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这样的一位老爷爷……
狸子沐回忆道。
“他的老伴去世了,老爷爷却并没有再找另一半,而每每当他想起自己的老伴时,他都会走到两人年轻时熟悉的街角,带着乐器引吭高歌。”
很多人都误以为老爷爷已经痴傻了,或许两人曾经甜腻的时光还历历刻印在老爷爷的心里。
人呢,不要总在失去以后再去追忆,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老板,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位穿着病服,这个样子的男孩。”顾景然拿着手机一处处的商店打听着。
顾景然往后高仰的头发,已被风吹的有些凌乱,额头隐隐有点汗水,神色苍白带着一丝疲惫。
狸子沐停下了电瓶车,阳光般温暖一笑道:“去吧,快去道歉吧。”
顾凌然看着狸子沐的眼神几分踌躇,狸子沐却急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朋友两字,狸子沐压的特别的重,他希望顾凌然能好好珍惜自己的家人,他看得出来顾景然对顾凌然的袒护,以及哥哥对弟弟的默默付出,狸子沐不希望顾凌然有一天会后悔。
顾凌然被吓得一怔,他不想失去狸子沐,不知道为什么……
顾凌然一步步走向顾景然的身后,也不知怎么开口,过了良久才支吾道:“哥…哥哥……”这样喊没错吧……
然而,顾景然并没有回头,脑海里竟不可思议的浮现出儿时那熟悉的声音:“哥哥,在做什么呢?”
“哥哥,我一个人睡不着……”
“哥…”
“哥哥……”
已经十一年了,再没有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了,或许顾凌然早已忘记了,顾景然不相信的回头道:“你唤我什么?”
顾凌然瓷白的小脸红了红,眼神四下的乱飘就是不敢正眼看着哥哥顾景然,这才发现了哥哥的手机里竟然是自己的照片,轻言轻语道:“哥…哥…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好丑啊…”
这是一张顾凌然熟睡的时候的照片,看起来比如今的顾凌然稚嫩一些,睡着觉也是张牙舞爪的。
顾景然激动的想把顾凌然抱入怀里,顾凌然下意识的退了退,看来还是他心急了一些,不过呢,却是他和顾凌然一个良好的开端,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拉进和顾凌然的距离……
顾景然深蓝色的眼眸里,划过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暖意:“凌然,我们回家吧。”
“嗯。”顾凌然笑着对哥哥点了点头。
顾景然从了顾凌然的意愿办了出院手续,家里的林嫂正烧了一桌好菜,等着他们。
“凌然,这是你最喜欢喝的鲫鱼汤。”桌上,顾景然盛出一碗,磁性的男中音异样好听。
顾景然喜欢看着顾凌然吃饭,仿佛是一种幸福。而顾凌然也没有从前那么排斥着他,慢慢的向他靠近,这是令他更兴奋的事。
顾凌然小啄了一口,感叹,林嫂做的鱼汤还是那么鲜美。
站在一旁的林嫂为顾景然盛着菜:“大少爷,林嫂虽是乡下人,但是林嫂也希望大少爷也能多吃点。”
顾景然只顾着照顾顾凌然,林嫂有点看不下去,不由得多了两句嘴:“小少爷,你不要让大少爷总为你担心,林嫂已经看着大少爷从未这样焦愁的好几宿都没休息了……”
林嫂心疼顾景然,这聪明能干的孩子。
顾景然眉间微皱,眼神的示意,林嫂停下了话语。
顾景然笑道:“凌然,先吃饭,什么都不要想的好好休息一下。”
顾景然的笑容确实不如从前那般红润,眼眶底下有了深深的黑眼窝,他瘦多了……
顾凌然静静的低下头。
洗完澡,熄了灯,顾凌然穿上睡衣躺在床上。
“叩叩…”门外传来了顾景然问候的声音:“凌然,你没事吧?不要想太多,不要在意林嫂说的话。”晚饭后,他发现顾凌然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过了良久,顾凌然才轻轻道:“进来吧。”
房门一丝光线透了进来,顾凌然背对着顾景然,但是仍感觉得到一股重量靠近了自己,身体往前挪了挪。
静谧昏暗的空间,顾凌然的指头在棉被上不断画着圈圈:“那…那个哥…哥哥,我……”
“嗯?”顾景然好听的声音响起:“叫我景然试一试。”
顾凌然莫名的心跳加快,景然,顾景然,还从未这样喊过。
“景…景然……唔…”
轻轻的点水一吻,还没待顾凌然反应过来就结束了,仿佛也没有从前那么的可怕。
“希望凌然能够安好。”顾景然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
安好之吻。
顾凌然指间触了触嘴角,被吻过的地方,鼓足了勇气道:“景然,我…我想回学院。”
顾景然抽息,哀叹,原来醉翁之意不在他身上,难怪第一次见顾凌然没有生气的推开他。
那么……
“回学院的话,你要先告诉我,你在学院里发生了什么事?”顾景然磁性的音色问道,他的手指不自觉的跨过顾凌然的另一侧,眼眸深晦而晶亮。
顾凌然还陷入沉思的回忆说道:“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祢慕澈就已经摔倒了,不是我做的……”
顾景然已然和顾凌然四目相对:“祢慕澈是学院里的明星,你觉得大家会相信你,还是如眼前所见。”
顾凌然气结,也不知顾景然今天怎么了,说的话处处和他针对,气的小脸通红,直勾勾的瞪着顾景然。
不管,就是不管,就是要回学院,顾景然就必须得帮他。
看着尽在咫尺如此可爱的顾凌然,顾景然干涸的嘴角抿了抿,道:“我们多久没有真正的安好之吻了。”
就是西方文化里,最熟的亲人见面都会有个接吻,然后期待一切安好的吻。
这是顾景然这么给顾凌然解释的。
安好之吻,也是两人小的时候开始的,顾景然方才轻微的试探,顾凌然并没有推开他,说明他还记得。
顾凌然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噌的一红,身体一怔,已不知何时早已被顾景然禁锢,再没有动弹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