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高天翔的心情平复下来,视线担忧的扫了眼叶倾城的两个胳膊,“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我们去找大夫看看再上药。”
叶倾城迟疑地点头,“身上还有一些伤,不过不重,我之前上过几天的药,不过后来没空了,就没去管了。”
“那从现在开始,你的伤我来管。”
叶倾城眨了眨眼,“那以后我也都听你的。”
高天翔笑着在叶倾城唇上亲了一下,“说错了,是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受了伤无论轻重都要告诉我。娘子,可听清了?”
叶倾城在高天翔胸口上轻轻打了一拳,“我们还没成亲呢,怎么老唤我娘子?”
“反正,我们迟早都要成亲,”他又笑了声,“我也想问娘子,要不要为夫把你抱出去?身上有伤可不能走太久。”
叶倾城掐了一把高天翔腰上的肉,“说什么呢?这可是尚书府,还要搂搂抱抱的,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待在尚书府?”
“听娘子的,等出了尚书府再抱,不过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做这么多事,我倒是要和尚书大人好好的说上一说了。”
叶倾城果断的拒绝了高天翔找凌尚书,“不行,我本来就是这府里的婢女,还是尚书一家把我养大的,我总要报答吧而且在这里白吃白喝也不好。”
高天翔凑近了叶倾城的脸,笑得一脸的温润,“你先亲我一下,我就不去。”
“……”
叶倾城咬了咬牙,被气乐了,不过还是在他脸上亲了几下。
偷了腥,高天翔比谁都高兴,眯着眼。
一出尚书府,高天翔就把叶倾城抱上马,搂着叶倾城的腰,“坐好了,娘子,去看大夫。”
不远处一个客房内,廖方雪满眼都是怒气的看着在一匹马上的两人,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一个婢女走过来,“小姐,皇后娘娘说,高公子不顾她的旨意提前回来了,还直接去找了尚书府的那个奴婢,问小姐想怎么做,要不要她帮小姐准备。”
廖方雪拿出手帕仔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你回去告诉姑母,就说那些手段,我廖方雪不用,我想要的我自己抢回来,高大哥也一样。”
又扭头看向婢女,“大哥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去准备一下。”
“是。”婢女看着地上的碎片,胆怯地退下
。廖方雪阴鸷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手中的手帕被她揉成了一团。
叶倾城,你一个奴婢也配我和争。
高天翔把叶倾城送回尚书府,转身就回了太尉府,没过多久,又到了京城关押刑犯的大牢。
他刚一进去,就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同样在大牢里的秦峥,“这是我这的上书,你一会儿把它交给皇上,这些马贼我来处理。”
秦峥打开刚拿到手上的文书,扫了眼,“你现在就要杀了这些马贼?先斩后奏?可皇上还没有下令,不然我也不会等到现在。”
“我知道,”高天翔的敛了敛眉目,眼尾处还有些红,“这里面写了杀马贼的利弊,他会让我杀的,只是时间提前了而已。”
“那我马上就去,你是要亲自动手吗?”
高天翔淡淡的嗯了声,整个人都杀气腾腾的,“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受尽折磨。竟然敢动倾城,我绝不会让他们死的舒心。”
秦峥侧头看向高天翔,那里的杀意骗不了人,他有些好笑,“你之前做事一向冷静,怎么现在快和我一样了?你很恨他们?”
“我还恨我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在她身边,让她受了这么多伤。”
“也不怪你,你为了她,和皇后表明了立场,一定要娶她为妻。不然皇后也不会一怒之下让你去边疆那么危险的地方。每天提心吊胆的活在那里,能活着在那里待几个月,也是不容易。你现在才冒死回来,就先去见她了。你真的很爱她?”
