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公子荡(1 / 1)奇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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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之中的卫子岭呼吸渐渐均匀,煞白的脸上也慢慢地泛起了一点红晕。这都是其体内“气魂”的功劳,本来其体内已经没有一丝的真气了,若要待其自然恢复,时间得长短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能否恢复过来还是两说。然体内拥有“气魂”则完全不同了,“气魂”就如永远生长在其体内的种子一般,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将体内真气消耗地一点不剩,“气魂”也能让真气在丹田气海中慢慢地生长出来。

真可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卫子岭体内经脉中就已经充满了近一半的真气,虽然这些真气还不能被调用到气脉中施展武技,但已经开始滋养和修复着卫子岭的身体。

又过了片刻,卫子岭紧闭的双眼慢慢打开,祠堂外柔和而又有些刺眼的晨光顺着唯一的门口撒在祠堂内,卫子岭刚刚睁开的双眼与这日光刚一接触就马上本能的闭上,嘴里发出了“嘶!”地一声。

过后卫子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受着身体内又渐渐生出的力量感不禁精神大振。他双手撑地一跃而起,借着光亮他细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此时祠堂中已在白日阳光的照射下明亮了起来,然越是明亮就越是让人感觉祠堂中愈加的凌乱。昨夜与车家两兄弟的交手已经将这里彻底破坏,写着“望北而拜”的灵位石已碎成几块散落在祠堂内的各个角落,摆有香炉的香案已经连碎屑都找不到了,祠堂西边墙壁上一个人形的巨大窟窿恐怖地犹如巨人的眼睛,透过巨大窟窿隐隐看到两丈开外有一具全身黑衣的尸体狰狞地躺在那里……

突然,卫子岭骤然转身朝着躺在祠堂西边角落里的车小卫快步走了过去,然当他将手从车小卫脖颈前移开时脸上闪现出了有些无奈、又有些惋惜地哀叹。不用说车小卫已然断气许久,两只胳膊像两条软绳一样弯弯曲曲地挂在其身体的两边,显然已被卫子岭那一式“天火焚云”将手臂上的骨骼完全震碎。再观其身上的“天蚕银甲”也满是裂纹,车小卫一双瞪得铜铃般的双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卫子岭轻轻闭上双眼平复了一个混乱的心绪,手掌在车小卫脸上轻轻拂过,将其那圆睁的双目合上后便又朝祠堂外的车大卫走去。

在卫子岭想来车大卫肯定也是必死无凝,之所以他要过来看看完全是出于对往昔旧情地释怀,虽然车家两兄弟已背叛父亲,但毕竟曾跟随父亲出生入死过,那种战场上的同袍之情卫子岭还是能够理解的,所以他不忍心就此离去,最起码也得将车家两兄弟安葬了之后才可安心。

然当卫子岭走近车大卫尸体之时,车大卫的左手竟然动了一下,生怕自己看错得卫子岭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后仔细观察,果然车大卫还有口气。卫子岭大惑不解,车大卫所受的一式“天火焚云”其威力是数倍于车小卫所受的那一式,为何车小卫气绝而车大卫未死?其实卫子岭只想到了自己先后两次所施展的“天火焚云”威力的不同,忽略了车家两兄弟本身的修为和资质的高低,虽然两兄弟同是气脉级后期的修为不假,然则车小卫仅是五条气脉的一般资质,而车大卫则是七条气脉的上品资质,这两条气脉的差别就导致了车小卫只受威力较小的一式“天火焚云”而丧命,车大卫虽受威力数倍于前者的一式“天火焚云”而还余一口气。

“大卫叔叔!”卫子岭向来就对车大卫有着与对车小卫完全不一样的好感,他轻轻地将车大靠在自己腿上,轻声地喊了一句。

“咳!咳咳!”车大卫咳嗽两声无力的睁开双眼,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大卫叔叔!大卫叔叔!你想说什么?”卫子岭连叫了两声,同时快速得将已经爬满裂纹地“天蚕银甲”为其解去,而后又用双手轻轻在车大卫胸口推拿。

经过卫子岭的一番折腾,车大卫呼吸渐渐顺畅了起来,他双睁开双眼望了卫子岭一下,无力地说道:“将军,将军是个好人,咳咳!”刚说一句又咳了起来。

“大卫叔叔!不急,慢慢说!”卫子岭生怕车大卫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死过去。

“荡……”

“你是说公子荡,对吗?”

车大卫吃力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公子荡设计陷害的父亲对吗?”卫子岭又问道。

车大卫接着点头,而后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又接着说道:“荡,荡要谋,谋朝篡,篡、篡位。”断断续续地说完后又大咳起来。

一切都明白了,父亲掌卫国上将军之职,手握重兵,向来都是的忠实拥护者,公子荡想要谋朝篡位当然要先产除父亲这个最大的对手了。卫子岭在心中如是想道。

然此时卫子岭的心里总感觉好像疏忽了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正在卫子岭苦苦思索之际,车大卫又开口了:“乾,乾坤,乾坤玉!”

卫子岭恍然大悟:“你是说,你们三番五次夜闯将军府,又到卫家祠堂几次搜寻是为了找什么乾坤玉?”

