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晚,席清彦不是来找他算账的。
他只有一个问题——
“你若想平安度过今晚,就老实告诉我,我姑姑生下的孩子去哪儿了?”
李成善冒着冷汗苦笑道:“席公子,这......我是真不知道。”
“呵,是不知道,还不不愿说?”
李成善欲哭无泪,他早就和空慧没有联系了,那件事过后他也没在跟着空慧,金盆洗手了,后来的事他又怎么会知道?
“席公子,我是真不敢瞒您啊!”
“......”
“自从那件事过后,我便离开了大师,从此隐居于大理来,那孩子如何了,我是真不知道。”
席清彦眯了眯眼道:“你是说,她现在在哪儿,只有空慧知道了?”
这个问题问的李成善不知说什么好,第一,他也不知道大师是否知道孩子的下落,第二,就算大师知道,若是以后发现是自己泄的密,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第三,若是大师并不知道孩子的下落,那眼前的人,更是不会放过自己。
毕竟,自己与席家,也是有不共戴天的仇的!
那时候招惹上席家人后,就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偷来了十几年安宁的时光,也在这一刻消散尽了......
“我......我也不知,席公子,我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一丝欺瞒,当年的事我并没有完全掺和进去,但我知道席小姐的孩子是她自己安排人带走了,至于带到哪里,有没有人抓住她们,我就是真不知道了。”
席清彦知道,姑姑的确在生下孩子后顾相府大乱的时候派身边的婢女带走了妹妹,可后来她自己也与婢女失去了联系。
所以才认定了孩子一定是被空慧他们抓走了,否则,她们是不会不给姑姑报平安信的!
席清彦敲了敲桌子,道:“空慧在哪儿?”
李成善冷汗直冒,他就知道席清彦会问他大师的下落,可是......
“我自离开大师后,便带着妻儿远走他乡,从此以后再也没和他联系过,后来,我安定了下来,也曾试图与大师联系,却再也没见过他人,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
“甚至,我派人打听过大师的下落,可大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在郁国,乃至别国都未曾听到过他的消息。”
“......”
“席公子,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可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就直言了。”
“若席小姐的孩子真在大师那儿,以大师的性格恐怕早已用来和席家做交易了,但大师不见了,他是绝对不会带着一个孩子不见的,这对大师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也许席小姐的孩子被她派去的人保护的很好,正在哪一个地方活的安宁,也许她早已......”
李成善顿了顿,不敢再说下去。
席清彦眯了眯眼,看着李成善毫不闪躲的目光,知他没有口出狂言诓骗自己。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妹妹的下落了......
既然如此,席清彦也不在此久留,他无言的起身往外走。
李成善看了连忙跟上去送他。
走到门口时,席清彦刚出了李府大门走了两步,身后的李成善突然叫住他。
叫住席清彦的李成善突然有些后悔,咬了咬牙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但转念一想为了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他下定决心开口道:“席公子,我好意提醒你,上一辈的事已经过去了,那趟浑水已经平静,就不要再搅起来了。”
“......”
“席小姐和她孩子的事牵连很广,真的查清往事,未必是件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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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清彦回到客栈,川海也跟着进了他的屋子。
对于李成善的话,川海还有些不解,他直问道:“主子,李成善最后说得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席小姐和她孩子的事牵连很广?查清了为何又不是一件好事?
席清彦坐在一旁揉了揉眉心,道:“这个人知道的东西还不少,他让我不去查,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但问题出在哪里呢?
这大概就需要找到妹妹,查清当年姑姑身上发生的事才能知道吧。
半晌,席清彦都有些倦了,他蹙眉看着还愣在自己屋里的川海,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还不走?要留下来过夜?”
川海一听,连忙道:“属下在想李成善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属下这就走,这就走!”说完,他马不停蹄的就溜了出去。
待川海走后席清彦才觉得空气都安静了下来,人也不再烦躁了。
可人是放松了心,倦意却是没有一点。
明明已经很晚了,他却一点也睡不着。
一如昨晚,他想着姑姑的事一夜未眠。
可他又忽然想到早上自己在倾城房间里却是睡得很香。
席清彦心神一动,他出了自己屋走到倾城门前,缓了口气轻轻推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