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自立怕唐芳掉下自行车，让唐芳抱住他的腰。没想到到唐芳在他的背轻轻的拍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姚自立嘿嘿一笑，心里想：她以为我想占便宜了。姚自立又想起了大街唱的那首歌词，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春节过后，麦田里开始浇返青水。有的水从麦田流出来，淌到田间的土路，土路经来往车辆碾轧，高高低低，坑坑洼洼，更是高低不平。

姚自立想骑过去，可是驮着人，自行车的车把又挂着唐芳的行李，一不留神，自行车倾斜了。

姚自立赶忙用腿撑住自行车，唐芳觉得自行车要歪，也赶忙跳下，两人对视了一下，看着对方惊恐的表情，都笑了起来。

路唐芳问了姚自立工作的一些事，唐芳对姚自立也说了自己的打算：我想趁年轻在外面闯一闯，挣点钱补贴一下家里。我爸爸身体不好，在外面打工也是很不放心，过几年还是要回来结婚成家，外面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啊。

姚自立听了，安慰她说：你安心的在外面工作，家里有我。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

唐芳听了心里很温暖，不自觉的用手揽住了姚自立的腰，姚自立有点脸发烫，不敢说让他揽，也不敢说不让她揽，只能是装作没有什么感觉。唐芳拦了一下就放开了手，她问姚自立有事怎么和他联系，姚自立把伙房的电话告诉了她，说那是司务长办公室的电话，有事打那个电话，司务长会喊。唐芳点点头，记在心里。

到了车站，外出的人很多，姚自立给唐芳看着行李，唐芳排队去买车票。望着唐芳纤弱的背影，想想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在外漂泊，姚自立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姚自立，你在这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女生的声音。

姚自立回头一看，见孟婷苇提着大包小包的站在他的身后。惊喜的说：是你啊！我来送我表妹。你到车站干什么来了？姚自立回答时，还用手指了指排队的唐芳。正好唐芳回头向这边看，看到了他们。

孟婷苇顺着姚自立手指的方向看，正好看到唐芳回头，孟婷苇扭头对姚自立笑着说：那是你表妹吧，挺洋气的。

姚自立说：她在大城市里打工，比在家穿的时髦点。

孟婷苇告诉姚自立自己是来送亲戚的，亲戚还在那边等着，说完赶忙和姚自立告别，去找亲戚。

唐芳买票回来，问姚自立刚才那个女生是谁，姚自立脸一红，说是一个熟人。看姚自立的表情，唐芳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不会是自成说的那个教导处主任的女儿吧？

姚自立点点头，眼睛还向孟婷苇走的方向看。好像哪边有巨大的吸引力，把他的目光都吸过去了。

都说女孩子的心敏感，唐芳看到姚自立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心里有些失落和惆怅，小脸挂了一层霜，话也少多了。姚自立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可不知道为什么。还以为唐芳是因为要离开家了，心里有许多不舍。

车来了，唐芳坐车。从车窗向姚自立挥手，姚自立嘱咐她有事打电话，在外注意安全。唐芳听了，默默点点头。

车开走了，姚自立望着飞驰而去的长途客气，知道任务完成了，这才感到骑自行车骑了几十里的路程，浑身的劳累。

等节后走完亲戚，姚自立就买了两瓶酒去看望师父。周建军家住在老运河的岸边，是古运河的一个渡口。历史曾因运河的漕运而繁荣。后来随着河道废弃逐渐衰败，现在是平泽县一个乡镇政府的驻地。

周建军有一个女儿，考的师范大学，现在在外地教书，早就成家立业，不经常回来。平时就是周建军老两口在家。

周建军看到姚自立来了，很是高兴。看他带了东西还买了两瓶酒，就说：你来我就很高兴，还买什么东西。以后不要这样。有钱给你妈买点好吃的，我这不缺东西。

姚自立向师父、师母问了过年好。还扑通跪在地，给师父和师母磕了俩头。

周师母说不可以这样，周建军说：孩子的心意，磕就磕了吧。

周建军对姚自立说：今天过年了，我们做了一年的饭，今天让你大娘做饭，我们爷俩也吃回现成的。

周师母也说：今天我做饭，你们爷俩好好说说话。

周建军先问姚自立在家是不是练手了，姚自立告诉师傅在家都是他做的饭，还是按照师傅的要求去做的，没有敢丝毫的懈怠，周建军很满意。两个人又聊起了学校伙房的一些人和事，周建军说为人还是要善良，要有一颗正直的心。还给姚自立讲了一个故事：

