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简桉大概也不需要救自己,他们两个也就不会双双负伤。
当然容墨是不会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所以容墨才将乔扬叫了回来,让他继续曾经未竟的事业。
一场商业大战,就此打响。
而森远寻求的突破点很简单,就是吴英杰的命门产品的质量问题。
乔扬当年搜集的有关吴家财阀名下日用品质量问题的相关资料、证据、文件全部都有保存起来,当时只是为了留一手,现在看来,竟然是派上了巨大的用场。
吴英杰被容墨这一手打得猝不及防,也打得恼羞成怒,忍不住在办公室咆哮起来。
“这个容墨是什么东西!仗着自己比我牛逼一点就敢跟老子对着干了?也不看我吴英杰在栾城混了多少年!这小兔崽子,就是想捞点好处!”
然而很快,事实证明,吴英杰完全想错了。
容墨就是要正儿八经地跟他打一场商战,而且势要把他完全打趴下。
容墨是认真的。
因为他手头有太多太多他家产品质量不合格的证据,甚至还盖了公家的印章,除此之外,森远的法务部也出动了,整理了很多资料,看样子竟像是要把他给告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露山水的部门公关部在暗中做文章。
舆论是最容易将事情搞大的,更何况是这种有凭有据的事情,所以公关部接着媒体、社交网络、社交软件进一步将这件事情给扩大化了。
一时间,几乎全网全城都在谈论吴家财阀的日用品出现质量问题的话题。
日用品这种东西,可是跟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谁敢想象自己身边的东西居然有质量问题?
与此同时,公关部请的一些人还“状似无意”地披露了一下吴英杰那些不太检点的私生活,双管齐下,舆论瞬间被引爆。
瞬间,吴英杰成了众矢之的。
到这份上,吴英杰这才有些慌了。
而从容墨出手到吴英杰完全陷入被动,不过短短几天几天。
吴英杰已经完全被架了起来,他也想反击,也想挑出森远的问题,但是乔扬大大方方请质监局的人过来,请他们随便调查取证,他们不怕。
这般坦坦荡荡,吴英杰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吴英杰陷入信誉危机和商业危机的同事,森远再次指出,要告他涉及故意伤害。
这一下,又把前段时间简桉组织的那场台秀都带下了场,媒体、社交软件适时披露出了当时现场一片狼藉的照片,以及有人被压在顶棚下的照片。
这件事几乎引爆了栾城的商业圈,甚至都传到了黎黎已经半退休的父母耳里。
“我看整个栾城,唯一一个不知道这件事的也就你这个容墨枕边人了。”黎黎向简桉讲完这两天的风云变幻,还不忘无奈地指出一点。
简桉已经听得完全呆住了。
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容墨很多时间也会在医院里呆着,还说让她准备着,过两天就回家住。
从他对待自己一如从前的态度来看,完全看不出他居然在背后做着这么久惊天动地的事情。
但是听起来……竟然莫名有些热血!
黎黎看着简桉因为兴奋而隐隐泛红的脸颊,忍不住摇摇头:无药可救啊。
“黎黎。”简桉从热血中冷静下来后,忽然叫了她一声。
“啊?”黎黎嘴里含着冰淇淋接了一声。
“你刚刚说,他还告了那个吴英杰故意伤害?”
“对啊。”
“黎黎,可能你会觉得我在做白日梦,但是我总忍不住猜……这件事会不会跟我有关?”简桉看着黎黎,眼睛亮亮的,里面充满了期望。
黎黎愣了一下,喉咙一动,就把一大口冰淇淋咽了下去。
她伸手推了一把简桉的脑袋:“你是不是没睡醒就出门了?”
“好吧。”简桉瞬间有些气馁:“果然你也觉得不太可能。”
看到她这个样子,黎黎又有些于心不忍,摆了摆手手喊道:“哎呀,也不一定啦,容墨那个人那么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简桉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勉强地笑了笑。
她心里还是始终怀着一丝猜测,猜测他是因为自己。
虽然听起来像是一个幻想。
晚上简桉回去精心准备了一顿大餐,虽然为了容墨的身体考虑,还是比较清淡,但她已经努力保证了营养的均衡。
然而等到七点、八点、甚至九点,容墨都没有回来。
简桉都困得忍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中途惊醒后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多了。
容墨还是没有回来。
简桉忍不住叹了口气。
容墨不打声招呼就不回家在以前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但是最近跟他相处时间过长后,冷不丁再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竟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果然他为了自己发动商战什么的都是幻想,不可能的。
简桉一个人吃了点东西填了填肚子,然后把剩下的东西倒掉,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然而半夜,她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简桉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床边有一道黑色的影子。
简桉被吓了一大跳,想要叫,然而恐惧让她的喉咙像被哽住了一般,叫都叫不出来。
她立刻向后缩去,这时,黑影开了口:“是我。”
她再熟悉不过的、只是眼下带了一丝疲惫的声音。
简桉愣了一下,急忙做起来,一把摁亮床头的灯:“阿墨?”
容墨的脸在灯光下露了出来,上面写满了阴沉。
“你倒是睡得很香。”容墨出讥讽道。
“对不起对不起!”简桉忙不迭开始道歉:“我不知道你今晚会回来,如果知道……”
她一定不会睡觉的。
然而不等她说话,容墨濡染粗暴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简桉,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简桉愣了,只能张着嘴:“我……阿墨,对不起,你……”
“你还记得过两天是什么日子么?”容墨死死地瞪着她。
简桉心里咯噔一声。
她知道容墨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了,过两天的日子,她怎么可能会忘掉?
再过几天就是容墨父母的忌日。
简桉至今都记得伯父伯母去世之后仿佛全世界都坍塌了的容墨当时有多么绝望。
而她当时想去抱抱他,给他一点安慰,却被容墨狠狠地、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别碰我,我嫌你脏。”
然后那么疼爱她的伯父伯母的葬礼,容墨也不允许她参加,她还记得自己那天跪倒在灵堂之外,却被保安拦着进不去,只能对着灵堂哭,仿佛哭尽了此生的眼泪。
然而事实证明,眼泪是哭不尽的。
眼下,简桉看着满脸疲惫、还有无穷无尽恨意的容墨,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阿墨,对不起……哪怕你始终不愿意相信我,我也想告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对不起阿墨,真的对不起。”
简桉哭得压抑而痛苦,只说了短短几句话,喉咙就开始痛了起来。
面对她的眼泪,容墨却是无动于衷。
他站在那里,伸手一指门外:“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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