“她是我永远都想护在手心里的人,谁也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好吧,那我先去了。”秦峥收起手上的文书,“记得别下死手,或者还留点气,我也想弄死他们。”
“知道,”高天翔又接着说,“如果她以后问起你,你要是敢说,别怪我把你的事也捅出去。”
“行行,就你们最麻烦了。”
他从高天翔身边经过时,高天翔出声冒了句,“你也一样给我等着,我过几天再收拾你。”
“……”这句话像是对秦峥说的,他莫名的感觉背后一阵阴风。
秦峥后怕地扭头往身后望去,高天翔早已走远。
秦峥才踏出门口,大牢内就传出了一群人的鬼哭狼嚎。
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照在地面上,同样也眷顾了书架上的垒垒书堆,给整个房间都带来了暖意。
衣摆在阳光下晃动,叶倾城穿过光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靠在窗边翻看起来。
自从上一次高天翔带她重新上了药,也不知道和凌尚书说了什么,然后凌尚书就潇洒的吩咐所有人,以后的那些粗活累活全部不需要她做,只要待在凌悦颜身边,照顾她的日常。
春暖时节,阳光暖洋洋的穿过窗户间的那一层纸,斜斜的照在叶倾城拿的书上,叶倾城看完一页就翻一页,所有的一切安静美好,如果不去听外面那大嗓门吼出来的动静。
“叶!倾!城!”
叶倾城无奈的揉了揉耳朵,闲是挺闲的,不过现在她每天都要忍受一遍凌悦颜中气十足的声音。
叶倾城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
下一秒,书房的门直接被人一脚踹开,凌悦颜叉着腰站在门口,看见叶倾城就像看见了大救星。
她冲过去直接抱住叶倾城的腰,死活不撒手,两眼泪汪汪的。
“倾城,那个什么女红,什么琴的,好难,我觉得我还是不会。而且他们还在摧残我的心灵和身体。”
说完,用十根包的像胡萝卜一样的手使劲摇叶倾城的肩,泪如雨下,“要不你教教我吧,再不会我就要疯了。我觉得你再教我几下,我应该还有救。”
她明显的看到叶倾城往后退了几步,颤抖的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脸上的表情僵硬下来,“那我试试。”
凌悦颜疯狂点头,“好呀好呀。”
然而,叶倾城还不知道她心软下来的答案能把她气到炸。
终于在凌悦颜第十七次弄断古琴的弦,第八十三次把线绣到外面后,叶倾城终于感觉自己的头要爆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着情绪,按耐着性子,“小姐,之前那几位先生说的控弦和针法,你记住了多少?”
凌悦颜呆滞了一会儿,说话吞吞吐吐的,“他们,讲了这两个东西吗?这两个是什么?很厉害吗?”
叶倾城:“……”
她现在终于知道之前那些教凌悦颜的人为什么跑了,而且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叶倾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改往常的思路,“小姐,其实我觉得京城的世家女子众多,连容王一个都没有看得上的。万一是容王殿下不喜欢那些女子呢?所以我觉得,这些我们既然都学不会,那就不学,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容王不是也说了吗?只想找一个喜欢的人,万一小姐本来的性格他就喜欢呢?”
凌悦颜斜着看了一眼叶倾城,“倾城,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小姐,这个……”
“虽然知道是在安慰我,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喜欢。所以从今天起,本姑娘不学了。”
“……”
叶倾城松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还好,保住了自己和以后那些先生的命。
终于在一天下午,尚书府周围的那些小贩都看见,又有几个人气气冲冲的从尚书府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包裹,凌悦颜还在门口边冲他们招手。
气走那些那些人,心里才舒畅下来的凌悦颜又被凌尚书拎走,进行了思想教育。
凌尚书看着自己女儿十个像白萝卜的手,用手挡住了使劲抽动的嘴角,拿起一旁的茶杯,大口喝了一口茶水。
一杯茶下肚,凌尚书的火爆脾气就上来了。“我给你请的那几个先生怎么都被你赶跑了?还指天指日的发誓说以后再也不教你。你干什么了?这可是你当初要学的,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凌悦颜拿出那十根白萝卜在凌尚书的眼前晃了晃,“爹,你没看见吗?我手都这样了,都是学女红害的,还不是到现在也还没有学会。而且我觉得要是再学下去我就死在那了。”
凌尚书差点喘不上气,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不得把凌悦颜当成是桌子,然后几巴掌拍死,“那也用不着把那些人全部气出府吧,你想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