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分钟后。
【我饱了。】
威廉的脑海中传来这样一句话,随后他便运用能力,瞬间愈合了自己的伤口。
【你越来越贪婪了。】
维克托拿出纸一边擦拭桌子和地面上遗留的血迹,一边在脑海中说道。
【你的血很好。】
【谢谢夸奖。】维克托毫无感情地说道。
他将吊坠重新戴在脖子上,起身,打算去刚刚发生爆炸的那栋楼的现场看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还没动静。】
这吊坠中寄宿着的灵魂和维克托已经绑定在了一起,维克托的所有思考,独白都无法避开吊坠中的灵魂。
【什么?】维克托离开办公室,问道。
【你担心引发爆炸的人目标是████████。尽管你不希望,可你的内心还是出现了这个想法。】
甚至某些连维克托本人都无法感知到的瞬间想法,那灵魂都可以察觉出来。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灵魂的声音更能代表他思考中理性的部分。
【████████很重要。】维克托想道,【事态的发展已经越来越偏离预定好的路线了。】
【我和你是一边的。】
那灵魂的言外之意在说,它不会欺骗维克托。
【那样最好。】
维克托想完,主动和那灵魂断开了连接,从通话的频道中离开。
因为这灵魂的存在,他大部分时间都停止了思考,仅给大脑尽可能传递些人类本能的行为信号。
毕竟每个人都希望有隐私的存在。
驾驶着蒸汽车,维克托乘着夜色赶往爆炸发生的地点。
爆炸已经停息,那些因爆炸而离开的人们,此刻,正被好奇心驱使着回到那如同地狱末日般的现场。
维克托无法开车越过那如同潮水般层层的人潮,只好将车停在离现场更远的地方。
那栋大楼的火已经被熄灭了,但依旧有滚滚浓烟飘向高空。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将围观的群众拦在危险区域外。
“嘶,这爆炸的劲儿可真不小啊?看这铁房子,都炸烂了!”
“可不是吗?爆炸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一道火光啊楼就塌了,接着就是哭声,可瘆人了。为了安全,我等了一会儿才过来看,就已经已经看不见里面什么样了。啧啧,现在的人真是不怕死啊,拼命往里挤。”
最外围的两个人因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在这里闲聊。
此时,维克托过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展示出自己的警察证,然后指了指前面的现场。
两人立刻明白,给维克托让开了道。
利用同样的方法,维克托裹紧大衣,从一层层探着脖子拼命往里挤的民众中来到警戒线前。
十几个全副武装,手持着警棍和防爆盾的警察排成一列,组成拦住民众最后的防线。
再往里,又是多到数不过来的身影。
地上的尸体,扭动哀嚎的伤者,忙碌救援的警察和医生,负责对现场进行爆炸原因进行研究的科研小组……
自卫国战争以后,人们已经太久没见到过这样的惨状了。
维克托对着警察们出示警察证,拉开警戒线进入现场。
周遭的场景,连面无表情的他都不禁面露哀伤。
收到爆炸波及的并不只有一栋楼,其周边的三四栋楼体都因这场爆炸收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认识维克多的警察看到了他的到来,立马迎了上去。
“维克托警探,您怎么来了?”那人问道。
“办案,之前的一个嫌疑犯住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细问了。”警员很识趣,也很守警察的规则。
“这人的场景太惨烈了。”维克托感叹道。
警员深深叹了口气,“是啊,爆炸发生的太过突然,当时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吃饭,根本来不及避难……遇难者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清点完毕。”
“爆炸的原因呢?”
“初步判断是楼底部的蒸汽管道年久失修,堵塞,然后压力过大发生的爆炸。这儿是老城区了,星城建立最初这些金属楼就存在,管道老化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这片城区确实够老了,估计这次爆炸上面有得忙了。对了,之后把遇难的人员名单印给我一份,办案需要。”
“明白,维克托警探。”
“好了,去忙吧。”
“是。”
送走警员,维克托找到个没人的角落,落寞地点了根烟。
吐出一口烟雾,凝视着烟雾的缓缓散去,有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这片爆炸的现场有着大量的灵力波动的痕迹。】
爆炸,并非是管道老旧如此简单。
灵力的波动毫无意外,意味着这场爆炸有神秘侧力量的参与。
【果然来看看是正确的,不然这线索很快就自己消失了。】
【你的想法我也认为有可能。】那灵魂感知到了维克托的猜测。
【在这栋大楼中能让我想到的神秘侧存在也只有████████了。】接着,维克托问道:【依旧没有和它产生连接?】
【有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回去了。】
维克托抽完这支烟,然后扔到地上狠狠地碾了几脚。
这时,他敏锐的感官却突然感知到一股视线!
自高而下的俯视!
瞬间,维克托顺着那道视线抬头探寻!
却……一无所获。
只有几只纯白色的鸽子穿越楼与楼的间隙。
【你感到了畏惧?这真少见。】
维克托的任何思考都无法躲避那灵魂。
【是的,令我毛骨悚然。但我现在又感觉不到了,算了,先离开这里吧。】
维克托转身离开。
而就在刚刚,他回过头探寻的那栋楼的一扇窗户,倒映出子夜的身影,以及他冰冷淡漠的神情。
子夜一直站在这里。
维克托回头望的瞬间,恰巧那几只飞过的鸽子将子夜的身影遮挡住了,维克托只看到了那几只鸽子。
望着维克托离开的背影,子夜淡淡呢喃道:“原来,这就是【幸运人】的能力啊。”
他的手中紧紧捏着威廉给他留下的那封信,新的封口已经被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