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郁棠一趴在窗户上看着被围在中间暴揍的赵骞,眼中满是赞叹。
“师姐,你这也太强了,那赵骞肯定会被揍得半年爬不起来床,”
“恶人自有天收。”
“不过,你是怎么拿到赵骞的玉佩的,据我所知,他可从来没有调戏过你。”
“拿他的玉牌还不好说,”穆轻舟斜躺在窗边的软榻上,微眯着眼,慵懒的说道,“上台之前跑到他身边一掏就出来了。”
反正当时她是个矮个子男人的样子,谁会注意她呢。
“上台之前?!”郁棠一惊讶,坐在了软塌边上,“师姐,原来你早就回来了,亏我还担心你。”
“也没有多早,就是恰好看到了赵骞煽动众人闹事,”穆轻舟回答,“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旧账?什么旧账?他不会真的调戏过你吧!”
“不会,如果是这样,他还会活到现在?”穆轻舟坐起来,缓缓道。
“那倒也是,”郁棠一点点头,以师姐的脾气,如果这赵骞真敢调戏他,估计他连师姐的手都碰不到就归西了,“那还能有什么旧账?”
“昨天的晚膳是不是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
“对啊,听说是被野猫给糟蹋了。”
“你以为这芙烟楼哪来的野猫?”穆轻舟挑了挑眉。
“是你弄得??”郁棠一一愣,“该不会这赵骞在饭菜里动了手脚吧!”
“昨天他给姑娘们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看样子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还真是这样!这个混蛋竟然…不对,等一下,”郁棠一拍了拍穆轻舟,“可这个混蛋是怎么进…还是说…我们芙烟楼有了内鬼?!”
“聪明,”
“那我们快告诉容娘,下毒之事可不是小事,”郁棠一蹭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去给容荣报信。
穆轻舟看着她急躁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一把扯住她的后领,“你以为容娘是吃素的?这大堂的人都出去有一会了,荣娘还没上来找我问罪说明什么,”
“说明容娘不惩罚你你还着急。”
“说明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穆轻舟轻弹了郁棠一的额头,“少给我贫嘴。以容娘的速度,用不了多久,那内鬼就被揪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竟然和万花楼狼狈为奸,”郁棠一瘪瘪嘴,“话说师姐,你去哪里了,一天都不见踪影?”
“我去钓鱼了,”
“你少来,”郁棠一生气道,“你根本就是出去玩了没带我,快说,你去哪里了!”
作势就要挠穆轻舟的痒痒肉。
“好好好,我说,”被挠的穆轻舟咯咯一笑,“我有事找宗云聿辞,顺便做了他的…嗯…算是贴身丫鬟吧,没有去哪里偷玩儿。”
“什么!你说什么?!你去见宗云聿辞了?还做了他的贴身…贴身丫鬟?!!”
郁棠一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穆轻舟,
“怎么,你觉得我配不上那宗…”
“师姐,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去做丫鬟??”还没等穆轻舟自侃的话说出来,就被郁棠一的话打断了。
噗嗤——
听到她的话穆轻舟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原本还以为你被宗云家的帅哥冲昏头脑了。”
“怎么可能,师姐可是最好的师姐,哪个臭男人都配不上你,”郁棠一笑着眨巴眨巴大眼睛,
“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太难听了,师姐你应该是独自绽放~”郁棠一一脸正经的说道,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穆轻舟的大腿,“诶!师姐,你要不去当皇后,母仪天下!”
噗——穆轻舟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什…什么?”
“咱们南楚国君不也没有立后吗,而且他也才二十岁,我觉得可行,”
“可行个头,”穆轻舟敲了一下郁棠一的头,“你这脑袋里整天想的什么,好了,我先走了,待会记得帮我跟容娘问个安。”
“等会!”郁棠一一把抓住准备跳窗而出的穆轻舟,“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干嘛,还要去找宗云聿辞?”
“嗯,算是。”
“丫鬟还得提供夜里暖床任务?师姐你不能去,你可是黄花大闺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干柴烈……嘶——”像是想到了什么,郁棠一倒吸一口凉气。
“哎哎,给我打住,”穆轻舟无奈扶额,“郁棠一,你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怎么不去写话本?谁说我们住一间房的?”
“可咱们芙烟楼的姑娘和丫鬟都”
“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走了,”
“师姐——”郁棠一紧抱住穆轻舟的大腿不撒手,“不让你走。”
“郁棠一,你给我松开。”
“不要,除非你带我去。”
穆轻舟看着挂在她腿上的郁棠一一脸黑线,“放不放——”
“不放。”
“……”穆轻舟扶额,一把将郁棠一薅下来,转身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中。
“师姐,你又欺负我!”
……
抚舟城一条巷内,
一个妖娆的身影在街上行进,走姿妩媚,一步三摇,走过几步依然能够闻到身上的香气,只见她时不时用手缕着半束的长发,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一扇木门之前。
不远处,一棵百年老树上,一个黑衣人正注视着这一切。
咚咚咚——
妖娆身影敲响了大门,“翠儿,开门,是我,明燕。”
紧接着一个披着白色麻布的姑娘从屋里走出,打开了大门,一下扑到妖娆女人怀里。
“燕姨,我爹他——呜呜呜——”
“翠儿乖,有我在,我们进去说。”妖娆女人拍拍翠儿的背,温柔的说道,“小粥在陪着你吗?”
“嗯…”
“好,我们进去。”
……
屋内,妖娆女人坐在木桌旁,用手慵懒的撑着脑袋,露出了穆轻舟那张绝美的容颜。
“那尾巴一直在等着?”
“嗯,如姑娘所料,”被叫做翠儿的姑娘拱手道,“不曾离开。”
穆轻舟点点头,很好,计划之中,
就是不知道,这树上的某个人,待的无不无聊。
从城主府出来,她就感觉有人跟着,虽然那人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但她依然能够感觉到一道犀利的视线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
这才到了这小屋,伪装成吊唁的人,混了出去。
“姑娘,你为何不直接甩开了他,还回来再……”翠儿不解道。
“没头没尾,会打草惊蛇的,”穆轻舟挑了挑眉,朝着大树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看去,不知道,这粘人的尾巴,是谁派来的,
宗云聿辞,下毒之人,还是骨杀堂的人?
“对了玉儿,”穆轻舟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屋子里另一个人说道,“万花楼可是一直干着偷抢民女的勾当?我记得,抚舟城护城副统领家的千金五年前好像丢了……”
“是,我明白了。”
……
一刻钟后,
“燕姨,翠儿,我先走了,明日再来陪你们。”穆轻舟回头对着将她送出大门的两个人摆摆手,转身离开,此时的她已经又变成了有着半面胎记的小眼睛模样。
余光轻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树,穆轻舟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一抹冷笑。
而此刻藏身于树上的恒松此时还不知道,从出城主府开始,他就已经被穆轻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