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55章 牛角和谜底!(1 / 1)帽衫道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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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告诉我想要的消息。

王义见我望着他,一拍脑门才道:“哦,对了。你们说陶瓷罐子……我听王老太说当时她捡瓷片的时候盖水库的那帮人就捡过不老少完整的。最早就是他们先发现有东西从河里流出来。”

王义的话让我突然醒悟。有些时候道理就是那么简单,可不是当事人却悟不透,我怎么就没想到河道的东西最终还得在河道里呢……既然瓷片是在河道里发现的,那最早接触到这东西的人也只能是长时间和河道打交道的人。

既然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我便站起身:“胖子,把东西收起来带走。这样,我也给你个合适的价钱。铜镜还带着底座,很难得,正面寿旁的雕花也挺有样子,不过背面表的字都磨不见了,我给你100块。这块石头我拿不准,不过既然你也说了是和铜镜一起的东西,我也给你100块。最后你给我的消息很重要,我再多给你100块。胖子,掏钱。”

胖子从床上拽起那块粗布,几下把东西熟练地包好,从兜里掏出了300块给了王义。

“300啊……”王义把钱接到手里就有些发怔。

这也不怪他,其实这个时候,工薪阶层的工资还徘徊在400600之间,里人种一年地也未必能有1800块纯收入。我给王义的不算多,但对于这个山里人也是个合适的价钱了。

我掏了掏兜,数出了一张100的人民币,又塞到了王义手里。我喊了他一声,当他看向我时我才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这笔钱我给你,答应我干点正经事。绝对不能赌博。”

“哦……哦……”王义点头,声音都有些发颤,“谢谢,谢谢。”

“走吧,胖子。”我喊着胖子,这才看到他一直用眼斜我,大概是觉得我的做法有点不符合他的理念,出乎了他的想象。

我拉开门闩和胖子走了出去,刚出门胖子就憋不住了:“你有病啊,300给的还少?”

“不是……路上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帮人有了钱就喜欢赌。”我和胖子再没做停留,从东河下来就往水库赶去。

路上,我跟他讲了谭城的事,从事发的经过再到我的想法,一起和他说了。

“老刘头这想法好啊,一本万利。我说李晓,你啊,你有跟我唠叨的这点功夫还不如把那一百块要回来,谁钱赚的容易啊。”胖子把我的话当成了过堂风,我说的赌博毁人、意外之财容易让人迷失等等这些想法都被他略过,一心钻进了钱眼里。

我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教人学好是好事,总不能坏了好人的良心啊。”

“屁话。赌博就是有赌、有博,咱们这两年不就是一直在博吗?什么有钱了让人变坏……那是人心底里就是坏。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咱俩这么多年干过的好事多还是坏事多?你忘了?小时候偷车子、偷菜、偷煤球都是谁出的主意?”

“你倒是有点荀子的理论。哲学家康德说过这样一句话:恶折磨我们的人,时而是因为人的本性,时而是因为人那残忍的自私性。道家讲究人性上的失道再到复归,是以自然成长的法则直到这个人摒弃一切恶言恶行,行事一切善言善行。我不是怕别人学坏,我是怕他们是因为我才学坏。”

“停、停、停……我输了,我错了……大哥,不要再跟我讲理论了!我打小就不是能看进去书的娃……”

“好啦。不提了。这玩意不是咱俩能闹明白的,赶紧收了东西回家。”

我们很快就到了水库边,把摩托锁上,又把收来的物件放在摩托车后备箱里锁好,四处张望着寻找人影。看了一阵,胖子发现远处有几个工人在大坝施工的钢管架子上忙碌,便招呼我一起过去。

还没走出多远,从远处的简易房里冲出来一个老头,边朝着我们走来边喊道:“你俩站住!干嘛的!”

我应了一声,也朝老头走了过去。刚碰面就见这老头横眉立目,对着我和胖子训斥道:“不知道这块儿在施工啊!你俩要干嘛?出了事算谁的?”

