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人间三月天,春寒已经悄悄退去。魏瑩陪着姜婉去出城踏青,顺便试一下自己这些天的心血到底好不好用。
邯郸城外,可真是一幅如诗如画的景色啊。
蓝蓝的河水平静的流淌着,河边垂柳如烟,脚下是无边无际的青草,青翠盎然。
“瑩哥哥,我可以骑一下吗?”
“好呀,小心点,你先试试看看能不能上去。”
眼前匹马体形矮小,一米二三的的肩高,头大颈短,胸宽毛长,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蒙古马,不知道是不是蒙古马的祖先一系。
魏瑩在前面牵着缰绳,示意姜婉把左脚放到马镫上,左脚一用力翻身上了马。
马的身子抖动了几下,吓得姜婉赶紧趴到了马背上。
“右脚,把右脚也放到马镫上。”魏瑩一边安抚着马儿,一边对姜婉说。
姜婉闻言,赶忙把右脚放到了马镫上,果然身子稳住了。
“直起腰,牵着缰绳。”魏瑩说着把绳子递给姜婉。
姜婉接过缰绳,小心翼翼拿着。
“腿夹一下,马吃痛就会走。”
姜婉轻轻地一用力,胯下的马儿开始向前走。
没几步呢,姜婉就开心的回过头来对魏瑩说:“哈哈,我会骑马了。”
“哎,小心点。”魏瑩见她的身子有点不稳,赶忙冲向前去。
姜婉无意之中的回头,缰绳勒到了马儿,马头向后一仰,两条前腿腾空,整个身子停了下来。
魏瑩抱住了差点掉落的姜婉,人没有落到地上,还好是虚惊一场。本想说她一句,可是看着怀里受惊的美人,话还是没说出口。
“人没事就好。骑马可不能不专心哦。”魏瑩对她说。
“嗯嗯,我知道啦。你做的这个马鞍、马镫好厉害呀,我都敢骑马了,嘿嘿”姜婉在魏瑩的怀里笑着说。
姜婉和魏瑩相处的时间已经有半年之久,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会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情,但他对自己自己真的很好,而且有时还挺可爱的。
自从上次那一番话之后,姜婉开始习惯二人的亲近,不过还是担心魏瑩会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事情。如果他提一些更过分的要求的话,我一定要拒绝他,嗯。
魏瑩看着发呆的姜婉,还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居然想了这么多,只以为她被自己英雄救美的样子帅到了。
说到赵国丞相赵平府上,连祁把他的的儿子连麻从安邑公子缓那里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赵平。
“那么说,这位公子瑩不是魏候最中意的继承人?”赵平问道。
“是的,公子瑩羸弱,公子缓好武,公子瑩本就不得魏候的喜欢。公子瑩今年虚有十八岁的年龄,连一个姬妾都没有,更不用说正室了。魏候若要公子瑩瑩做继承人,怎么放任他这么大还未娶妻?”连祁说道。
“有道理。公子瑩在魏国的名声如何?”赵平问道。
“公子瑩小时候也算得上聪慧,为人处世不是很张扬,在民间的声名还是不错的。一年前,公子瑩失足坠马,后来就像变了一个人,更加的沉默寡言。而且现在安邑城中还流传着公子瑩坠马后在街上和一个田姓的贵公子二人争强一个民女的事情,安邑城的百姓都说他肯定是从马上掉下来摔坏了脑子。这事情还传到魏候的耳中,魏候大发雷霆,大骂公子瑩简直不是自己的儿子。”
“公子瑩好色我有耳闻,他到邯郸不久就建了一座酒楼,里面藏着十几位从邯郸的大小娼馆中买来的女子,整日饮酒作乐。”赵平说道。
“丞相,那依此看来,对我赵国而言,这公子瑩岂不是比公子缓更适合做魏国的储君?”
“不然,不然。监督公子瑩的侍卫禀报说,公子瑩从未在那酒楼中过夜。”赵平若有所思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公子瑩的作为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身在屋檐之下,不得已而为之。”赵平接着说,“你不觉得他在邯郸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在赵国君臣心中留下一个好酒好色的形象吗?”
“您这般说,那这个魏瑩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
“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上次我面见君上,禀明我的担忧,可是君上不以为然,反而一个劲的说我多虑了。”赵平眉头微皱。
“公子瑩已经骗过了君上。”
“是,君上还让我找个时间把公子瑩请到宫中,还有他的那些个青楼女子。”赵平说道。
“这青楼女子进宫要是传了出去,我赵国在中原还有何颜面呐?”连祁痛心疾首道。
“君上知道我要劝诫,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就让我退下了,让我尽快安排。”赵平说道,“君命不可违呀。”
“那公子瑩呢?丞相打算怎么处理?”
“除了君上派去监视他的侍卫,我加派二十个自己的门客,他的府邸外面到处都是我的人,谅他也插翅逃不出这邯郸城。”赵平咬着牙说道。
邯郸宫中
谪仙楼中的青楼女子,穿着类似于后世的旗袍,或抚琴吹箫,或翩翩起舞。
赵敬候盘腿坐在大厅的东侧高出一次的台上,面前是盛满美酒和炙肉的矮桌。赵种、魏瑩两人跪坐在台下两侧,面前也是美酒与炙肉。
“赵侯,此女可堪一阅否?”魏瑩问道。
“堪、堪。”赵敬候一边饮酒,一边笑道。
三杯两盏过后,三人已经有了醉意。
魏瑩斟满酒,站起身来,佯装喝醉,晃晃悠悠的对着赵敬候一饮而尽,说道:“赵侯有所不知,外臣自幼,君父便请了几个儒生整日教导我,整天对我之乎者也的,还说什么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礼,什么他妈是礼!”
赵敬候略带深意的看着魏瑩,他自然是没有醉的。
“要说天下可有一位君王称得上明君,我魏瑩第一个说是赵侯您。”
“哦?”赵敬候笑道。
“冒昧问赵侯一句话,何为治国之道?”
赵敬候沉默不语,深饮一口,看魏瑩表演。
“外臣看来,治国之道便在于饮酒。赵侯您,我魏瑩,种公子,有此美酒,伴此佳人,是因为我们德行高洁吗?是因为我们有才能能治国吗?非也非也,无非是我们生于王侯之家。”
魏瑩低头斟酒,又饮一杯,说道:“那些个儒生,整天嚷嚷着要守礼,说什么只要君王注意自己的德行,国家便能安定,人才便会涌入,百姓就会顺从,简直是胡说八道。若有一天我做了魏候,我定要把这些个儒生一个不留,全部赶出魏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