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阿前一个防盗章阿树阿上晋江文学城傅绝闻言也不故作姿态了,咬牙狠心道“……老二你跟着他能有甚么好处!欧阳锋心狠手辣,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随我站在一起,我兄弟几人分庄而治,岂不比受人指使更自在!”
“啊!傅老贼!你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难道忘记当初庄主救命之恩!老夫跟你可不一样,当初若不是庄主相救此时哪里有我白老二一条性命!”
姜晨扬了扬眉救命?欧阳锋那样的人还会救人性命?
依着姜晨来看欧阳锋必然应该归属于那种不杀人已能算是心情良好的特殊人物了。
却不料此话不说便罢,说出来傅绝仿佛受了刺激一般,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甚么救命!哪里救命!他不过自己心情不好杀了那些强盗泄愤罢了哪里是为了救我!”
白象嗤了一声横着他的剑,“无论庄主泄愤还是如何,你如今能活着站在这里全是托了庄主福分如今厚颜无耻竟然妄想在山庄分一杯羹!简直不知羞耻!我今日定然饶不了你!”
他说着使出一招惊鸿游龙,宝钺直直刺向傅绝。这招式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宝钺看似笔直,又好像有游龙之姿,捉摸不定,他人几乎辩不清剑的走势。
一时剑光四起,威势压人。
傅绝正面着这样强烈的剑气,额角有冷汗渗出来,他挥舞着手杖,眸若电光,没有看向剑尖,紧紧盯着白象的手,宝钺刺过来时,他本能一避,不免受了些伤。但此时这已经不是最为重要的了。
就是现在!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傅绝大声斥道,“……看招!”他手中的手杖随着宝钺刺过去,好似一条藤蔓,缠住了它,顺势刺向白象。
那手杖来势汹汹,白象也是心中一凛,立刻收手防卫。
却不料此乃傅绝虚晃一招,他的目的,是白象身后的欧阳克!
只见傅绝顺势侧身,从白象身边擦过去。
“什么!”白象大惊。
他的手杖又对准了姜晨,这一次,对准了心脏。
若被此杖击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姜晨坐在轮椅上,那紫色的毒杖袭来的时候,他面色阴沉了些,抬手唰打开了折扇,运起内劲,堪堪挡住了毒杖去势。
毒杖头突然喷出了一道紫色的雾气,姜晨提早闭气,如今见他果然出此阴招,冷哼了声,手中的折扇微一翻转,扇刃刺向他的脖颈。
一片雾气中突然显出这道寒光。傅绝一滞,当即侧身避开。
姜晨毫无犹豫变招,转手刺向他的手腕。
干脆利落!
诡异的紫黑色鲜血喷涌而出。
傅绝手指不由一松,姜晨眯了眯眼,合起扇子一挑,那毒杖倒了个,喷毒的一端对准了傅绝。
姜晨握住了,随手一杖抽上去。
“咚”一声打中肉的声响。
傅绝被这一杖的力道都抽蒙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姜晨也没有打中叛徒的喜悦也没有被叛变的不满,手杖转了一圈又落下,一击砸在腿上,众人都能听到那声清晰的“咔擦”骨裂之声。他运起内力,一掌打出,手中的毒杖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打出,击中傅绝胸膛,又是“咔擦咔擦”几声脆响。
傅绝随着手杖倒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咚”!沉闷的落地声。
紫雾渐渐散去。
露出他显现出来略显凌厉的眉眼。
就像一把剑,锋芒显现出来,阻挡者死。让人胆寒。
他弹了弹衣衫上落下的毒粉,敛了眉目间的杀气,莫名问了一句,“是本少主看起来,太过没用了?”
众人看了看姜晨,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傅绝。无论哪一方的,都不由“咕嘟”咽了口唾沫。
少主回来这么多日子了,时不时笑眯眯的,还以为他去了中原一趟脾气变好了,没成想是隐藏下来变本加厉……
至于没用,也不是没用,就是回来后平日太安静,看起来无害了许多呀。
……众人看着他的脸,用这张俊雅又有些令人同情的面容问这样一句话,众人莫名想要点点头。但是,看到目前狼狈的人,他们都果断眼观鼻鼻观心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傅绝挣扎着站了起来,一口血喷出。心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
他铁青着脸,望着欧阳克,“小兔崽子!”他也知道那废人两个字儿说不出了。
他哪里说的出,被废人一样的欧阳克打倒的他,岂不是连废物也不如……
姜晨闻言眉尖微蹙,“唰”一声手中的扇子又打开了。
众人:……
傅绝握着他的毒杖,瞪着姜晨的眼睛里似乎都能喷出火来,指使着手下道,“给我杀了他!”
