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微风轻拂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给本就清爽的夜晚增加了几丝阴冷之气,深蓝色的天空之上了无星辰,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月亮洒下淡淡的银光。
与此同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穿梭在穆府的小径之上,佝偻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穆府西墙的小门,若仔细看过去就能发现,这鬼鬼祟祟的人影是白日里诬陷穆轻舟的那个小丫鬟玉荷,只见她正谨慎的四处张望着,准备从西门出去。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的身后,有两个人早已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表哥,你说她会去哪儿呢。”穆轻舟看着玉荷的背影挑了挑眉。
“跟上。”
……
玉宴酒楼,
一路跟到这的穆轻舟看着面前的酒楼眼神一暗,这玉宴楼,可不就是压死原家对自己容忍度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年玉宴楼经营不善,亏损严重,连年都有灾祸的原府终于按耐住不住,将所有的怒火发在了自己身上,原府煞星,侵噬气运。
于是,她便被送到了抚舟城自生自灭。
说来也是巧,玉宴楼亏损,被当时的王成康以高价收入囊中,而自己走后,奄奄一息的玉宴楼生意逐渐好转,变成了帝都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而王成康也成了帝都富商之首,地位一跃而上,他的女儿更是和原雪峰的庶子原柯定下了亲。
“进去吧。”
穆时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不自觉的软了几分,关于穆轻舟在原府的种种,他是知道的。
“嗯。”穆轻舟沉声道。
顺着玉荷的气息找去,穆轻舟和穆时越来到了顶楼的一个房间之上,透过薄薄的窗户,依稀能够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影。
“赵爷,事情我已经办妥了,什么时候能给我……”玉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几分激动。
“办妥了?”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有几分轻佻。
穆轻舟在门外听着声音一惊,
赵骞?!
屋里的不是别人,正是穆轻舟在抚舟城的老相识,万花楼掌事赵骞。
穆轻舟了然,难怪他当时高喊着知道不知道他是谁,原来是在帝都有依靠。
“穆时越已经将穆轻舟关起来了,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不肯接受这个事情,说是一定要给穆轻舟证明清白,正在那发疯呢。”屋里,玉荷看着赵骞不以为意的笑道,
“所以,在你的眼里,这叫办好了!”赵骞看着玉荷那没有脑子的样子,心里一阵恼怒,“你以为穆轻舟是谁,你以为穆府里的是什么人?!”
在抚舟城的时候,他就被穆轻舟这丫头摆了一道,当时他还不知道,原来芙烟楼的花魁卿禾,就是这原府的二房小姐穆轻舟。
如果不是那位大人告诉自己,自己怎么能够有机会报当时数人拳打脚踢的耻辱!
“赵爷!”玉荷被他这么一吼心里是又气又怕,
“穆轻舟在穆府根本就没有那么受待见,就算我指认了穆轻舟,穆时越把她关了起来,穆年他们也对此没有过问一句,任由穆时越自己处理,依我看,他不过是想要借着穆轻舟这事锻炼自己的好孙子而已,穆时越成也罢不成也罢,都不会有大问题。”
“依你的意思,穆轻舟不过是个工具?!”赵骞被玉荷奇特的想法气的一阵发抖,“那穆年为什么还要大宴宾客为穆轻舟接风洗尘?”
“做做样子而已,穆年好名声了一辈子,总不能毁在一个小姑娘手里。”玉荷朝着赵骞得意一笑,仿佛在炫耀自己分析的有多么正确,“话说,赵爷,你把红杏带到哪里去了?”
“你!”赵骞被玉荷气的说不出话,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这个蠢货,他还以为她有多聪明,就算不能把事情处理的完美无缺,也至少不会留下太大的问题,如今看来,怕是都被她搞砸了,被人下了套都不知道!
心里一个激灵,赵骞猛地起身到各个窗子前开始查看,看的玉荷一阵疑惑。
“赵爷,你干嘛呢。”
“闭嘴!”赵骞怒斥,“我问你,你来的时候没有人跟着你吧?”
“跟着我?”玉荷轻笑,“没有,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睡着了,来的路上我很小心,绝对没有一个人跟着我。”
“最好是这样!”赵骞心里松了一口气,“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快点回去吧。”
“赵爷,我今日是来取我那一千两银石的。”玉荷伸出手,捻了捻手指。
“还银石?”赵骞冷笑,“你先给我把穆轻舟旁边那个疯丫头给我处理了,要是有什么意外我拿你是问!”
“赵骞,你这是要干什么!”玉荷一听赵骞不给钱瞬间翻了脸,“你诳我?你就不怕我跑出去把真相说出来!”
“呵呵,”赵骞听到玉荷的话不怒反笑,“说出去?你说吧,你最好是站在大街上大点声说,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你!”
“李玉荷,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不能独善其身,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我可不会保证你的下场会不会和红杏一样!”
赵骞看着玉荷,阴恻恻的说着,眸子里的狠毒看的玉荷一个哆嗦,
“你…你把杏儿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她惹了大人不开心,扒了皮,抽了筋而已。”赵骞阴笑,看玉荷的眼神像是一个猎物,“我把她绑在椅子上,一刀一刀划开她的皮,一点一点的扒下来,你要知道,我第一次这么成功的扒下了一张完整的人皮,”
“你…你……”
“可惜啊,红杏她好像不是很喜欢她的皮,我好心让她欣赏,她却连眼睛都不睁开,一直在那椅子上嘶吼,像个泥鳅一样,红泥鳅哈哈哈哈哈。”
“你…我…红杏她,”玉荷看着大笑的赵骞,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心里满是恐惧,像是掉入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她就不应该贪图那一千两银石,她就不该掺进这件事!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瑟瑟发抖面无血色的玉荷,赵骞缓缓的靠近,粗糙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脸,玉荷顿时一个激灵,却又不敢动。
“赵…赵爷…我我…我没事,我一…一…一定把那…那那丫头处…处理好,您放…放心。”
“那就好,”赵骞笑道,“等事情办好了再拿钱,这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交结果。”
“是,我这就去办。”玉荷点点头,抬脚就冲出了房门,但屋里的赵骞好像并不想这样放过她,只听着他阴郁的声音从玉荷的身后传来,
“你可不要跑,你要知道,那位大人的能力,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