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得心服口服，”段秋重重叹气，“当初我还以为万益豪是我的伯乐，秀衣场是我能施展才华的地方，现在看来，我不过是你跟万益豪明争暗斗的棋子。”

“你错了，是万益豪利用了你，”乔菲菲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利用任何人。只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一进秀衣场我就知道你是万益豪的人，所以我留心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在尹总生日宴上，你俩聊了许久，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们聊天的内容是针对我的。然后万益豪又约你在咖啡馆见面，我就肯定了，你们一定在密谋着什么。”

“乔总是个细心的人，”段秋不解，“你防着我跟万益豪是应该的，可为什么要拍下那些照片，快递给万益豪的老婆？”

“当然是以防万一，”乔菲菲耐心地解释，“虽然你们在明我在暗，可我完全猜不透你们在密谋什么，万一你们忽然出手，打得我一个措手不及，我总要以牙还牙，回报你们一点什么，两败俱伤的结果我也是能接受的。”

“乔总，我从来没想过要算计你，不管你信不信，”段秋红着眼，痛苦地说，“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当万益豪的棋子，可他就像幽灵一样一直纠缠我，我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段秋，我非常欣赏你的才华，希望你能在秀衣场有长远的发展。你还记得吗？也是在这间办公室，我暗示过你，把心思放在设计上，别动什么歪脑筋，小心伤着自己。”

“没错，我想起来了。乔总，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把我扫地出门我都无话可说。可我还是恨你，因为你明知道我跟万益豪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却把万益豪他老婆招来大闹一场，诋毁我的名声，你知道这有多令我难堪吗？”

“段秋，有些不齿的事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回转的余地，”乔菲菲据理力争，“我给过你悬崖勒马的机会，你扔了。一个成年人是不是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不是我防着，今天在秀衣场出丑的可就是我了。你不能因为你失手而指责我的反击，因为你根本不配。还有，我从来都没污蔑你跟万益豪有私情，不过是把照片寄给万益豪他老婆，她自己瞎分析的。”

段秋败了，她承认自己一败涂地。乔菲菲堂堂一个总监，怎会任由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为了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她放弃同乔菲菲争辩，转身离开。

“段秋，我想送你一点忠告，”乔菲菲站起来说，“你这人不坏，就算坏，也没有像万益豪那样坏到骨子里。秀衣场发生的事不会有人张扬，所以也不影响你找工作。离开秀衣场后千万别再跟万益豪混在一起，别毁了自己。”

总监室门没关，尹立阳直接走了进来。看到乔菲菲办公桌上的辞职信，他有点惋惜地说:“你还是决定辞职？乔总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你态度诚恳地认个错，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尹总，这是段秋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乔菲菲打断尹立阳的话道，“你别强人所难了。”

“尹总，确实是我自己的决定，秀衣场我肯定是待不成了，”段秋回头看着乔菲菲，意味深长地说，“保护好童沐阳，不要让别有用心的人趁虚而入。”

段秋一走，尹立阳就质问乔菲菲，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像段秋这样有才华的设计师，不值得再有一次机会吗？

“尹总不是说过，设计部的事让我自行处置吗？”乔菲菲反问，“段秋做了伤害我的事，辞职信也是她主动交的，我有什么理由挽留她？”

“段秋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反过来伤害她了，”尹立阳郁闷地嚷嚷，“你在办公室私装摄像头我不反对，因为那是你的办公室，没有侵犯到别人的隐私，而且是出于你保护自己的目的。可你为什么要把万益豪的老婆招来，把设计部弄得鸡飞狗跳？”

“因为我咽不下这口气，”乔菲菲脱口而出，“我讨厌在背后算计别人的人。我入职秀衣场的第一天万益豪就针对我，全公司都知道。段秋是他安插进设计部抗衡我的棋子，我警告她别算计别人，她不听，结局不就是你死或者我亡吗？”

“万益豪老婆在办公大厅打人你为什么不管？她不光打了段秋，还打了童沐阳，童沐阳是无辜的。”

“无辜却多管闲事，那么讲义气，受点皮肉之苦怎么了？”

“乔总，你心肠怎么这么硬啊？”尹立阳难以置信地摇头，“你是设计部总监，你应该有个领导的样子，你把一个恶毒的女人招来，看着她殴打你的员工却不闻不问，让设计部几十号人多寒心！”

“尹总似乎对我这个设计部总监很不满，是想炒我鱿鱼吗？”

“一直以来，我对你的工作都很满意，唯独今天这事，让我想不通。”

“尹总说我没有领导的样子，你自己呢？”乔菲菲激动地说，“自从你跟童沐阳谈恋爱，放弃了多少原则？童沐阳请假多少回了？你不允许我们说她，她被别人打伤了，你立马跑来质问我。你一个老板，跟一个实习生谈恋爱，在公司招摇过市，知道影响有多不好吗？你让我当一个合格的领导，行，上班时间，童沐阳离开这么久，到现在没回来，连个假条都没有，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我该算她早退还是旷工？”

乔菲菲的歇斯底里令尹立阳微微一怔。他想起公司里流传的话，说乔菲菲暗恋他，进秀衣场也是因为他，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可女人对他的告白发生过太多次了，这次依旧无动于衷。

“早退还是旷工看你心情，”尹立阳云淡风轻地说，“不过童沐阳受伤了，我要马上带她去医院检查。乔总受了刺激，情绪很不稳定，我建议你给自己放半天假，好好沉淀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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