这就像一个暗号,但是是明面上的暗号了。
许久,在场没有人行动。
傅绝慌了,气急败坏道,“还不给老子杀了他!”
一个人的独角戏。
没有人有配合的意思。
“牡丹!红菊!还不给老子杀了他!”
那两人却没有理会他。
傅绝转头望这那边一群白衣姬人,慌张又愤怒,“容夏!婉晴!”
白风轻笑了声,“大主事!因为是少主的人,所以风擅自主张调了她们的家人,还没来的及知会大主事一声,实在惭愧。还望大主事,哦……算了,应该说……”她眉眼微寒,“令人厌恶的背叛者!”
“可恶!”傅绝暗自恼恨,他伸手指着姜晨,“你们,快快杀了他!谁拿了他人头,待老夫接管白驼山庄,让他做主事!”
他们犹疑着,不敢轻易踏上前来。
白风并白象护住了他。
两方僵持着,很快,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难道是林成?!他那里处理完了么?
傅绝心头一亮,此时不得不抱了侥幸心理。
姜晨这方见得他期待的神色,心中都是一沉。白风白象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姜晨自然是听出了这脚步声的归属,所以他半分也没有担忧。
果然,迎头进来的,乃是五长老南丰。他领着数十个人。
他看起来颇为年轻,比之欧阳克还要小些,此时长发披散在身后,竟毫无拘束。
他微微弯腰一拜,“见过少主”
姜晨眸色微冷,果然是个,很不好掌控的人。良久,他却笑了,真是,这么久了,原来他也会钻牛角尖吗……何必掌控,只要他此时站在这里就够了。
未雨绸缪……
果然是好的习惯。
傅绝见到他,瞪着眼睛质问,“老五!你不是不会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么!”
“啊……”南丰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脑袋,似乎是考虑了很久,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嘛……贤弟我向来很识时务。”
傅绝当时气闷,颤着手指道,“你!你……”可恶!可恶!难道他此生无法摆脱欧阳锋的控制了吗?
他已全然忘记了曾经被欧阳锋救下后那些感激之情。
权势迷人眼。
但对于傅绝而言,此时显然大势已去了。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傅绝当下就做好了打算,各自使了眼色。
原本就有了退意的人更无斗志,又暗想无论以庄主还是少主作风都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一拥而上呼啦冲出了院门。
南丰原本要带人去追,被姜晨制止。
看他毫无担忧的模样,南丰就知道他就有后手。
白风问道,“少主,如何处理!”
“你觉得呢?”他随意应了一句。望着身周那一片血色,明明身上还是纤尘不染的白衣,却诡异的觉得沾了一身红色,鼻尖也全是血腥之气,冲的人头晕脑胀,姜晨蹙眉,捏着椅子缓了缓,冲白风道,“打水来!”
鲜红的血撒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山庄中。
原本灿烂的天色已经阴沉沉了。
不多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沙漠里难得下雨,即使是绿洲。
但是此时它下雨了。
雨水随着鲜红色渗入了土地之中。
最终的杀戮结束了一切。
那四个影子带着南丰的人守在密道中,果然见到了逃亡的傅绝。对方没有料到这里会被人发现,手忙脚乱。
几乎一面倒的屠杀。
至于赵氏,姜晨让人引她去救了四主事。
等她反应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大雨倾盆而下。她连油纸伞都没带,几乎小跑着过来,一路忧心着孩子的境况。到了,被白风拦在门口,“夫人,少主在洗漱。”
赵氏瞪大了眼,“洗漱?!”这个时候还有时间洗漱?!身为白驼山庄少主,还不速速出来主持大局!
白风为难道,“夫人,少主沾了血腥味,这会恐怕……”很烦躁……
赵氏却不愿走,“让我进去!”
两人在门口僵持。
姜晨听得动静,眉头一蹙,随手摔了水瓢,溅起哗啦水花。听着外面吵闹,良久,思及外面站着的人的身份,他揪着头发缓了一会,才闭着眼睛压下心里的阴暗之气,毫无耐心的回了一句,“人还活着!”
