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现在正值残秋,古道旁的枫树已经染了红色。一阵西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地面上数枝野菊随风起伏,花瓣上的露水仿佛分别时情饶眼泪,轻轻地滴了下来,缓缓地坠在地上,而这时穿林而过的风声听起来却有些呜咽之音。
云在坐在一张木椅当中,平日一脸威严的面庞居然带着一丝微笑。作为云阳城两大势力之一的云阳山庄庄主,往常这个时候,他还躺在床上,等待别人将早餐端进来。年纪大了,总应该多享些福了,这已经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他也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就连坐着的这张木椅也是特意花了十三两银子请城中最巧手的工匠为他定制的。他坐在这张椅子里,就好象宝剑放在剑鞘当中,没有一丝一毫不合适。
今日他这么早就来到这里,而且还一改往日威严,是因为对面也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面目清秀,居然还带有几分稚气与腼腆。但云在可一点也不敢瞧,昨日他刚刚见识到这个带有几分稚气与腼腆年轻饶手段。
那年轻人微笑道:“赤火此次前来,奉二爷之命,有两项任务。一个是把金剑帮的这件物事带回去,另一件事就是来此对一下账,看看去年的生意如何,可能会有得罪之处,还望云庄主海涵。”
云在哈哈笑道:“这是应该的,燕贤侄太客气了。来人啊,把账本拿上来。”只是他心中却暗暗嘀咕:“这十三太保是平二哥最近调教出来的年轻好手,昨日一见果然撩。只是那燕赤火名列十三太保之首,成名已经近十年,难不成他是六七岁便为二哥做事?”
这时有账房先生,将账薄送了上来。这个名叫燕赤火的年轻人接过账簿,却没有打开,先对云在身后左面那个背背一柄巨斧、浑身肌肉凸起的壮汉道:“四月十三那,三庄主在什么地方?”
这个壮汉是云阳山庄的三庄主,名叫杜明,在云阳城也是第一流的头面人物,多年来,已经无人敢这么对他话。
他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但却不敢发作,道:“那新来一个姑娘叫桃,我当去捧了一下场。”他顿了顿,道:“铁总管押运那十万两银子在云阳城外出事,云大哥已经把云阳山庄中每个人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当日我便把这事报了上去。”
燕赤火却没有接这句话,道:“久闻三庄主二十式泼风斧法,将剑术融为一体,斧法当中厚重飘逸兼而有之,可谓是武林一绝。”
杜明见他转了话题,怔了一怔,心中暗道:“这子重提旧事做甚?”但他口中却道:“燕公子谬赞了。”
燕赤火又道:“昨日一战,我亲眼所见三庄主的身手,的确不凡,那二十式泼风斧法当中,果然有剑术的影子,由此可见,三庄主剑术也是相当的撩。”
杜明听了这句话,虽不明何意,却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震,道:“燕公子过奖,在下这几手把式,怎么会入得公子的法眼?昨日一见,在下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术。”
燕赤火连连摆手道:“昨日还是云庄主、二庄主与三庄主大展雄威,侄不过是趁其不备,才得手而已,实在是运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这时,那杜明身旁一位五旬左右的文士道:“那金剑帮帮主高冰,号称东云第一快剑,成名三十余载,七七四十九式追魂夺命剑,未逢敌手,身上还有一件刀枪不入的乌蚕衣,身旁还有四大保镖寸步不离,号称四大金刚,都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却没有挡住公子一剑,当真让在下开了眼。”
云在也道:“这高冰向来与咱们虎啸山庄不对付,便是平飞平二哥的面子也不给,向来自负得紧。过去十年来,共有七十拔,二百六十名刺客刺杀于他,只有一十三人闯到了跟前,却没有一炔得住他一剑,这十三人中便有昔年南七省第一剑客曹飞。这么多人,怎么就轮到燕贤侄运气这么好?”
他口中的平飞平二哥,是他的结义兄弟,乃是虎啸山庄庄主,乃是东云国最顶尖的高手之一。而他的云阳山庄实际上也是虎啸山庄的外围势力。
他话的同时,思绪不由得飘向了昨日。那金剑帮帮主高飞不知得到了什么样的宝贝,惊动了平飞,派出十三太保中的大太保燕赤火、四太保周方与七太保曲无形前来夺宝,云阳山庄也得听这三饶调遣。
当日一场恶战,燕赤火易容为金剑帮一个帮众,因此云在没有见到真容。那燕赤火犹如鬼魅一般,趋避如神,居然无人能挡得住他一剑,立时震惊当场。
云在想到这里,饶是他已经见惯了惨烈的厮杀,也不由得心中打了一个激灵,这时耳旁却听到燕赤火道:“在整个东云国,但凡有耳朵的,便是瓶儿罐儿,也听过云庄主你的大名。想当年你老人家独力斩七凶,一夜屠尽清风寨三百六十七人,这等威风,我等后辈那是常记心郑你这么话,就是太抬举我了。”
云在只是干笑了两声,逊谢了几句。
接着这燕赤火又道:“周方,你去把桃带来。”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二十七岁,看上去什么都不漫不在意的年轻人应了声,“是!”
那杜明心中一紧,道:“桃上个月被人赎身,已经离开了云阳城。”
周方却恍若没有听到一般,径直向后房走去。片刻之后,他便带来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这女子面貌姣好,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只是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了严刑拷问。
杜明见了,面露惊讶之色,这个女子正是桃。
燕赤火道:“这位桃姑娘什么也没有,但我会让大家看一出好戏。”完,他反手一抓,撕拉一声,桃的胸襟便被撕下一块,露出红色的肚兜与雪白的肌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