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师父!”
我捏着这个女人的脖子把她扔在了床上,那块本就不结实的木板瞬间碎裂成了几片。
我的周围扬起了一片尘埃,这片本就不稳定的空间开始逐渐消融。
“啊!”
那个女人再次发出了一声怒吼,她一改之前的柔弱无助,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凶残。
在她的嘶吼声中,那几个小女孩的身影瞬间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几个黄纸剪成的小人,它们身上穿着红线,脖颈之中还挂着银铃,一出马就将那个女人团团围住了。
我认得这些红线和银色的铃铛,它们跟郑南阳之前绑在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师父,我在这里。”
我大喊了一声,不管接灵一族和捞尸一族有什么样的恩怨,我始终相信郑南阳不会害我。
“别叫了,要是这些砂砾进入你的肺里,你就真的完了。”
一个人影跳到了我的身边,但却不是我的师父,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
她穿着青黑色的苗族服饰,发髻上戴着两个硕大的苗银发簪,走起路来伴随着一阵叮铃叮铃的响声,甚至悦耳。
可她的出现却让那个女人彻底疯狂了,她对着面前的纸人猛地吸了一口气,直接将它们都吞进了肚子里。
那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女孩笑了一下,紧接着她对着面前的女人低语了几句。
那些原本已经被她吞进肚子里的纸人瞬间燃烧起来,让那个女人的眼睛都变成了两个黑色的空洞,这个眼眶里冒出了滚滚黑烟,连那个女人脸上的皮肤都被烧焦了。
“云沐,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那个女人恼羞成怒,她奋力的嘶吼着,周围的砂砾越刮越快,整个空间都开始坍塌了,她甚至把自己变成了这些砂砾的一部分,直接朝我冲了过来。
“你是苗疆的人,居然假借别人的身份在这里为非作歹,我身为苗疆圣女,怎么可能放任不管,今天我就按照族规,处置了你。”
那个年轻的女孩拔下了头顶上的发簪,直接朝对面的女人扔了过去。
在这根发簪触碰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原本银白色的发簪变成了黑色,上面淬着刺骨的剧毒。
“啊!”
那个女人发出了一声嘶吼,她捂着自己的脸颊,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
但她的怨念却从来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比刚才更加强大。
“站到我身后,把眼睛闭上。”
苗疆少女喊了一身,她伸出自己的手掌,嘴唇不断嗡动着,想要抵挡住面前凌厉的砂砾。
可她的力量显然不够,在对方的强势攻击下,她的双脚开始慢慢往后退了。
我赶紧站到了她的身后,用双手抵住了她的后背,想要阻挡这股力量。
她说得是苗疆话,我听不懂那些是什么意思,只能将自己之前学过的咒语全都念了一遍。
可这个方法好像不太管用,一股巨大的力量朝我们怕打过来,让苗疆少女彻底失去了重心,直接砸到了我的身上,同我一起倒在了地上。
我的手掌被她头上的苗银饰品划破了,这让我立刻想起了对付母子双煞的时候。
既然面前的女人和那个母子双煞很可能来自同源,那我的血或许也能够制约她。
我将自己手掌上的血甩了出去,同时再次念起往生咒。
这两股力量加在一起的效果惊人,我们面前逐渐形成了一片金色的屏障,它将外面的狂风抵挡在外,让我和这个苗疆少女暂时处于安全地带。
“你刚才念得都是些什么啊,就你这样也能成为接灵一族的后人,看来这一族的确是没落了。”
苗疆少女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大块黄纸,随意撕扯了几下就出现了两个小纸人。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点在了一个小纸人的额头上,又将我手掌中的血取下来,点在了另外一个小纸人的眉心。
“看好了,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我们这些大家族的力量。”
苗疆少爷用食指和中指抵住了自己的眉心,在一阵念念有词后,那两个纸人居然活了起来。
它们穿过了面前的金色屏障,直接融入到那片砂砾之中。
那些狂风操控的砂砾很快就放弃了我们,直接朝那两个纸人发起攻击。
“怎么了,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苗疆少女似乎看出我眼中的疑惑,她拿出一个小瓷瓶,不由分说的扒开了我的眼睛,将里面的蓝色液体滴入了我的眼睛里。
“你干什么,想把我弄成瞎子吗?”
这些蓝色液体让我的眼睛产生了一片灼伤感,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蓝色液体有很强的腐蚀性。
我拼命的揉搓着,想把这些蓝色液体弄出来,结果却发现,我居然在金色屏障的另外一端看到了我自己和这位苗疆少女的身影。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只不过镜子那一端的人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听从我的指挥。
他们早就有了自我意识,在那片砂砾中跟敌人不停的对抗。
而此时他们面前的敌人也不再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农家妇女,而是一个满头白发,长着皱纹的老太婆。
“她是阴婆吗!”
我把所有自己没见过的老婆子都想象成阴婆,可旁边的苗疆少女却摇了摇头,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传说中的阴婆是整个阴河的主人,如果这个女人就是她,你以为她会让我们在这片阴河里活着吗!”
苗疆少女还想继续说下去,可她手腕上的铃铛却不合时宜的想了一声,这让她的脸色迅速难看起来。
“我们得走了,今日我是受人之托救你出去,再晚,赏金就拿不到了。”
苗疆少女突然抱住了我的身体,将我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巨响,我们面前的金色屏障居然发生了爆炸。
那个突如而来的力量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波,它推着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逐渐把我们两个带出了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