语气却有一点漫不经心的散漫：“嗯，乖。”

跟白杨刚刚那声完全不一样，姜棠努力的平复着剧烈的心跳，红潮却还是不受她控制的蔓延到脖子。

姜棠想，他是喝醉了吗？

陆文川问她：“大学的时候有很多男生追你？”

“没有。”姜棠连忙否认，含含糊糊道：“您不要听白杨乱说。”

陆文川忽然又问：“那有喜欢的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姜棠呆了两秒。

陆文川像是很有兴趣一样，认真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也许是陆文川的眼神过于温和了，这让姜棠鼓起了一点勇气，她不敢跟他对视，但是却敢红着脸轻声反问他：“那您呢，您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是第一次，姜棠问陆文川这样隐私的问题。

陆文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觉得我喜欢什么样的？”

姜棠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聪明优秀的，漂亮出众的……”

陆文川被她逗的笑了一声，愉悦道：“原来你觉得我喜欢这样的。”

姜棠木讷的望着他看了一会儿，慢吞吞的点头。

姜棠会这样说，是因为在她心里，姜棠永远都不够聪明，不够优秀，大概只是和漂亮沾一点边。

无论陆文川有多英俊，有多优秀，姜棠有多喜欢他，他最终都会成为别人的月亮，没有人会愿意选择孤独终老，陆文川也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姜棠对陆文川来说，只是一个很渺小的路人，他很快就会忘了她。

也许到陆文川结婚的时候，姜棠都不会把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

应该也不至于有多难过，顶多会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地方。

姜棠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她不去做无法实现的梦，也会努力的克制好，只要陆文川过的好，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姜棠的语速很缓慢：“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人和你站在一起才会般配。”

而不是像她这样。

陆文川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说：“姜棠，你傻不傻。”

姜棠垂下眼睛，没有反驳。

大概是姜棠眼中的低落太明显，连带着那颗漂亮的泪痣，也仿佛被大雨淋湿。

陆文川后悔说出了刚刚那句话，也罕见的尝到了一点心软。

陆文川换了一个话题：“你和白杨的关系很好？”

姜棠点头承认：“他帮了我很多。”

陆文川淡淡的问：“很多吗？”

姜棠顿了一会儿，说：“挺多的，我英语不好，刚去国外上学的时候很严重的交流障碍，连路都不会找。”

“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受人欢迎的类型，大家不会无聊到找我这样的闷葫芦，只有他会来找我。”

小孩的语气挺平常的，听上去无所谓，仿佛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情绪在。

陆文川安静看了姜棠几秒，然后抬手，摸了摸姜棠的脑袋，他的动作很轻柔，像安慰一只小动物：“你不是闷葫芦。”

“你像一颗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