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阿前一个防盗章,阿树阿上晋江文学城众臣听得他口中多年不见的帝辛二字登时就一个激灵继而齐齐望着那团小小绢布,心头大震。
丁策顿时只觉手中所拿绢帛突然变得万分沉重但他还是多嘴了一句“大王就不怕我偷看……”
姜晨似笑非笑,“你会?”
丁策见得他的表情,明明就是笑的但他还是心中一凛,立刻回道,“臣绝无二心!”
姜晨扣着王座,眸光映出殿内燃着的烛火他的面上陡然漾出几分真实的笑意,“不若这几日我们去拜祭一番女娲宫?”众臣子莫名都感到一阵阴风,寂静了许久,还是丁策打破了寂静“大王……此举恐怕不妥……”
殷破败也站了出来,不赞同道“大王女娲宫距皇城有数十里,如今朝歌被八百路联军围困,陛下实不宜于此时冒险啊!”
姜晨眉眼微弯“哦?殷破败先放出消息吧……另外让他们传播一下,孤王十分悔过,对自己那累累罪行十分愧疚,因而前往女娲宫拜祭。”
这个他们,殷破败自然知道是谁,周营里那些个逃难百姓近来可都闲置着呢……
在座众臣见他如此贬低自己,登时悲从中来,有些性子软的已经开始默默拭泪,众人见他这样笑,自觉深深感受到他的勉强委屈,连声道,“大王……这么多年,委屈大王啊……”、
“大王,我等无能啊……”
“怪我等没能理解到大王的苦楚,没能杀死那些妖精,救大王于水火之中啊……”
姜晨:……
倒是殷破败脸色正常着,站在一众臣子中颇为打眼。
这自然不只是姜晨看到了,正哭的不能自已的群臣也有眼亮的,飞廉立刻就质问,“殷破败!大王为我等付出这般多,为何你还如此平静!你!”不忠不义!
殷破败见如此都能怼到他身上来,一时都无语了,抬头还见姜晨似是笑了,登时就更加郁闷,叹了口气道,“臣只是觉得,大王此举并非是为了拜祭女娲,而另有深意啊!”
姜晨挑了挑眉。
众臣一看,果然,大王都未曾反驳。
“继续。”
听他这两个字儿,殷破败又叹了口气,大王如今是连解释都懒得动口了么。“大王要我广泛散布此事,可见是要西岐众人得到消息,而西岐叛逆们若获此消息,不外乎两种方式,第一,任由大王通过。第二,截杀大王。”
他说到这第二个时,莫名就染上了许多肃杀。
殷破败见他没有阻止,自知是说对了,继续道,“若他们选择第一个,则大王顺利到达女娲宫。大家都知,这么些年大王生活事实真相如何。”他咳了咳,总觉得这么大庭广众揭自家大王伤疤不大好,偏生姜晨表现的颇感兴趣,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了,“大王……前往悔过,则我朝歌城中百姓对大王就更……此时若将事实真相再放出朝歌,周营军心必将散乱……若天下民心皆向大王……”
“不过这第一种,恐怕有些便宜大王……”殷破败跟了姜晨这么些日子,大抵也了解他的脾气,只要不触犯底线,他随意说,大王都不会发怒,可见此次大王醒过来,比之从前更为宽宏了啊……
飞廉蹙眉,竟觉得还颇有几分道理,又问,“若是第二种又该如何?”
殷破败回过神来,笑道,“至于第二种,大王当初于万军阵中闯出毫发无伤的事迹大家可是都忘了?若是这第二种,我等先做好准备,到时接应大王。西岐若敢动手,就已经先败了!大家莫忘了,大王可是打着拜祭女娲的名头,西岐要在大王拜祭的路上动手,分明也是对她不敬!到时我大王毕竟占理,天下百姓不还是要指责西岐叛逆不敬上天!”
众臣一时沉默。
姜晨道,“爱卿就对孤王这般有信心?若是……孤王没能回来呢?”
这是一个相当敏感的话题,殷破败却没有在意,笑道,“昔日大王英姿依然历历在目,臣对大王其余方面不了解,单就这武艺一项,对于身为闻太师唯一弟子的大王,臣相当有信心!”如今对他的腹黑也有了解了……
“哦?爱卿莫忘了,对面可还有哪吒杨戬等人……”
殷破败冷笑,“黄毛小儿!何以能当大王之勇!就算是他们蜂拥而上,臣也照旧觉得大王能全身而退……”
姜晨指尖不自觉又扣了两下。不错,原本的帝辛就能从哪吒杨戬和东北南伯候手下撤回朝歌,更何况,姜晨会的,不止帝辛会的。
殷破败自然也看到了,近来这似乎成了大王一个习惯,当他思考的时候,指头就会扣一扣。
姜晨看到他的眼神,扣动的手指停滞了一瞬,他收到袖中,“爱卿此言甚得我心,就这样吧!”他转头望着丁策,“贤士,碧游宫之事,便有劳了……”他恍然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孤王特允你,有权查看……”
丁策听完全程,对姜晨又有了个认识,见他这般说,下意识就多思考了两遍,最终的的确确是没有发现什么别的深意,他拜了一拜,“谢大王!”迟疑了一会,“大王,既然战时紧急,不如策即刻启程?”
