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的过快，让李成一的前凑显得尤其可笑。

李成一并没有立刻死亡，他在被火焰灼伤。

这是庄霁有意为之。

是实话，现在系统的成长速度远远比不上庄霁，工具固然不能威胁到主人，但太废也没用。

所以庄霁现在有意识的给周边的人造成一些情绪波动，或者说心理阴影，以便苦中苦这个不中用的玩意能有用一些。

苦中苦是真的苦啊：到底是谁在收割，不，他的意思是谁在养成和辅助谁！

李成一最后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当然不死凤精魄依然是完好的。

所有的能量也都没有浪费。

而这次从李成一身上夺回的不死凤精魄也有些不同，没有用上庄霁一早准备好的魂玉。

这次的精魄竟然有了实体，透明带着极淡的青色，呈凤凰形状，小小的一只还有些可爱。

形成这个状态的原因不止一个，清魂玉的作用是其一，李成一用来强行融合精魄的诸多外物是其二。

简单来说，这部分原本只有精神能量的精魄在物质能量的作用之下，成为了一个自我意识相对较为完整的独立生命体。

小凤凰在庄霁都上转了个圈之后，落在了庄吉的肩头。

接着就像是融化了一般，自行融入了庄吉的身体里。

庄吉歪了歪头，小凤凰又从她的头顶浮现。

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随后又以庄吉的身体为中心，不断探出，有时候是半个脑袋，有时候是一直翅膀，有时候又是爪子……

这小家伙是把庄吉的肉身当做泳池了，显然玩的不亦乐乎。

庄吉也被逗得呵呵直笑。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看来并没有危险，庄霁也就放下心来，转而看向了李成格和公输腾等人。

而被她扫了一天的李成格和公输腾则都是心里“咯噔”一下，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我再说一次，是他先动的手。”

庄霁摊了摊手道：

“院子不可能赔的，命也不可能还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实话，庄霁的态度很嚣张，但早就被吓傻的众人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对。

甚至还觉得庄霁是个讲道理的好人。

毕竟刚刚她才杀虎儆猴……

……

远在上界的大殿中闭目凝神的李望远再次睁开了双眼，这次他没有起身离去。

代表李成一的那颗星星，彻底在无际深沉的星海中消失了。

漫天星辰中能一直闪耀的，最明亮的终究只有那么几颗，而其他的，陨落或者黯淡，不会有任何影响和改变。

这一天他早就料到，本以为不会起任何波澜的心还是有了些许波动。

“带回来吧。”

他的尸骨。

这是李望远下达给李成格最后的命令。

没有提及报复，甚至没有问及原因。

可惜就是这样简单的要求，李成格也无法完成。

若是李成一死后能知道此事，大约会歇斯底里咒骂李望远无情，不在乎自己。

李望远闭上眼睛时，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场景，便是年幼的李成一一遍遍问他到底在乎不在乎自己。

他当时沉默了，因为没有在不在乎。

对李家人来说，只有有没有意义。

而灵界的安稳，三界的平衡，便是李家存在的所有意义。

靠在庄家老祖身上的庄浩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庄家老祖亦是神色复杂，物是人非也就罢了，庄霁的境界都到这个程度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哪天有人告诉他，四神重临于世，他大概也能从容淡定相对了。

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同为庄家人，他是第一个与庄霁对话。

“庄霁，你的成长实在太快了，木秀于林……”说不激动是假的，也许这是庄家距离四神荣光最近的一次。

庄霁笑了笑点头道：“我不觉得这是坏事。”

不说天赋潜力，庄霁现在的实力就已经远超庄家老祖，除了年纪，他真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

提醒教育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没有犹豫，庄家老祖取出了一块魂玉：“我手上仅剩下这最后一份，浩天目前的情况恐怕不能……”

回想起庄浩天当时的果敢，庄霁并没有起杀心，而是提议道：

“有公输家的手段，还有庄吉在，不会太难。”

不死凤精魄的主人就在这里，不用先取再融，可以直接转移，再加上公输家的助力，庄浩天不会有生命危险。

庄家老祖看了一眼那个独自玩耍，似乎沉浸在另一个世界的孩子，也很快想明白了。

当即点头：“好，我会让浩天配合的。至于其他的精魄所在，我也会一一告知，至于是否被再次转手，我就不能确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庄家老祖在庄霁问话之前，就毫不抵抗的交代了，一点都没让她麻烦。

公输腾皱着眉头，思索半刻也有样学样，下令将公输翱控制住绑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废物！她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

“快放开我！否则等我脱身，你们不要后悔！”

公输翱骂骂咧咧，被公输悯一个手刀砍晕，拦腰打横扛了起来。

派公输腾脸上露出客气的笑容，连声道：“庄小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是啊是啊，快进去坐坐。”

除了几个脸色特别难看，沉默不语，其余跟着来的几人纷纷客套邀请。

庄霁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微笑道：“不急，我先和那几位谈谈。”

见庄霁朝自己走来，李成格朝她微微躬身，行了个平辈见礼。

此时的他已经收到李望远的密令，态度也和李成一完全不同。

“在下逍遥观李成格，见过庄小姐。”

在他身后的李成知、李成致二人也分别见礼。

这三人没有参与，从头到尾都是围观的状态，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恶意。

不同于对还有利用价值的公输世家，看向李成格时庄霁的眼神明显冷了许多，敷衍应道：“久仰大名。”

“庄小姐，成一师兄乃是我师尊的独子，如今身死……”

庄霁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轻哼了一声。

李成知急忙插话道：

“我师弟的意思是，成一师兄虽然死了，但正如庄小姐所说，是他先动的手，此事不能怪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