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3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一)(1 / 1)风幽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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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跟我了,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本王会妥善安置你的家人你就不用再卖这些花花草草,风里来雨里去,多辛苦啊。”

正街之上人来人往。

容色还算俏丽的粉衣姑娘惊恐地看着面前一脸靠的越来越近的年轻人缩在墙角一边哭,一边抱着她的老母亲瑟瑟发抖。“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呜呜呜……娘,呜呜呜……”

老人扑来抱住衣着华贵的少年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大爷啊求你放过我家兰儿吧!她真的不能走啊!大爷!你放过我们吧!”

街上人围了一圈,有些消息灵通的,看到正主的打扮之时皆避之不及地赶紧躲开。

“这人谁啊?天子脚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外地的吧?”被问到的人回头看了眼那边的情况又走远了些才忿忿道,“还能是谁?我可告诉你,别说这只是离京城近些的小镇,就算真是京城,人家也不怕。他就是王法!懂吗?那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姓朱字天照皇宫排行十三。”

“难道就没有人能管管他吗?这简直……”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谁敢管皇帝的儿子?我可是听说,这位殿下是皇帝属意的太子人选,将来的皇帝,谁敢惹?你敢?”

“嘿嘿嘿。不敢不敢。”

“这里哪个不知道他的品性。打着来这儿体察民情的幌子,可就我见过的,这强抢民女,都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之前有些能用金银买过去,今天这个,啧,这小姑娘太倔了。搞不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在这里里住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是这位风流殿下抢不走的。”

“唉。”

“人家有权有势,论天下谁能大过皇帝老子呢。就算是她们有冤,也压根投诉无门。”说话的人看到那边已经开始拉拉扯扯的情势,一脸厌恶,对问话的人好心道,“赶紧走,走,你我平头百姓,可千万别惹上这麻烦事!”

说着就拔腿走了。

却听那边咚一声闷响。

“啊!”

接着便是那个一直哭泣着的女孩儿一声尖叫。

一位穿着破布衫的老父神色惊惶的握着一个木棍,呆愣楞地看到血迹从上面滴落之时,整个人一个激灵,木棍哐砸在脚边,全身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死死抱着兰儿的老妇呆滞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声音有些破碎,几乎抖成了筛子,“孩儿他爹,你,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兰儿的父亲咚跪下来,忍不住伸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瘫软在地,顿时吓到口齿不清了,“死、死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有知道他底细的,见是陛下最宠爱的十三殿下出了事,无一不是大惊失色,有多远闪多远,就怕此事牵连到自己。一时都不敢去皇宫通风报信。

又怎敢呢?

难道要告诉皇帝,他的皇子强抢民女,结果被一个老头拿棍子打死当场去世了吗?

一时竟导致朱天照躺在那里,无人问津。地上的血染了一片。

“兰儿,快跑!我们快跑!”打人的老父哆嗦着站起来,扶起他的妻子和女儿,匆匆跑走了。

原本闹事的人都作鸟兽散。朱天照在这里横行霸道,早已让他们不满。这次他被打死了,他们已经是欢欣鼓舞了。

此人若在寻常人家,必是个不学无术只知拈花惹草的败家子!偏生当今皇帝猪油蒙了心,非常喜欢他。若是天下交到他手里,恐怕大明就离败亡不远了。

死了好,死了更好。

……

冷风很快吹了过来,连云气也开始翻涌。正午的阳光黯淡下去之时,姜晨睁开了眼睛。

脑后一阵阵的发疼,他伸手摸了一下,擦到了血痂时,又开始有鲜血流了出来。手上湿润的触觉让他已习以为常。

他扶着墙角缓缓站了起来,眼前一阵发花。脑后整整齐齐束起的头发已经沾着血结成一块一块了。

他伸手拆散了发髻,牵动了伤口时,微微皱了下眉。如果是仇家追杀,也该是匕首或是长剑。脑后的伤,只是被蛮力打击的,虽然可以致死,却不像是江湖寻仇。

这具身体,也没有任何武功内力。他微微抬眼,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看这些建筑的样式和路人的服饰,应该是明宋期间……

只是不知出现了什么问题,他现在,一点儿也不能确定原主经历了什么……他,没有任何记忆。

微微一动,脑后的伤口就被牵扯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摸到自己的头骨,都有些发软,不会是碎了?