姜晨欣慰于他的上道,点了点头,朱升端来一杯酒,他遥遥朝他一敬,一干而尽,“那孤王,就在此静候贤士佳音……”
丁策拱手一拜,退出了大殿。
待朝会散尽,姜晨将殷破败留了下来,殷破败大约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道,“大王,成秀那里一切顺利。”
姜希放了袖中敬酒给丁策后取代了王座一直被扣着的杯子,道,“孤王自然知道。否则,朝歌周围不能如此宁静。”
他坐的端直,道,“召他回来吧。”这句话说的毫无波动,殷破败从他面上愣是没有看出任何用意。“大王……”
“……依孤王看,姜子牙,也快要查到那些难民了,西岐军营里,可是有不少人与你父子相识。”如邓婵玉,如李靖……
殷破败看到他眸中轻轻浅浅映出来烛火的亮光,但是更多的一片暗沉,他低了头,“是。”虽然他没有猜出来,但大王此举另有深意啊……
姜晨补了一句,“立刻召回。”
“是。”
殷破败做事果真有效率又足够的心思缜密,姜晨此令一下,白日中午,他就将殷成秀换了回来。
因为凌晨时候殷破败又放出去一些逃难之人,周营又收下了。这些兵将还在向姜子牙禀告,要统计人数的时候,殷成秀就已经被不知不觉换回来了,自有其余人顶了他的名头。
神不知鬼不觉,在人数不确定时换了人,少了人,计划完美。
此番出去的难民蓬头垢面,人数又有上百个,西岐底下的将士不会这么快认识,而上头有能力全部认识的又不对这么些难民多加注意。谁也不会注意到其中已经有个人被掉了包。
至于顶替的那个,哪怕姜子牙查到又如何。他就算有再多奇珍异宝,又宝鉴这样的珍品,人家不是殷成秀,也确实未做甚么杀了马氏之事,他查到也压根儿毫无用处。
翌日清晨从那些百姓中传来的消息,让殷破败惊了一身冷汗。迟那么一步,他家的独苗苗,恐怕就要魂归地府了。虽说已做好了为朝歌赴汤蹈火的准备,但是赴汤蹈火,最好还是能避则避。
难怪大王要他立刻召回成秀,实在险之又险!他还以为大王恐怕成秀立功太多,对招他回来一事颇有犹疑,万幸,他不敢违抗大王的命令……殷破败长叹了声,大王英明,实在英明,令人敬佩的英明……
姜子牙查了许久,确实是查到了一星半点蛛丝马迹。有将士说,马氏死的那个夜里,看到朝歌难民营帐里有人出来。
姜子牙听闻此言,立刻亲自就去查了,这一查才发现,朝歌难民营中就已陆陆续续收留了有一百五十多人,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壮年男子。他心头疑窦顿生。
如今朝歌正是困窘之时,何以能将这些青壮年能上战场的男子放出朝歌,此事可是有诈?
昨日听了那一曲,得了原主记忆。才发现原主体内之前的内力没有散尽,只是如今,实力也折了大半了。
在一次又一次轮回中,他不太敢于触碰那些记忆。记忆中的音容依然熟悉,可是那些人其实已化作尘烟。他却是在以另一种身份,连同一份虚无的,他自己都快分不得真假的记忆长活。
再无人识他,识他却又是他人。
世事早已经变迁,他以为自己还是姜晨。
望着水中有些扭曲的腿,他的神色渐渐晦暗难测。
热气升腾起来。
姜晨捞起了水中漂着的长发,怔了一会。
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没有掌握古代这束发技能……
从前都是一个法诀解决,如今倒是件难事了。
踏上陆地第一天就接连碰到武眠风和穆念慈,也不知前方还有什么事情等着。
他思索着,原主真真切切的仇人不算多……但是……架不住他有一个对欧阳克外的人情商直线下降攻击指数提高属性的真亲叔。
欧阳锋在中原这么多年,朋友没交几个,仇人一抓一大把。
黄药师几人暂且不提。这五个似友似敌,关系难说。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哥俩好,什么时候上杀手。
他几乎全身都沉在水下,就冒了一个头在水面外。在荒岛海上过了大半月野人一样的生活,实在是叫姜晨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