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舟看着月如意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觉得宗云聿辞并非表面那样温润无害,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一直在隐藏着修为,扮演着弱者。
他的修为,怕不只是灵宗这样简单。
六年前他易容成云辞和她在抚舟城的荒山修炼之时,就已经是灵将三段,当时她自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却在看到那个所谓的师兄之时瞬间没了傲气,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修士。
所以当时,自己的瞳术并未对他起任何作用,甚至是一开始,他便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另有目的的陪着自己演了一出戏。
她不觉得宗云聿辞不拆穿她只是为了陪她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从来不会做什么无缘无故的事情。
他到底要干什么?
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这桌子,穆轻舟对宗云聿辞的心思没有丝毫的头绪,她并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准确的说,她一直都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要隐藏实力,将所有的人耍的团团转。
“算了,”
穆轻舟呢喃,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了,他的目的用会有暴露的时候,只要不影响到她的事情,她自然不会管。
“唔噗——来人呐!有刺客!”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叫喊。
棠一!
穆轻舟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宗云聿辞把她扔了出去,自己竟然忘了。
“来唔唔”奋力嘶喊的郁棠一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嘘——”穆轻舟看着郁棠一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这样叫下去,就要把人引来了。
确保郁棠一不会再乱叫之后,穆轻舟松开了手,
“师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穆轻舟摇摇头,“你呢,有没有受伤?”
“黑衣人呢?”
“被我打跑了,你哪里疼?”
“屁股疼——”听着穆轻舟的话,郁棠一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朝着她噘噘嘴,撒娇道,
“刚刚我被定住了身子,连嘴也没法开口说话,这还是费劲全身灵力才破开了嘴巴的封印,师姐——你快帮我解开,我身体动不了,我好难受——”
“好,”穆轻舟点头,两手放在郁棠一肩膀之上,郁棠一只觉得一丝暖流经过四肢百骸,随后便恢复了知觉。
“师姐,刚刚那个黑衣人”
“等会儿我在跟你说,”穆轻舟打断了郁棠一的话,“一会穆家护卫来了,你就说刚刚是我们两个闹着玩,听到没有。”
“为什么?”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郁棠一话音刚落,只见十几个身穿黑甲的穆家军就赶了过来,
穆轻舟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穆家的精兵,心里顿时有一丝暖流经过,外公竟然安排穆家精兵来保护一个小姐。
“没事,”穆轻舟笑道,“刚刚和师妹过了几招,她打不过我便开始耍赖。”
“师姐——”
“好了,我下次让着你还不行吗,”穆轻舟朝着郁棠一使了个眼色,后者瞬间噤了声。
“哦,下次你不准拿武器。”
“好,”穆轻舟宠溺的摸了摸郁棠一的脑袋,随后转身对着黑甲精兵脸上闪过一丝抱歉,“多谢各位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刺客。”
“可……”为首的将士眉头微蹙,老将军让他们在这保护好小姐,若是这黑衣人逼迫小姐说谎该如何是好。
看出了他们的担心,穆轻舟侧了侧身子,“若是你们实在不放心,可以进去查看一番。”
“失礼了,小姐。”为首的黑甲精兵抱拳,有些抱歉的说道,接着便带着身后一群人到院子的四周以及穆轻舟的卧房查看。
“师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说。”郁棠一见一群人四散开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因为那个人只是个飞贼想进来偷些财物,若是跟外公说了,他定会小题大做,找更多的人看着我,你想这样?”
“不不不,”郁棠一像拨浪鼓一般摇头,“我不想,我可不想当笼中的金丝雀。”
“……”穆轻舟无语,“你这是个什么比喻,”
“哎呀,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嘛,”郁棠一嘿嘿一笑,然后指着黑甲士兵转移了话题,“他们回来了。”
“小姐,我们查过了,并没有可疑之人。”
“嗯,这下你们放心了吧,”穆轻舟调侃道,“那我便要去休息了,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叫你们的。”
“是。”黑甲士兵抱拳,随后撤出了院子。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些去休息吧。”
“师姐,我能和你在一块睡吗?”郁棠一摇了摇穆轻舟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害怕,”
“我不要。”
“师姐,你好狠的心,万一有黑衣人闯进我的屋子可怎么办。”
“当时你夜里摸黑去骨杀堂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穆轻舟白了郁棠一一眼,毫不留情的拆穿。
“到底为什么不能和你一块睡!”郁棠一咬牙。
“你—睡—觉—打—呼——”
轻飘飘的说出几个字,穆轻舟一个闪身就回到了卧房,留下小脸皱成囧字的郁棠一,
“怎么可能!!我睡觉不可能打呼噜!!”
一道嘹亮的声音划破夜空,院外的黑甲士兵听着再次响起的声音满是刀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不可见的笑意,
这两个小姑娘,还真是精力充沛。
……
翌日,
当穆轻舟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想着去书房给穆年请个安,没想到在路上看到了几个面色惊恐的丫鬟和一脸严肃的穆时越。
“表哥,怎么了?”
“穆府有丫鬟失踪了。”穆时越沉声说道。
“失踪了?”穆轻舟一惊,“会不会是昨天趁着众宾客退席的时候逃走了?”
“不是,”穆时越摇头,一开始他也以为是这样,前几天穆府新收了几个小丫头,而失踪的这个又是其中最小的,只有十四岁,有极大的可能是受不了苦逃走了,
“她的东西都还在,听其他丫鬟的意思,她连最宝贵的钱罐子都没有带走,若是她真的想逃,不可能不带银子。”
“有人掳走了。”穆轻舟语气一冷,“又或者是,有人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