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车的车是月末,也是吓得不轻,他心里纳闷,这路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个坑呢。
车厢里,萧沐尘这样一动作,药十三一怔后才反应过来。
这哪是她能受得住的,这可比水湿面还要命啊,她脸一白,手本能地直接去捂伤口,喊了声,“你放开我。”
烫不死也得被王爷大大给捂死了。
萧沐尘也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忙松开手,小心地与药十三拉开一小段距离,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怎么样,我叫容还锦过来?”
“.......不用,”药十三缓过那口气,道:“没事了,一点点水而已,你松开,我就好了。”
萧沐尘一听忙又退开了一些,问:“现在好些了吗?”
药十三点了点头,她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的迹象,一丝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牵扯到它,何况还要面对王爷大大时不时地放电。
被萧沐尘这样小心翼翼地看护着,真是,心累又心痛还要心悸。
将药十三又打量个遍,见她真没什么事,萧沐尘将她轻轻挪到自己的位置,拉开车壁上的一个小方格,拿出一条布锦,将她头脸上的水珠擦干,让她靠好,这才掀帘厉声问:“怎么回事?”
“王爷,路上突然有个坑。。。”
那意思就是刚刚才有的。
萧沐尘眸光一沉,这些人的动作倒是快。
“尘哥哥。”突然一旁有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药十三身子一抖。
萧沐尘立马察觉,他迅速收回手,车帘晃荡中,他手一伸自然地将药十三圈在怀里,然后将被子往上一拉盖住她,如此,还能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
药十三:“....”
她虽然也冷,可是抖的原因不是因为冷好吗?药十三只能用露出的两个眼珠子望向车顶。
“王爷,那个公主正在马车前。。拦着,咱们现在过不去。”
月末艰难地开口,他也不想的,只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对这位天耀公主,他们也不好动手;再有,这位公主如此不要脸面地当街叫唤出王爷的名号,也着实是将了他们一军,动手不动手的,这一下他们都被动了起来。
好歹人家是一国的公主啊,安王一个主人家怎能对客人动手?!
药十三的身子不自在地扭了扭,见萧沐尘没反应,她好心提醒道:“王爷,外面有人找你,你不去看看吗?”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见着本王?”
药十三:“.......”
怎么一下又金贵起来了?
马车停了下来,感觉周围的路人,应该是清掉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声从周围传来,而就在车外,那娇软可泣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来,“尘哥哥,敏儿知道你就在车里,你出来一下可好?敏儿有话对您说。”
药十三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突然想起好像谁说过,天耀的公主,可不就是当下热门的王妃人选吗?
这一反应过来,药十三一下子没了看热闹的兴趣,她身体往前倾了倾,尽可能远离萧沐尘的怀抱,淡然道:“王爷,车里还是太冷,你让沈三娘过来带我走吧,免得我妨碍了你。”
闻言,萧沐尘将溜出他怀里的药十三轻轻一带,又圈回了回来,药十三还要再动,萧沐尘声音地耳边响起:“别闹。”
药十三脸一热,忙收敛了心神,再这样下去,她又要心痛死不可。
萧沐尘见药十三安静下来,他敛下神情,突然道:“月末,将马车掉头;月寒,月冷,出去拦住天耀的人,不要让他们再靠近马车半步。”
药十三一怔,这样也行?是避之不及吗?然想起他说马车要掉头,她本能地去扶车壁。
然身体早一步就被萧沐尘轻拥固定住,目的自然是让她免于马车掉头之扰了。
这王爷大大细心起来比老妈子沈三娘还靠谱。
司空敏仪眼见着马车停了又走,且还是掉头而去,而她连萧沐尘的半副衣角都没看到,她焉能不气?
当下银牙一咬,也顾不了那么多,提气一个纵跃,就往马车方向飞去,如果这次再见不到他,那么此次一趟大安之行,她就算白来了,就她一个嫡公主而言,出趟门可不容易。
只是司空敏仪人还没到马车跟前,就见眼前人影一晃,是萧沐尘的两大护卫月寒,月冷挡住了她要去的方向,司空敏仪身子一个旋转,被迫停了下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公主你们也敢动手?”司空敏仪见靠近不得,当下娇声喝道,而她身后一众护卫亦是快速围拢过来。
追男人追到了这个份上,也是极有气势的,周围那些一直在这里想偶遇安王的小姐闺秀们,见此情形,都不由地缩了缩,起初听说车里的人是安王,她们也都望眼欲穿地等着这一面之缘。
如今见这位公主如此强势也不得一见,众人的心里一喜又是一忧。
喜的是传言天耀公主是安王属意之人,如今看来,这个传言根本就不存在;
忧的是,这天耀公主如此的天人之姿都入不了安王的眼,那么她们这些人岂不更是无地安放了?
一时间,哀怨伤心的眼神充斥着整条街道。
而就在这一地破碎的芳心里和满街的幸灾乐祸中,车厢里,萧沐尘那寡淡的声音此时传了出来:“公主如此着急,看来是想让本王成全你与柳公子的缘分了,月影。”
“在。”月影身形一闪来到马车前听令。
“你速速进宫去,告诉皇上,这婚事本王准了。”
司空敏仪:“.......”
药十三:“.........”
一时之间,大街静寂无声,月影的身形一晃间已不见踪迹,而马车在萧沐尘话落时,已缓缓驶离大街,留下一众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民众。
好一会儿,司空敏仪才回过神来,她双眼似铜铃,下一刻,一声惊恐的尖叫响彻在大街之上。
街道的拐角处,药十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手中锦帕已搅成了麻花,她恨恨地道:“这安王跟那个贱人在车上一点动静都没?难不成,她还勾引上了安王不成?”
传言,安王不是不近女色吗?而那个贱人只是个药人而已啊。
想了想,她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对木香吩咐道:“你去告诉我那公主表妹,让她知道安王马车里有个女人。”想了想,她森然一笑:“也让她知道那个贱人的身份。”
最好公主能一怒之下,动用天耀的死士,灭了这个贱人,这样灵族那些老不死的,也不至于怀疑到她们的头上来。
谁让太子表哥犹犹豫豫的下不了手,至于药十三的身份,也不算是她暴露的,毕竟在天耀,早八百年前就知道她灵族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