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桉回过头,看着他阴郁的脸庞,柔柔说:“阿墨,我想去静一静,你让我走好不好?”
在这里卑微了两年,她想好好的放肆一次。如果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再做刚才的事。
她的话里明明充满了请求,可容墨就是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仿佛在崩塌。久违的恐惧让他抓紧了简桉的手,面部表情阴沉至极。
“我不准。你是我容家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里也不准去。”不管语气多生硬,话说得多难听,他就是要阻止她离开。就算是哭,也得把泪水留在容家的地盘上。
这般强势,让简桉的眼睑忍不住垂了垂。身后的江舟年见状,向前一步,将她的身子挡在了自己后方。
“容墨,在说这种话之前先想一想,这两年来,你究竟有没有把小桉当成过容家人。”沉闷的声音,听在容墨的耳里,多了几分刺耳的意思。
抬起头,眸子里盛满了嗜血的光。
“我有没有把她当成容家人,关你什么事?江舟年,你管得有些宽了。”凌厉的嗓音幽幽传来,俨然把这话当成了警告。
江舟年嗤笑一声,把沾了血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而后猛地使劲,竭力想扳开他的手掌,全然不顾自己被刺的伤口喷着血。
“她决定嫁给你的时候,哪怕我难受不满都藏着,因为我……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祝福她,希望她一生安顺无忧。可是容墨,你做得实在太过分了。”猛地一抓,容墨的手掌被抓得松动许多。“小桉是那么多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你却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残忍无情。容墨,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江舟年的话字字诛心,说完以后容墨的表情已然阴沉无比。
他松开抓着简桉的手,瞳孔里盛满了狰狞。
“是我对她残忍吗?江舟年,如果是你的父母被简桉亲手害死,你会怎样?”沉闷却疯狂的质问,让江舟年愣住。
得以解脱的简桉,看着两人脸上的疯狂和恨意,忍不住别开了头。
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呢?
“舟年,我们走……”飘然的话还未脱口,江舟年的声音已盖过了她。
“不会有那么一天,简桉是怎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坚定不移的声音,如同动听的音乐般,在简桉的耳边回荡。还没回过神来,手就被他握紧。“小桉,你给黎黎打个电话,今晚我陪你们通宵。”
手掌里传来的温度,让她不安的心脏缓和了许多。轻轻点了点头,她就拿出手机,给黎黎发了短信过去。
发完短信后,她才抬起头看容墨。眼睛里已经没了泪水,只有发红的眼眶提醒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阿墨,我想出去玩玩。”说完话,主动的拉着江舟年往外走,根本不给容墨反应的机会。
对于她的主动江舟年很喜悦,只是看到她在转过身的那一霎那抽鼻子时,心尖忍不住疼了一下。
于是他回过头,沉沉的说:“容墨,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的话,就起草离婚协议吧。小桉她是公主,不该过灰姑娘的生活。”
说完以后,不顾简桉的反应就拉着她跑了出去。
容墨怔怔的立在原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兀自出神。
该放开她吗?
起草离婚协议书,宣布和她断了关系。以她的性子,如果真的离了婚,她绝对不会再与自己有任何联系。她的笑容,她的哭泣,她的小心翼翼,她的大大咧咧,都将与自己无关。
不管她会接受谁的拥抱,不管她是否过得开心幸福,他都没资格再去关心。于她而言,自己就是个陌生人罢了,连前夫都算不上。
她会在别的男人怀里微笑,会甜蜜的抱着别人的腰撒娇,还会在别的男人身下缠绵娇喘……
一想到这些画面,容墨就疯了一般的大吼,而后跪倒在地,双手狠狠地砸着地面,任由手心手背沾满鲜血。
“无论生与死,你都是我的人。简桉,你逃不掉的。”
容家别墅外,车内。
给他包扎好伤口后,简桉捂着脸小声的哭着,江舟年则是坐在驾驶座上,拿着手帕,随时等着她哭完后递过去。
几分钟后,简桉拿过手帕擦干净眼泪,吸了吸鼻子。
“没事,咱们走吧,黎黎该等急了。”她从来不是脆弱的女子,只要给了她一个情绪的发泄口,哭完以后她又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简桉。
江舟年最了解她的性格,但仍旧免不了担心。
“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现在的她看起来还有些虚弱,再给她一些时间,也许会恢复得好一些。
简桉摆手笑道:“没事,我没那么弱。舟年你赶紧开车吧,等会要是去迟了,黎黎肯定得气死你。”
哭过的她,笑起来时眼睛里盛着水光,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沉浸其中。
“小桉,真的不需要……”
“好啦,那就再休息一会儿吧,我补个妆,否则黎黎见着我哭得眼睛肿成这样,肯定得杀来这里。”说罢自然打开面前的储物盒,拿出了化妆品,开始对着镜子补起妆来。
面对她的从容,江舟年也无法反驳。
罢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开心就好。
“那你赶紧补,我怕黎黎找我算账。”他们三个从小一起玩,对彼此的性格都很清楚。黎黎就是个火炮性子,只要一点不满心意就会噼里啪啦的炸起来。
“放心,她找你算账有我给你顶着呢。”说罢专心补妆,将江舟年脸上的温柔彻底忽略。
他也不在意,来日方长,他相信简桉会看到自己的好。
半小时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夜色的门口。
白天的夜色生意依旧火爆,简桉走进去遇到好几个搭讪的男人,都被江舟年一一瞪走了。进了包间,这搭讪的人才没了。
刚走进去,简桉就被黎黎满满的抱住了。
“好啦,有什么可哭的。”拍了拍她的背,简桉笑道:“就吵架而已,又不是离婚,别哭了。等会妆花了可别算在我头上啊。”
黎黎被她说得哭得更凶,只不过这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分钟后就偃旗息鼓。
“这次说什么我也不放你回去了,小桉,容墨跟付庭然一样,就是个王八蛋,彻头彻尾的混蛋。接下来你住在我家,要是容墨敢上门要人,老娘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骂得他奶奶都不认识他。”黎黎说话比较粗俗,但话糙理不糙,其中的关心和爱护简桉都听在了心里。
“好,我在你那儿住几天,之后的事情再说吧。”安抚下黎黎的情绪,三人就开始聊天聊地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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