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曲子好听吗？”春红倚在南烟珩身上，香肩小露。

“不错。”

云裳忙上前去塞给她们一些赏钱。

春红拿了赏钱脸都要笑烂了，真是个好看的金钵钵。

“公子喝酒吗？我陪你？”

“公子你莫忘了你的病！”喝了酒一会又要死要活的。

“少喝一点。”南烟珩伸出一根手指，“好云裳～”

美人撒娇，这谁抵得住。

“就一点点。”云裳心软。

春红立刻替他斟了半杯酒。

南烟珩拿过杯子抿了一小口，舒服长叹。

“公子也是为了今晚的拍卖来的？”这若依不愧是醉红楼的花魁，今日大多为她而来。

“不是，刚好碰上。”南烟珩答道，但他却有目的。

受人之托，救心上人于水火，抬头目光落到正在抚琴的蝶梦身上。

“出来了！出来了！快看！”楼下突然吵闹起来。

“好漂亮！若依姑娘好漂亮！这醉红楼的头牌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下面的声音，南烟珩也起了几分攀比之心，想瞧瞧这传闻中的花魁，倒是是有多绝色。

“公子若是想看，移步窗口即可。”

老鸨看南烟珩出手大方，让她进的是天字号包间。天字包间的客人非富即贵，房间的装潢自然是极好的。最为巧妙的是包厢的窗户经过了些巧妙的设计，上面的人能看得见下面，下面的人却看不见上面，极好的保护了客人的隐私。

“看看吧。”南烟珩点头，他素来喜欢热闹。

“小女子若依这厢有礼了。”

南烟珩方才看清若依的模样，标准的美女长相，说话也是轻轻柔柔。但周身的气场薄弱，眼神又太过尖锐将野心都写在脸上。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违和感。

让人觉得她那副温柔模样是装出来的。

不似蝶梦举手投足之间，气质浑然天成。

若依的美浮于表面，禁不起深究。

没意思......

南烟珩看了一会觉得无趣。楼下人倒是兴奋，欢呼声称赞声交织在一起，吵得人心烦。

“你给我弹首曲子。”南烟珩掏出大半金叶子塞到蝶梦手里，“盖过楼下那些声音即可。”

蝶梦看着眼前的金叶子有些为难，倒是春红一把抓起金叶子塞到蝶梦手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不了咱们金叶子分她一半。”

蝶梦抓着金叶子，想到自己的处境，“多谢公子。”

琴声响起，终于将心中的烦闷驱散几分。

楼下人隐约听到什么声音。

“你有没有听到琴声？”

“好好听。”

随着收敛声音的人越来越多，琴音越发清晰。

“好似是楼上传来的。”

“是天字六号包厢。”

“就是天字六号。”

“这是哪个妞这么会弹取，爷怎么不知道。”大胡子汉子摸着自己的胡子笑得一脸猥琐，不用问也能猜到他起的什么心思。

“拉倒吧你，人家是给天字号客人服务的，和你*******的那些能比？”旁人嘲笑道。

“还不是一样的货色？老子有钱！老鸨！老鸨！让那小娘们单独给我弹几曲。”大胡子拍了拍胸脯，听着听着再干些什么......

“哎，客人。”老鸨陪笑道，“蝶梦已经在为客人服务了，要不下次吧。”

“人家要的可不是弹曲。”在座的都是男人，男人自然清楚男人要什么。

“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就连台上的若依都拿袖子挡了挡唇。

“我就要今天！那小子出多少钱？我出双倍！”大胡子汉子不依不饶。

老鸨笑容僵了几分，是个找茬的。

“客人下次吧，下次我让蝶梦免费为你弹一曲。”

“我就要今天！”大胡子将脚踏到凳子上。一副你不让她下来，老子就要砸了你店的模样。

老鸨抬头看了右上角的包间，只见窗户紧闭没有任何动静。

“给我丢出去！”老鸨招手，几个大汉将大胡子架了出去。

能将醉红楼开到这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会没一点背景？

“没想到啊，堂堂相府千金程楚也有被人明码标价的一天。”只见一红衣公子站起来，在人群中故作风流地摇了摇折扇。

南烟珩看了眼手中和他款式相近的折扇，一脸嫌弃地丢到地上。

说话的人，他认得。是太傅周长安之子——周正尽，长安城中有名的纨绔。空有皮囊，腹内草莽。也不知道怎么将丞相嫡女迷得晕头转向，最后家破人亡的。

“铮。”琴弦断开，琴音戛然而止。

“周正尽你莫要欺人太甚，那批银子明明是你——”程楚小脸苍白。

“哎，哎，哎，蝶梦姑娘莫要再说了，丞相大人还在牢里呢，要是你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你爹多背上几条罪责，那多不好。”周正尽“好心”提醒道。

“你！”程楚两眼含泪，双手攥紧。

“你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接接客。”周正尽笑得肆意张狂，“就你这般蠢笨还想让我娶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周正尽的一群狐朋狗友哄然大笑，“你这厮怎么这么不要脸，说自己是天鹅。”

“怎么？你不知道丞相千金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不惜毒害自己的亲妹妹。”

“周正尽！我从未害过程曦！”程楚再也忍不住，“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不在意了，就当你我从未相识。”

周正尽一怔，人就是这般贱皮子，当初人家跟在你后面屁颠屁颠地跑，你视别人如草芥，别人不爱了，你又不舒服了。

“好深的心机，纠缠达不到目的，便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周公子的注意。”说话的人竟是台上的若依。

你抢我风头，就别怪我报复。

周正尽好似被若依的话点醒，他就说嘛，程楚怎么可能不爱他，不过是引起他注意的手段罢了。

“你就这么喜欢我？我可是你的妹夫啊～”周正尽邪笑道。

“还是你小子会玩，姐姐妹妹你都不放过。”

“哈哈哈哈，本公子就大发慈悲给你个恩赐，好让你有个念想。”周正尽从怀里掏出大把银票，“老鸨，她一晚上多少钱？包夜。”

“这......”老鸨为难道，“周公子你也知道，我们醉红楼有醉红楼的规矩。”

南烟珩偷偷去瞅程楚，只见她嘴角含笑，眼睛含泪，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人。

父亲入狱，家破人亡，继妹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自己沦落风尘。

着实惨了些......

“客官，求求你，不要将程楚送出去。”春红咬牙跪在南烟珩面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