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以后，这个城市里。”

艾莉薇补充道，接着她的笑容变得非人起来，脸颊裂开长长的不规则裂缝，直到耳前，诡异，令人战栗！

“这座城市……”

地狱吗？子夜在心中思考。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杀死格雷，复仇？绝对没有这简单！

艾莉薇没有解释，“到时候，你会见到的……”

但她还没说完，阿道夫就挥舞起利爪冲了过去，大喊着：“废话少说，来打吧！”

阿道夫全功率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嗜血猎人】，在灵力的堆积下，周身缠绕起暗红色的光晕！

“去死吧！”

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攻击并没有奏效，手感丝毫没有打在实体上的感觉！

艾莉薇的身体仿佛是雾气一般，在阿道夫的攻击下顺势飘散了。

艾莉薇消失了。

她凝视着子夜，上扬起嘴角消失了。

子夜注视着艾莉薇的消失，整个人静止着，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份震惊并不是因为艾莉薇的突然消失，而是来源于对方尚未说出声音的那句话，她只是做出了口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艾莉薇的视线，表情，毫无疑问那句话就是对着子夜说的。

子夜认出了那个口型。

那是个人名。

该死！

子夜咬紧牙，双手紧紧握拳，整个人在复杂情绪的作用下不知颤抖。

该死，该死！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难道她……

不，不可能的！

一百多年的前的人，怎么会……

突然！

阿道夫将双手狠狠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子夜，清醒点！”

这句话将子夜从自己的思维宇宙中强制拉了出来！

阿道夫暗红色的双瞳凝视着子夜，脸色格外严肃。

“还没有结束啊，卡特，怨灵们，我感觉到它们的气息了！”

一群有着极为强大的灵力波动正快速向子夜和阿道夫靠近。

这才是两人面前真正的危机！

清醒过来后，子夜也很快从察觉到了。

那些怨灵的位置，就是阿道夫之前标记的那些灵力残留的位置。它们分别从房子的各个角落向宴会厅汇聚。

“没错，还没有结束。”

子夜说完，转身看向门外的空间，已经恢复了现实，月光透过窗户洒进走廊。

手中的剑已经消失不见了，子夜深呼吸，举起了双手在自己身前。

“阿道夫，要准备了。”

对付那些不存在灵力极限的怨灵们，消耗战完全是死路一条。面对数量如此巨大的怨灵，子夜想出了一种能够将他们同时歼灭的方法，而这方法在那两天时间里已经被子夜和阿道夫在不断的实验中实现了。

阿道夫将双手放在子夜的后背。

“啊！”

他大吼一声，使用能力的最大功率来为子夜的体内推送灵力，同时，又不断从大气中吸收灵力作为补充。

不断的灵力被输送到体内，子夜也开启了他的能力【幸运人】！

灵力的不断堆积，在子夜的体内转化，形成天蓝色的光晕在他的周身。

通过感受灵力在大气中的波动，子夜确定着那些怨灵们的位置。

空气变得寒冷，一股股深入骨髓的冷风从两人面前的走廊刮来。

接着，他们听见了哀嚎，如深邃幽谷的风声。

在温度的不断降低中，子夜呼出了白气，周身天蓝色的光晕在冷热的碰撞中更加明显。

“来了。”

子夜说了一声。

然后，阿道夫曾战斗过的怨灵出现在走廊中。它已经怪物化了，不过相比和阿道夫战斗的那只，更加狰狞，体型更为巨大。

一只。

两只。

三只。

子夜数着怨灵聚集的数量。

看着怨灵的不断迫近，阿道夫有些焦急，“还不可以吗？”

子夜则淡定地回应他，“不行，要等它们全部出现，你我的灵力目前只能完成两次，要最大程度的利用才行！”

怨灵的脚步声，和身后的无数扭动的触手时时刻刻压迫着两人的心里极限。

忍耐，在生死的极限抉择。

四只。

五只。

……

然后，最前方的那只怨灵已经迫近到了两人面前五米左右的距离，只差一点就冲破大门来到宴会厅的内部。

那只最前方的怨灵发动了攻击。

它伸出了无数尖锐的触手袭向子夜！

“还不行吗！”阿道夫的表情的在焦急中多了几分担忧。

子夜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数着面前怨灵的数量。

十只。

十一只。

……第十二只！

瞬间，子夜将灵力凝聚在双手，默默地说了一句话：

“来迎接你们的厄运吧。”

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子夜的双手蔓延，这是只有子夜能感知到的力量。

它没有实体，但所有人都依靠着它，它决定了所有生命的开始与终结，它是无形之物，它是概念，是宇宙道理的一部分。

它名为气运。

它可以让一个人得到一切，也可以让一个人失去一切。

它是神秘的，不可探知的，不可预料的。

它伴随着因果，它决定着因果。

而此刻，子夜掌控着气运。

这是他和阿道夫在两天时间里不眠不休的成果，借助阿道夫提供的大量灵力，子夜摸索出了一条规律。

那就是如果将气运数值化，那它的总量是不变的，只是在系统中的不断转移，就和能量一样。

但气运的转移并不依托于普通人可观测的物理世界，而是以灵力作为媒介，引导着世界万物。

子夜通过大量灵力的加持勉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至于这个结论是否能成为定律，是否是世界构成的恒定客观规律，子夜不知道，他只是基于现有的表象得出的阶段性的结果，但就如科学大厦的不断堆砌，他只是放上了一块砖瓦罢了。

“成功了吗？”

阿道夫问道。

子夜的视线从眼前事物中抽离，缓缓放下双手，回应道：“应该成功了”

他能力发动的时候，怨灵的触手已经迫近到他眼前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差一瞬子夜就会被无数触手扎穿身体！

寂静，门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宴会厅的门口也被怨灵庞大的身躯堵塞。

子夜凝视着眼前的一切，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