“您老消消气,我们俩人找这地方的人有点事。”我一寻思这老头没准知道的也不少,就坦白道,“我听说咱们这捡了点子陶瓷、瓷器,就过来打听打听。”

胖子从兜里掏出烟,赶紧跟老头套近乎:“大爷,附近有捡到瓷片的,你们这的人手里有啥完整的瓷器没?”

老头接过胖子的烟,上下打量了我们俩一阵,眯着眼看了看我,侧过身面对胖子,笑着说道:“哎呀,是找那玩意儿的啊……这小伙子,你还真问对人了。”

胖子和我对了一眼,赶紧给老头点上了烟,接话道:“大爷,咋着?您有?”

老头掐着烟点了点胖子:“你这小伙子懂事,不跟这小伙子似的咋咋呼呼的。”

这老头说着话还斜了我一眼,我无从置喙,只能干陪笑脸。

“咱们这儿头五六个月,也不知道从哪冲下来一批古董,就堆在河道里。你们知道咱们水库为啥要秋天才开始赶工吧?这条河是因为冬夏地下水降低和上升才产生了夏天有水冬天没水的现象。当时工程师要求工人们去上游勘探,吴大牛当时就捡了个小金碗……到了夜里就喊着一大帮子人一起上去摸东西……”

我捅了捅胖子,示意他问瓷器的事。这老头说起来怎么没完没了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到重点。

胖子打岔道:“大爷,你就告诉我们谁那儿现在还有陶瓷罐子啊、碗啊、盘子啥的就行。”

“年轻人,别慌。”老头弹了弹烟灰,故作淡定道,“那帮捡到东西的工人当天就走了几个,剩下的都被承包商过去喊话,挨个把东西没收了。”

我有一种狂揍老头一顿的冲动,他放了一堆屁最后就是不晓得,有没得东西喽?

我拉着胖子作势就想到工地上找工人打听,老头上前拉住了我俩:“我还没说完呐。东西被承包商扒走了,工人也不干啊。一伙子人围了承包商把他给打了……”

“东西又要回来了?”我和胖子异口同声道。

老头看着我们,那样子似乎是在说你俩人是不是傻?他说道:“怎么可能?打了人就被所里派出所抓起来了,东西被工头卷跑了。”

我从兜里掏出5块钱,拍在老头手里:“您老通融。我们进去再找工人问问,听您说话我俩得得心脏病。”塞了钱我就喊着胖子朝里面走。

老头喊道:“别走啊……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这儿有你们要的东西。”

我和胖子一齐回头,满脸诧异。

老头追到我俩身前,压低声音,讪讪笑道:“你们不是要买河里冲出来的东西吗……”见我俩发愣,老头又道,“别装相了,我知道你俩是来收冥器的。老头子我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啥也经历过前些年城里来过专家队、来过派出所的,这几年又有你们这帮倒腾古董的,不就是都惦记着老祖宗那点玩意呗。”

老头的话挺难听,但都是事实。当初陆枫琴教给我赚钱的法子我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做,哪知道起初干这个真不容易,总有老百姓以为我们是官家的人,不敢和我们交易。日子长了我才明白,敢情在我们之前就有国家的人在老百姓手里收古董,就跟头几年政府收枪似的。

“老爷子,您那儿真有那批东西?”我见这老头也不是善茬,多嘴道。

“嘿嘿。”老头阴恻恻地笑了,“现在这批工人都是后来换的,他们不知道那档子事。不过老头子我嘛……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跟工头说一声,一会儿你们就跟我去取东西。”

“大爷,那我俩就跟这儿等?”胖子问道。

“别啊,你俩去土坡上等我,我这马上的的事。”老头给我们指明了地方,便去找工头了。

我和胖子也不耽搁,回转身上了土坡,推着摩托到马路上等这老头。

“一会儿咱可别让这老头蒙了。”胖子道,“人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老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点了点头:“管他呢,东西到咱手里才是真的,其他都是扯淡。”