古代有一个术士，相面相得很准,能知人的前世今生。阅人无数从没有看走眼过。一天，一个年轻人来相面，术士看他印堂发暗，面色无光，就告诉他此生多劫难，应命丧中年，难以长寿。并因此不要年轻人的卦钱。年轻人听了黯然离去。过了几年，术士在街又遇到了年轻人，他发现年轻人面色红润，骨相丰满，不仅没有了穷苦命短之相，还能大富大贵。术士感到十分奇怪，难道自己原看错了不成，他就把年轻人拉到茶馆，问他这几年做了什么，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年轻人说没有做什么，就是在得知自己要中年病亡后，觉的人生苦短，活着的时候就多做点好事，也不枉到人世间走一遭。平日里看到孤寡弱小，尽力去帮助；看到有讨饭的，只要有自己一口吃的，也要给他一口吃的。还有一次他在路边拾到一串铜钱，他就在哪里等掉钱的人。直到旁晚时分，看见一个人匆匆忙忙、哭哭啼啼过来，他赶忙过去询问，掉钱的人见他拾到了铜钱，才破涕为笑。向他拜了又拜，口里叫着恩人。原来这个人的夫人得了重病，他借钱去拿药，不想走的匆忙，把钱掉在路，本以为这下没钱拿药，夫人会命丧九泉，谁知遇到了好心人，这下他夫人的命就有救了。

术士听了年轻人的话，知道自己原来没有看错。，是年轻人用自己的善行救赎了自己。后来，年轻人当了兵，做了将军。一直活到八十多岁。

周建军讲的生动，姚自立听的入迷。

姚自立很愿意听这样的民间故事了，娓娓道来，不用直接的说教，就让人明白其中的道理。

周建军见姚自立听得入迷，就笑着说：我小的时候经常听老人讲一些带点迷信色彩的故事，其实是借助那点神秘性烘托氛围，提高听众的兴趣。你要愿意听，有机会我再给你讲。

寒假结束后，已经到了二月底，离高考满打满算还有三个半月的时间。高三的学生召开了距离高考百天誓师大会，各个班的墙都挂了高考倒计时牌。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做不完的试卷，睡不够的觉。那些考大学的学生哪个不是从题海中拼杀出来的啊。

为了保证高三学生有足够的体力向高考冲刺，学校要求伙房饭菜要多变换花样，变换口味，提高饭菜质量，做好高三师生的后勤保障。杜广大专门给伙房工人开会，提出要求，因为高三个别学生晚自习后可能要加餐，特别要求内部餐厅晚营业时间延长到到十点半。

很多人对晚值班有情绪，可姚自立觉得学校的要求很应该。高三学生用脑多，消耗快，晚饿了吃点东西，补充些能量有利于他们第二天的学习，也对他们的身体有好处。自己能为他们做点事，他觉得很乐意。所以他积极支持学校的决定。有人有事请假时他就主动的去顶替他们。

这天姚自立值班。已经是晚十点半多了，姚自立见没有学生来吃夜餐，就准备下班。这时孟婷苇急匆匆的走来，见姚自立正要关门，忙叫：姚自立，别先下班，给我做点吃的。

姚自立又打开门，问孟婷苇想吃什么，孟婷苇摇了摇手里的卷子说：你看着做点吧，我等着。快点啊，快饿死我了。说完她就又在灯下看起题来。

姚自立切好菜，打开火给孟婷苇做饭。看着外边灯光下孟婷苇专注的样子，他觉得很开心，能有机会为这些努力进的人尽一点微薄之力，自己的工作也就很有价值。

很快一碗香气扑鼻的肉丝面做好了，姚自立把面端到孟婷苇面前的桌子，孟婷苇放在手中的卷子，冲姚自立做了个鬼脸，笑笑说：谢谢帅哥。

孟婷苇狼吞虎咽的把面吃完，擦擦嘴对姚自立说：真好吃，谢谢你的肉丝面。说完向姚自立告别，回家休息去了。

姚自立望着孟婷苇远去的背景，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姚自立，接电话”。司务长杜广大站在伙房门口喊。

姚自立很纳闷，不知道是谁能给他打电话。他到了杜广大的办公室拿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自立哥，我是唐芳”

姚自立很少打电话，平时也没有人给他打电话。所以在电话里一时没有听出是唐芳的声音。现在唐芳一自报家门，他知道是谁了。

他忙说：是唐芳啊，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唐芳告诉姚自立她是用工厂保卫科里的电话给他打的电话，说她们厂里有一批男装的西服，因为有一点点瑕疵出不去，要在厂子内部廉价处理，她想给姚自立买一套。问问姚自立穿多大号的。

姚自立在电视看到男主持人都穿着西服，他早就想着自己能有一套西服多好啊。他现在一米七八的大个子，穿西装一定有那种玉树临风的感觉。会有更多的人对他刮目相看。不过他就是想想罢了，他觉得他一个做饭的工人，真穿西服，在伙房里走来走去，不伦不类的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所以他对唐芳说：不用买，我在伙房里有工作服，穿不着西服。

唐芳听了，知道姚自立不是真心话，就说”你还天天在伙房里，你就不休班、不出去玩玩。你就给我说你多高就行，我看着给你买吧

姚自立见唐芳坚决要买，在电话里连忙说：不行，不行，哪能让你给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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