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二人怎么在这?”宗云聿辞出声问道。
“我刚刚出来见原公子坐在屋顶,就给他送了件衣裳,顺便聊了会天。”
“小轩儿做屋顶干什么~”
“小爷我喜欢坐屋顶上,”原祁轩没好气的说道,“我们还喝了抚舟城的陈酿,还拜了把子,白粥现在是我的大弟~”
“……”
穆轻舟扶额,她能不要这个称呼吗,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现在是白粥的二哥,对不对,小白。”
小白?
穆轻舟翻了个白眼,她养的灵宠就叫小白好吗,竟然跟自己的灵宠撞了名字,她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确实是这样,刚刚和原祁…二哥,拜了把子。”
“那这样说起来,我竟也是不能让你做我的随从了。”宗云聿辞打趣道,清澈的眸子中满是笑意,“我也要叫你一声妹妹。”
“诶!说的不错!嗝~”原祁轩听到宗云聿辞的话随声附和,“小爷—我—嗝—拜把子的兄弟,是不——能给兄弟当——仆人的。”
“你能不能别乱动!”宗云苏瑾看着原祁轩明明浑身没劲还拼命晃动的身躯低吼。
“我也不想…想动,我这会…这会…怎么有点晕……”
“晕?”
“我好…晕……”
“小轩儿?!”
随着宗云苏瑾一声惊呼,只见刚刚还在说话的原祁轩头一歪,昏了过去。
宗云苏瑾吓得一个激灵,立马伸手去探原祁轩的鼻息,
“大公子不要担心,”穆轻舟看着宗云苏瑾的紧张模样眼珠一转,“原公子只是醉过去了,抚舟陈酿又叫做两盏茶,意思就是喝酒后,在两盏茶之后才会有醉态,原公子刚刚喝了很多,这会儿怕是醉倒了。”
“噢,咳咳,原是这样,”宗云苏瑾干咳几声,“那我就先带他回房间了,时间不早了,小美人和聿辞也要早点睡——”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穆轻舟,宗云苏瑾扛着原祁轩便转身离开。
“……”穆轻舟再次扶额。
“不要介意,兄长他玩笑惯了,性子一直这样。”宗云聿辞出声道,言语间透露着歉意。
“不会,”穆轻舟摇摇头,“这种事情就当玩笑听听了,公子你人如宝玉,必定也是要娶个世家的小姐。”
“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配之事,自然是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宗云聿辞拍拍旁边的长椅,示意穆轻舟坐下。
穆轻舟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白粥妹妹,”
宗云聿辞先开了口。
穆轻舟听着宗云聿辞的称呼浑身一颤,苍天,大半夜的,她怎么觉得这么瘆得慌,莫名的有种被刀的感觉,“公子叫我白粥就好。”
“祁轩和我同龄,难道说你也想让我叫你大弟?”宗云聿辞笑吟吟的说道,“我觉得白粥大弟似乎不是很好听。”
???
白粥大弟??
白粥大帝??
穆轻舟满脸黑线,怎么这么像那种江湖骗子口中的邪教尊者,这么叫会遭天谴吗。
“你觉得呢,白粥妹妹?”
“公子还是叫我白粥就好,”穆轻舟咬牙,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小问题上纠结了,加上这妹妹这两个字有这么重要吗??
“好了,不逗你了,”宗云聿辞笑道,“我就叫你小粥好了。”
“好好好”
“你当时不害怕吗?”宗云聿辞突然开口,没头没尾的问到。
穆轻舟楞了一下,随机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当时傅锦发狂的时候。
“就算不上前制止她,她发起狂来也会毁了整个抚舟城,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试着搏一把,况且,”
转头定定的看向旁边的人,穆轻舟道,“公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逃跑时被她力量的余波掀翻在地?”
她一直以来忽略了个问题,就是宗云聿辞有没有看到她真实的实力,如果他很早就在一旁注视着,那显然自己已经暴露了,就算没有暴露身份,也泄露了她有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你这一身伤痕明显就是搏斗了几番才留下的,即使我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也是能够推断出来的。”
看着宗云聿辞毫无异样的神情,穆轻舟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她没有看见,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宗云聿辞眼中的暗芒。
“公子分析的很到位嘛,”穆轻舟笑到,随后补充道,“哎呀,抚舟城的修士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儿被傅锦毁掉,我也不过是尽一城之民的责任而已。”
“可当时除了你,并没有其他人,我见到的场景是,他们都四下逃窜,跑掉了。”宗云聿辞说着,语气之中包含着淡淡的凉意,“他们不过是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人。”
穆轻舟皱眉,她没有错过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凄凉,“公子,我做事从来都是无愧于自己,和旁人无关,我的亲人,我爱的人都在这抚舟城里,我自然是要拼尽全力保护她们。”
说到这,穆轻舟一顿,“这世上好坏参半,若性子都是一样的,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看着面前满脸随性,而却眼神坚定,眸中熠熠生辉的少女,宗云聿辞突然一楞,随即勾唇一笑,柔声说道,“看样子,我似乎是捡了个大便宜。”
“五千两金石似乎也不便宜。”穆轻舟挑眉,她可没忘了宗云聿辞承诺的那笔不菲的酬劳。
“宗云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钱。”
噗——
听着宗云聿辞云淡风清的回答,穆轻舟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什么时候能够说出这么有底气的话。
“所以,如果能有小粥你这样的朋友,我似乎能够安心很多。”宗云聿辞浅笑,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穆轻舟满是真挚。
安心?
穆轻舟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紧,又想起之前林魁和那个护卫鬼鬼祟祟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一些,
外人都说宗云封对宗云聿辞有多宠爱,甚至超过了嫡子苏瑾,这样想来,宗云王府的正夫人怕是也不会多待见这个夺走自己儿子宠爱的庶子。
就像是当时,自已一个娘亲去世爹爹不疼的二房小姐,也能让很多人不舒服,想方设法的要把自己赶出去。
想到这,穆轻舟看向宗云聿辞的眼神夹杂了一丝心疼,也难怪他性子这样温和了。
“没想到公子竟然拿我当朋友,”穆轻舟轻笑,“我可是要当公子护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