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某人一直守在电脑面前,现在正在疯狂炫耀。
祁陨双手叉腰,险些笑出反派的架势。
“他加我了!他加我了!我没做梦吧?!”
顾原波澜不惊地、非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就跟看傻子一样。
后悔认识他。
――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江渔下楼的时候,江广华还没去公司。
江广华和江婧正在父慈女孝地说着话。
见江渔下来了,他下意识想像对江婧那样,摸江渔的头,被江渔一抬眼逼了回去,江广华的神色不太自然。
很快,他又笑着对江渔道:“渔儿,快收拾收拾。今天司机请假了,我送你们去学校。”
一中和二中离得也算是十万八千里,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
那么,必定有个人要迟到。
一边江婧扎着可爱俏皮的马尾,校服规规整整穿在身上,书包里像是装了不少书。
一边江渔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披散着头发,不紧不慢地挎上书包。
江广华的眼神在两个女儿间转了转,选择了前者。
“先送婧儿去一中,再送渔儿去二中。”
江广华避开江渔的目光,拿上车钥匙。
他知道对江渔不公平,可是他安慰自己,换作别人,一定也会选江婧。
别无例外……
“不用了。”
他的心理活动是被女生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的。
江广华看过去。
江渔氤氲着眼,匪气肆意,风轻云淡地道:“我自己去。”
“你……”江广华想问她怎么去。
江婧焦急地催促道:“爸爸,快点,我要迟到了!”
一听这话,江广华只好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嘱咐江渔路上小心。
江渔顿了下,接过来。
江广华大概忘记了,江家方圆内根本打不到车。
江广华和江婧急匆匆地上了车。
下一秒,几张钞票被揉成一团丢到了垃圾桶里。
正路过的佣人震惊地张大了嘴,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
六、七米的距离?!
背对着。
还命中了?!
――
白色大G上的后座上,寸头少年双手抱胸,想想刚才没反抗过老爷子,一阵气愤。
竟然这么快就开学了?
他一点儿都不想去学校。
去学校学习还不如跟着渔姐学呢。
路上有个身影,从赵盂眼里一闪而过。
艹,他嘴开光了?
“停车!停车!”
司机还以为小少爷还在闹脾气,耐心地劝道:“小少爷,老爷是为你好……”
好个der啊!
赵盂要被自家司机气死了。
江渔的身影都快看不见了,赵盂忘记是车里一下站起来顶到了头,痛得瞬间坐回去。
司机带着疑惑的眼神转过头。
赵盂老脸一红,吼道:“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老爷子又不在,别拿他压我,给老子停车!”
在赵盂的威逼利诱下,司机委屈地把车倒回去。
直到能看到江渔时,司机停好车,赵盂从后座跳了下去。
“渔姐!你怎么在这儿?”
江渔摘了一只耳机,抬头的时候吓了赵盂一跳,明显的心情不好啊。
一瞬间的戾气没收住,江渔挑了下眉,“上学。”
赵盂这才注意到,江渔穿的是二中的校服。
也就是说,江渔要去二中上学!
更是说,他和江渔要同校了!
有生之年系列。
赵盂笑得合不拢嘴,立马点头哈腰请江渔上车。“渔姐请。”
司机在车上偷偷目睹了全过程,愣愣地呆在原地。
刚刚那货真的是少爷?
少爷不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吗?
回到车上,赵盂踢了踢驾驶座的位置,“开车啊,愣着干嘛?”
司机一副被骗了感情的模样,看了赵盂一眼,启动车子。
这眼神太有歧义,惹得江渔怪异地扫了眼两人。
赵盂:……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今天他没出现,江渔大概会走着去学校。
“渔姐,江家没有给你安排车?”
江家虽然不好,但面子工程一向是做得很齐。
“司机请假了。”江渔懒懒地回了句。
随后补了句,“无所谓了,二选一里江广华向来是偏向她们的。”
话是这么说,江渔就是挺烦,眼尾处泛着红,眼底氤氲。
杨斐和江婧怎么作她都能接受,但江广华不行。
按生物学说,他是有血缘的父亲。
十几年前她和母亲到乡下生活的时候,江广华口口声声说江家永远有江渔的一份。
而后十几年不曾过问过。
因为媒体偶然发现江渔,江广华才从三口之家的美梦中清醒过来,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赵盂紧了紧拳头,边心里疯狂谴责江广华,边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替江渔出了这口气。
他都不敢相信,就江广华那德行,怎么生出渔姐这样的女儿的。
“渔姐,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想点开心的事。”
赵盂本来想说“还有我”,后来一想,这句台词有点中二和煽情,不适合他。
“比如?”
“比如和我同校啊!渔姐,这就是缘分!”赵盂兴奋地向江渔展示他胸口的校徽。
看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赵盂不说,江渔真没看出来是二中校服。
只能顺着他的手指依稀认出确实是二中的校徽。
江渔看他。
默。
车里安静了好几秒,听到江渔来了句,“那可真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