良久沉寂。听到外面一声怒气冲冲的声音,“没死算你运气!”
……死吗?
他突然沉默了,叹了口气,缓缓沉入水底。
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死了数百人而弥漫的浓重的血腥气都被冲散了不少。
尸体堆了一摞又一摞,毫无例外的被扔去喂了蛇群。
待姜子牙等人率军赶到,刚好收了消息的姜晨一步一步上了城楼。
修道之人眼神光亮,哪吒一瞬间就看到了他。“呸!你这无耻殷纣!还不速速缴械投降!”
姜晨面无表情,投降?从他再次醒来后,他的人生词典里,就没有了认输二字,至于投降?呵……
我宽以待人,人何以待我!我为天下至尊,人怕我,畏我,惧我,便不会有机会害我!
哪吒被他那一眼扫到,一时噤声,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看似是温和无害,但其中,又有着无尽的寒凉和淡漠,仿佛万物于他为蝼蚁。
在此之前,唯有他师祖元始天尊才有这等能容纳万物的目光,但他的眼睛常怀悲悯,不如这双眼睛,唯有暗藏的阴郁。
他突然不敢轻易出手了,反而劝道,“纣王……回头是岸。”
哪吒说了这么一句,却见城楼上一身玄衣华服的男子丝毫不为所动,他手中缓缓抬起一把弯弓,明明是一把重弓,他却拿起来轻轻松松,连面色也不见得有半分为难。
西岐众兵将时隔多年也再次见到了纣王,他却不如从前披头散发,此时一身尊贵玄衣,仪容整齐,头发一丝不苟的用金簪扎好。
他刚做纣王时,是这样整齐的,但到后来,日渐颓废,成日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同妖孽嬉闹。
接着便是一枚冰冷的箭头瞄准了他的眉心,哪吒心里一寒,立刻踩着风火轮想要躲开。
但这一看似简简单单一箭,却迅疾如雷,哪吒几乎见到箭矢离弦的那一瞬间就想着要躲,却没能躲过。
那种无尽令人喘息不过来的幽暗之意蒙头罩下,他突然觉得,原来真有一种时刻,你会觉得动半根指头也变得困难。
射出那支箭的时候,城楼上,他手中的重弓似乎是微微下移了些。
嗖!随之是冷冽的破空之声。
没有人知道如此远的距离,他如何射出了那一势如破竹的玄铁箭。
他目光没有半分动摇,坚定的执着的魔怔的狠辣的,最终都归于平静,如古井不波。但就只那一瞬,他带来的感觉,同暗夜里睁开眼睛的野兽别无二致,在他的眼睛里你明明看不到任何的情绪,但就是知道,他有了目标,且打算对自己的目标一击即中,哪吒从前未投周前也见过他,也不是没有同他对视过,但这是头一次只一眼,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候军队里跟过从前纣王的将士南征北战猛然想起来,其实在此之前,纣王也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的。当初纣王平定南蛮的手段,至今想起来仍教人心有余悸。
当着西岐大军的面,一支箭穿透了他的肩膀,却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但这只箭必然可以射准一些,哪吒蹙眉不得其解,他捂着肩膀往上一看,清清楚楚见得纣王见到他转头时,脸上浮起了一丝莫测的笑意,令人琢磨不透。
哪吒心中一寒,独独不能相信此事能如此简单。
明明面对千万大军,明明将成亡国之君,可他却没有丝毫怯意,似乎他仍是那个刚刚登基雄心万丈的纣王。
他此箭一出,不论商营受了何等鼓舞,周营中许多商朝旧将,甚至李靖,都略过了哪吒伤势,一时目露怀念。
却不料姜晨根本不需他们怀念,他们英明神武过的,荒淫无道过的纣王都已经没有了,如今有的,唯游魂矣。
众人不知他的想法,只不约而同觉此时的纣王神姿英发,反观姬发,此时因之前受伤,骑马追来时都颇有不稳,面色苍白。
但西岐众人为他让开一条路。
姬发一路缓缓而来,头带冠冕,面容整肃,俨然一副王者模样,他提剑对城楼上的纣王道,“……殷纣,你残暴无德,虐杀百姓!今日我姬发便替天行道,灭掉殷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