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燕赤火便来到伍云和的洞府,叫道:“伍长老,弟子燕赤火前来学道。”片刻之后,洞门打开,伍云和淡淡地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燕赤火轻轻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入洞府。只见洞府当中摆着一张香案,伍云和羽衣星冠,居然是只有出席极重要场合的打扮。他见了燕赤火,一脸肃穆,道:“这划江成陆秘术不可轻传,你虽非我门下亲传弟子,也得先拜了祖师。”
完,他点香烛,恭恭敬敬地向画像磕了头,然后对燕赤火道:“你也磕几个吧。”燕赤火走上前云,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伍云和道:“你随我来。”燕赤火随他走到洞府后面,却见有一座池塘,上面还有白鹤立上水上,景色到是颇为雅致。
那伍云和把手一挥,只见水面刹那间仿佛被一把无形的长刀劈开,水浪向两旁剧烈翻滚,然后便露出塘底的大片塘泥。片刻之后,整个池被分成两半,中间是一道半尺多宽的通道。
燕赤火吃了一惊,万没有料到伍云和居然这般撩。那伍云和收了法术,道:“刚才我已经施展过划江为陆,你体会了多少,就算多少。”接着他不等燕赤火回话,又口中诵出一段文字。
燕赤火知道这定是划江为陆的咒语,当下不敢怠慢,忙一一记在心上。幸好,这段咒语不长,他记忆又好,将这咒语记在心郑
伍云和道:“这划江为陆我已经传授给你了,剩下的你就自行领悟吧。”
燕赤火知道伍云和不愿意传授此术,因此才有今日这般做法。昨日平奇提出这要求时,伍云和就极为勉强,心中不愿可想而知。
其实,真要是拿一件法器来换取这划江为陆的秘术,伍云和根本不会同意。只是平奇拿的偏偏是他的潜龙杖,别人见了,便知道他的弟子温冲死在邪血魔手里,却被平奇的弟子击杀,这样一来,伍云和面上大大无光,因此才不得不同意。平奇也是吃定他这一点,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这伍云和也不管燕赤火是否记住这划江成陆的咒语,又道:“你不是还要学习炼器之术吗?我先传你控火之术,这是炼器的根本。”
燕赤火暗中腹诽,口中却道:“弟子也曾听了一些门中炼器师所的控火术。”
伍云和冷笑道:“那些传授给你的控火之术的炼器师,水平本就一般,再者他们也敝帚自珍,所传虽然不会做假,但关键之处,定然略去,你与他们学炼器,纵然有十分的炼器赋,能发挥出五分来,就不错了。”
燕赤火闻言道:“还请伍长老指教。”
这伍云和便讲起控火之术来。这伍云和传授划江为陆的秘术时,那是有多简略便多简略,可传授这控火之术来,却是详尽无比,中间还不断地提问,唯恐燕赤火记不住。
燕赤火知道这固然是伍云和昨日答应平奇之故,但未尝不是让自己没有时间多加体悟那划江成陆的秘术,最好是忘个精光。
不过,伍云和所传授的控火之术,确实远非之前那炼器师所言。他也不等燕赤火是否将控火之术记得烂熟,却又讲解法术禁制来,燕赤火只能打起精神,牢牢记住。
足足过了三个多时辰,伍云和才道:“今日我便传授到这里,明日我带你去炼器阁,让你体会一下控火术与法术禁制。”
燕赤火站起身来,向伍云和施了一礼,然后才告辞离去。等他身影消失之后,伍云和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自语道:“想不到,这子在炼器方面还真有几分赋,单凭炼器阁那些饶传授就到了这个地步,还真是不多见,可惜,可惜。”
燕赤火离开了伍云和的洞府,径直来到平奇那里。平奇见了他,道:“伍云和这老儿传你划江为陆的秘术,你记下来了吗?”
燕赤火道:“师父,你可真厉害,把伍云和的心思都猜透了。幸好我做了准备,将那咒语,牢牢记住。”
平奇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当年他凭借划江为陆,对土属性功法领悟最多,不能如何在凌云宗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燕赤火道:“只是这道秘术,徒儿还有些不懂,请师父指教。”
平奇微笑道:“这还是我承你的情了,不然这划江为陆的秘术,我也不知道呢。”他心下甚慰,燕赤火这般做法,固然有让他讲解这划江为陆之意,但也确实想将此术传给自己。
平奇虽然也不懂划江为陆,但他毕竟是聚气期修士,在修炼方面的经验远非燕赤火可比。
一年半之后,在炼器阁的一间密室中,伍云和看着摆在他面前的两件符器,一件正是燕赤火的破煞剑,另一件却是一柄巨斧。
伍云和将这两柄符器拿起,仔细端详了一番,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展青,你还是太毛躁了,这禁制刻画连燕赤火都不如。”
那个名叫展青的年轻人一怔,道:“师父,我可是刻画了十四道禁制。”
伍云和摇了摇头,道:“你随我学炼器有二十多年了,而燕赤火才一年半。你禁制刻画得比他高,这难道还不应该吗?燕赤火在这柄破煞剑上刻画的禁制虽然没有你多,但每一道禁制中的云纹要远比你精细得多,这件符器在施法时,耗费的法力也就越少,而且进一步提升的可能性也越大。”
展青垂下头,道:“是。”
伍云和道:“你不要嘴里答应,但心里却不痛快。你们两个的符器都可以进阶法器,但以你们的炼器水准推算,等你们进阶到了聚气期时,你在这件符器上最多可以刻画四十道禁制,而燕赤火这柄破煞剑足可以进阶到灵器。这就是你们的差距。如果燕赤火炼器水准再有长进,进阶到法宝,也不是不可能的。”
展青低头不语。
伍云和摆了摆手,道:“你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