不多时,老头屁颠屁颠地小跑着上了土坡,我赶忙上去扶,赞道:“您这体力不一般啊,这么大年纪了小跑都不费事。”

老头拍掉我的手,道:“甭跟我使这套,老头子不听那些虚的。钱上见真章。”

“您这话说的……我们见到东西自然亏不得你。”

胖子赶紧上来递烟,老头欣然接受,他明显对胖子的态度要好许多:“小伙子,我看你就招人喜欢,不讲虚的。你们俩人跟着我走,前面不远就是我们。别骑摩托了,先撂这儿吧,那东西上不去。”

我和胖子跟在老头身后,不多会儿就上了山。这山山峰很斜,大概跟地面得有六七十度的偏角。老头的体格确实比我俩要好,上山都跟在平地走似的,走一阵就在远处等我们一阵。还好山不算太高,从这座山上就能看到另一边山坳里的小落。

一路直到了老头家,我才打听清楚这叫牛角,围着这个的两座山叫做牛角山,山上有泉水。即使山坳里的子地势也不低,所有的水都会顺着牛角山中间的小河被排向水库里。

虽说这老头家也是蓬门荜户,不过内里倒是五脏俱全,洗衣机、电视机全都有。我心中诧异,既然看样子他不缺钱,怎么不翻盖房子呢?

“哎呦,老爷子。您这家里头的东西可值不少钱。”

“别看不起我这老头子,人老了老了就没啥图的了,就是想省点懒事,还能多活几年。能多挣俩钱最后也能落个好死。”老头边和我们聊着边扛着锄头喊我们去后院,“东西都在菜地里,你俩也帮帮忙。”

我和胖子依言找了几件称手的农具,和老头一起刨地。

“小心着点,碰坏喽可得你俩赔。”老头吆喝道。

我嘟囔了两句,手上赶紧留了力道,鬼才知道老头究竟都埋了些什么。

挖了半米深,老头就喊停,趴下身开始一点一点刨土,不多会就让他刨出来一些东西小到酒杯,大到瓶器,竟然有十多件。

“哎呦呵,大爷,你这是古董开会啊。”胖子在一旁道。

“小点声。”老头慌张地看了看周围,“这都是老头子我的命根子。”

“老爷子,你这堆东西我可吃不下。我就要这个和这个。”我捡起一个高约20厘米,宽约15厘米,壁厚4厘米以上的长方形罐子和一个着着彩画的四角碗道,“我觉得这两个东西跟我投缘。”边说着话我边从口袋里拽出手套,戴好白手套才一点点地拨弄瓷器上沾着的土块。

老头呵呵一笑,让我和胖子往后闪,又往回填土。他说道:“稍等会,咱俩握个手。”

“握手?握啥手?”胖子一怔,“你讲个价啊。”

老头说话时,远处传来一阵鸟鸣。这原本不会有的声音突然划破长空,我心里一颤坏了,不是哨子就是口技。

“胖子,闭嘴。”我赶忙喝止胖子,眼中闪过一抹慌张,我蹲下身子,强做淡定,问道,“老爷子,行剪的吃打饭还兴起尖头这一套了?”

“弟兄们要挑片,我也没办法啊。”老头照样填土,头也没回,“我以为是俩空子,没想到是熟脉子。报报蔓吧。”

“我俩不是里码人,不甩蔓。同是求财,您别凉水烫了脚。”我瞪了胖子一眼,“胖子,你去门口看看。”

“你倒是传快,给个实价我就脱手,我们也挣着了。”老头填好了土,回身走到我跟上,笑呵呵地蹲在我对面,伸出了手,“咱俩握个手吧。”

老头与我同时拉开袖子遮住了手,两手相碰,不断出价、还价,直到他点头,我顿时松了口气。

我从衣服的暗兜里掏出钱,点好数目放到老头手里:“钱您拿好。日后可能还会来麻烦您。”