车大卫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闭了闭眼表示卫子岭说对了。

“乾坤玉?乾坤玉?”卫子岭满脸不解地喃喃自语,突然脑中闪过一句话“天地无极乾坤玉,日月同辉云水决。”

对呀,绿裙女子丢掉的那张羊皮纸,卫子岭刚想从怀中掏出羊皮纸,却感觉到车大卫靠在自己腿上的头朝后一歪,卫子岭马上停下思索低头细看之际车大卫已经气绝身亡了。

“大卫叔叔!”卫子岭又大声喊了一句,然这也只能是对死者痛心的一句发泄罢了。

卫子岭静静地坐在原地,头脑中思绪翻飞,不断理顺着一桩桩事情……

公子荡欲谋朝篡位一事看来不假,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车大卫在临死之前没有必要骗自己。设计陷害父亲也当然就是公子荡所为了,然他们的目的好像并不是仅仅将父亲除掉,那个什么“乾坤玉”应当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否则他们就不会先是追杀姐姐卫子佳,又不放弃任何地方地无休止搜索了。想到这里卫子岭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油布包,难道那寒气逼人的鱼形玉佩就是他们所说的乾坤玉吗?卫子岭若有所思又不是太确定,又左思右想了一会终是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看来要想进一步弄清事情的细节和因果只能前往卫国都城濮阳继续追查下去。”卫子岭在心里默默作出了这个决定。

卫家祠堂已经被两次交手破坏得无法修复,然祠堂的香火绝不能在自己这里断掉,于是卫子岭将父亲那把又厚重、又宽阔的铁剑向着祭台重重一掷,铁剑便“锵!”得一声直直地矗立在了祭台的中央。紧接着卫子岭又把车家两兄弟安葬在祠堂外的院子中,并在所列墓碑之上写道:车家兄弟永世护卫上将军灵位。他想父亲九泉之下有知,也一定会同意他这样做的。最后卫子岭又搓土捻香,对着父亲那把宽大铁剑拜了九次才转身离开,踏上去往濮阳的路途……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里神秘大殿中灯火飘摇,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大殿最北侧九级玉阶上的王座上还是坐着那位被下属称为主人的蒙面人,玉阶下面站着五六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怎么,那东西一直没有找到也就罢了,现在连卫家那个废物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他从人间蒸发了吗?”那位王座上的主人大吼道。

“主人,我们一直在查,只是好像有人专门跟我们作对似的,上次在雪岭负责监视的两个人无缘无故失踪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前两天派出去的两个人又至今未归!”玉阶下的一位蒙面人解释道。

“什么,几个月前失踪的下属还没找到,而如今又出意外?”王座上的主人看起来很是不高兴。

“主人,我已派人前去查看,想来很快就会有收获得。”一名黑衣人小心地说道。

“别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几个月前失踪的人到现在还未找到,怎么两天前出意外就能很快有收获?”这位主人说话很不给人留面子,一时之间刚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竟不知如何对答了。

“主人,这不能完全怪我们堂主,上次那两人可是在雪岭失踪的,您知道,雪岭每个月都会有雪崩发生的,别说只是两个人,就是十个八个人如果任务失败死在雪岭也很难被人发现的。”站在那位堂主旁边的一个黑衣人替他们的堂主解释道。

“住口,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舵主说话了!”有些失态的主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好,算你说得有理,我就等那个查看的人回来后再跟你们一起算账!”王座两边的扶手被这位主人拍得啪啪作响。

恰在此时,大殿中匆匆进来了一位白衣侍女在那位堂主耳边低语了几句,并交给了他一个寸许长的纸卷。那位堂主看也没看便一拱手朗朗道:“主人,已有结果,这是探子刚刚发回来的飞鸽传书。”说完将那寸许长的纸卷恭敬地举过头顶。

一直肃立于王座旁的侍卫几个起落间已然取走纸卷又回到了九级玉阶上,那快捷诡异的身法看起来比卫子岭所施展的“火燕追云”还要飘逸几分。

那位主人从侍卫手中接过纸卷慢慢展开,几十个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映入眼帘:查明,车家兄弟任务失败,已死于雍城卫家祠堂内,然却有人将兄弟二人埋葬,并立碑书曰,“卫家兄弟永世护卫上将军灵位”,属下推测,此事定是卫家人所为,然此时卫家仅有卫子岭一人未在我等掌控之中。”

“胡说!卫子岭是天生绝脉,那就是个废物,他怎么可能将两个气脉后期的剑士高手同时杀死,你的属下都是干什么吃的,查不出来明说也就罢了,怎下如此荒唐之结论!”被称作主人的蒙面人看完传书已完全震怒了。

“主人,我觉得传书所言或许可信。”那位堂主小心地试探着说道。

“可信!可信!我要的是证据,不是凭空猜测,限尔等旬日之内务必跟本座一个交待,否则就让家人等着替你们收尸吧!”说完那位主人便大袖一甩大步砸出了大殿,肃立在旁边的侍卫也随之飘了出去,只留下大殿中几个黑衣人忿忿然不知所措般愣怔在那里。

大殿后堂,那位主人很客气地对着一位一身黑衣,年龄与卫子岭一般大小的少年笑道:“属下办事不力,让您见笑了!”

“哦,无妨,只是我得提醒荡公子了,既然要合作,就得拿出些诚意来,那件东西找到之前我不会再见公子了。”少年人的声音冷淡地教人心里发虚。

“是是是!请您放心,我的千秋大业还要仰仗您呢!”主人对这个黑衣少年竟无比的客气。

“荡公子放心,只要你能帮我找到那件东西,别说当上卫国的王上,就是再吞并周边几个小国,成就一番霸业也未可知呀!呵呵呵!。”少年人说完轻声笑了起来。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到时候您就是我大卫国的第一护国法师!”主人异常兴奋地说道。

“好,那我就等着荡公子的佳音了!”少年人微微笑道。

“您放心,旬日之内便会有结果。”虽然他故作自信之态,然说话的低气必然不足,话音刚落,他脸便泛红起来。

“好,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说完黑衣少年便倏忽一闪消失在了昏暗的夜色之中。

屋中的这位主人,也就是黑衣少年口中所说的荡公子,目光狠辣,脸色阴沉,许久的伫立在窗户旁边,望着那深邃的夜空,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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