他扶着墙,绕了几条街,离事发地远了些,四下望了望,寻了间药铺进去。老板看着进来一位披头散发的公子,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迎了上来担忧道,“哎?公子这是,受伤了?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姜晨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没有发现钱财,不知是否该叹这口气,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老板。因为多年不常说古语,语音缓慢,但还是相当清晰,当他出口之时,倒带有一种奇异的韵律,“多谢。”

老板看他面色苍白,连忙去取了药,对着这块玉,微微摇了摇头,“公子,这玉实在太贵重了。还是收好了。您这装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今日出来是忘记带钱了。也罢,小的不担心你欠着,等你回府取了钱财,过来报个账就好。”

姜晨收了药,将玉放在桌上,“在下一向不喜欢欠人东西。两清为好。”

“这……公子,这真的过于贵重了。”

姜晨沉默了下,对这个时代的物价稍作估计,“外加三七,当归,花蕊石,明霞草各十钱。”

老板眼神一亮,当即就知道他不仅知道这块玉的价值,其实对草药也有研究,暗道还好没有在他面前搞些小动作,“失敬失敬,如此价格便相差不多了。公子且稍等,我这就为您抓药。”

姜晨提着药包往外走时,门口一队马匹横冲而去。飞尘肆虐。

他们穿着黑底红边的侍卫长衫,头上带了样式颇为怪异的纱帽。根据姜晨对类似时代的记忆,也没有哪朝的卫队是类似的装扮。想必又不是正史之世。

药堂老板凑在门前看了看,表情颇有些嫌恶。

“他们是……”

“?”老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公子就不了解朝堂之事?”

“……在下身体不好,常年在家,对他事不太了解。”

“哦哦,这也难怪。那是东厂番子。当朝大太监刘喜的亲信。”

“东厂?”

“……就是个特务机构。哎,这天下良臣,不知栽在他们手中了多少。再这样下去……”老板摇了摇头,劝告,“公子既是初来此地,听我一言,行走在外,遇上东厂,能避则避吧。”

京城附近,东厂简直已经一手遮天了。至于大太监刘喜,人称九千岁。他虽是个阉人,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寻常人家,根本斗不过他。

“多谢忠告。在下会注意的。”他提着药材,寻了家客栈落座。有这样的伤在,显然无法立刻离开。

楼上的绿裙少女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见这是个活人,又忍不住探头看了看,才关了房门。

待她关好房间,姜晨才抬头看了一眼。也许是原主的熟人。但是,他不太认识。或者应该说,完全不认识。

明月高悬,夜色无边。

姜晨坐在桌边,将桌上摆着的创药,剪刀,纱布重新收拾整齐,又出去倒掉了染红了的水盆。他的头上缠好了几圈纱布,头发披散着,根本无法在束起。唯一庆幸的是,伤口上药之后,鲜血已止住了。只是因为身体失血过多,伤的又是头部,以至于现在还有些昏沉。

他扶着桌沿起身,剪了剪灯花,将它吹灭。

灯火的熄灭,仿佛让四周一下安静下来。

姜晨多年以来的养成的习惯,让他在此寂静中觉察到了一份杀机。即便是没有武功,也能感受到的,死亡的气息。

他落下床帘时,眸色冷淡。

不知过了多久,窗纱上插入一个小小的竹管,白色的浓烟从管口冒出。

门被轻轻推开。

来人望了望一片沉寂的床铺,两人相视,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几分阴冷,握紧了自己的长刀,靠近了些。

明亮的寒光闪过,床纱被刀锋破开,直直冲着床上的人影扎去。

一片柔软。

显然不是刺中人体时的触感。

“有诈!!!”

姜晨从内侧翻出来,夺过长刀,反手挥了一刀。

极快,极快。

就像是一道冷冽的寒光。简直不像是毫无武功的人的速度。

最先靠近的蒙面人已经死不瞑目倒了下去。

他身后几人见此,惊了一瞬,想到他们此行的任务,纷纷扬刀冲过来。

十三皇子落单的机会不多,若是此行不能顺利杀了他,他们如何向主子交代。

可气的是,明明市井传闻他已经被人打死了,为什么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

姜晨紧紧抿着唇,一手捂着从头上拆下来用来挡住迷烟的血纱布,一手横刀劈开其他人的兵器。只是他如今只有招式并无内功,伤势还在头部,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身体。如今与这些职业杀手相对,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咚咚声响,又有两个杀手躺下了。

姜晨已经感觉到头部的伤口裂开了。眼前的景物变得有些模糊。

“他不行了,上!”有人低低说了一句。

迎面而来的刀光突然密集。

姜晨指尖一紧,眉目清寒,只是眸中神智还是散了些。

房中一声爆响,炸开浓密的烟雾。

感受到手臂被人拉住时,他的长刀立刻就挥了过去,拉着他的人倒吸了口气,显然被他吓了一跳,躲过去后轻声斥道,“快跟我走,你想死在这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皇宫广播:没见识吧,你十三兄弟现在就为你们表演一下当场复活哈哈哈哈哈哈

论这个人怎么又是皇位继承人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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