“咱俩别搁这儿蹲着了,去前面看看你的小兄弟。”老头接过钱揣进怀里,站起身,我把拉了起来,“小伙子,烫手的山芋不好接,嘴里可得有个把门的。”

我拿起两件东西跟着老头回到前屋,胖子正被一个大汉按倒在地上,嘴里被填了破布,叫不出声、挣扎不停。这大汉和柳松名手下的大白活何其相契,都是一副憨像,人高马大。

我看了老头一眼,只听老头说了声:“头道杵,是趟火做。山子,把这俩点儿送出去。”

“好嘞。”那汉子扒掉塞在胖子嘴里的破布,将他拉了起来,一抱拳,“小哥,得罪了。”

胖子吐着吐沫跺脚,对我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我赶忙上前拍拍他道:“受苦了,伙计。有啥事出去再说。”

“山子,给客人把东西包上。”叫山子的汉子倒也憨厚,解开上衣就帮我把两件瓷器包了起来,立马还给了我,毫不拖沓。

“咱走吧。”山子在前面带路,我冲老头抱了抱拳才拉着胖子跟上了山子。进时这落冷清至极,出时路上却有三三两两的男女徘徊,各个装作若无其事,时不时地拿眼扫量着我和胖子。我心道这就是白天为民、晚上为匪了吧,想不到这个年头还能见到这样的排场。他们看我们,也无非是要把我们的样貌记到心里。

当时进时我就感觉这落有点过于安静,老头又放心带我们回,甚至还带我们一起挖宝,我就感觉事情要坏。还好这两年三教九流见得多,不然这次这亏就吃大发了。

我怎么就在这穷僻壤的地方碰到一帮东北的绺子呢?

胖子往我身前蹭,我想他是反过味了。果然,他低声问我道:“怎么回事?那老头跟你说了什么?我刚出来就被他放倒了,现在又客客气气地送我们出去,这都是啥意思?”

“你把这叫做客气?”胖子和我一直有分工,我谈价收东西,他帮忙出手,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的见识要比我短浅一点,我也理解他没搞明白这件事。

“起码比刚才的待遇要好……”

我一阵无言,叹了口气才道:“出去再说,这个地方我真不想再来第二次。”收到的东西我还没仔细看,万一被作了假我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了。

如果侥幸,假若他们没有作假,或许和他们打上交道也不错,这世界上总没有人跟钱过不去!

山子把我们送到山上,指着水库的方向道:“我见你们是从这边来的,沿着路下去就成。不多说了,恕不远送。”

我和胖子对山子点了点头,对山子抱了抱拳。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山子的嘴里吐出一节口哨,一阵鸟鸣响起,有长有短。

“走。”我拉着胖子转身就走,“别回头,我叫你跑咱们就开始跑。他们的暗语我听不懂。”走了十几米远,我低声喝了句“跑”,就和胖子猛地向山下冲。

明知陡峭的山势最忌讳猛跑,但是为了活命,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下策。幸亏这山道是人力开辟出来,我和胖子跑下山并没如想象一般摔倒。我原本打算好一旦感觉要摔就将包着器物的包裹扔到草丛里去,幸得平安无事,我也撇掉了心头的这道坎。

到了山下,我回头再望山头,山子早没了踪影。或许是我多心,但这也是迫于无奈。

“到底怎么回事啊?”胖子呼哧带喘地问我。

我猛吸了几口气,稳着心口还在狂跳的心脏,急切道:“这是帮胡子……就是土匪。我敢说,从河里淘出来的东西多半都被他们劫去了,闹不好还杀了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赶紧往回走。盗亦有道,希望他们别突然反悔……”

胖子听我的言语不像唬他,便强打精神和我一起朝我们停摩托的地方赶。看到摩托完好无损的停在远处,我俩相视一笑,紧张的心终于稳定了下来。

“现在能说了吧?那老头跟你说了什么?”

“上车,边走边说。这鬼地方,真是活见鬼。”

寻宝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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