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童沐阳关切地问,“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没事吧?”
“放心,死不了,”段秋苦涩地摇头,“就是想事情多了,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沐阳,我打算离开南州,去其他城市发展。”
“非要走到这一步吗?”童沐阳很是惋惜,“南州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你也在这儿工作六七年了,人脉都在这儿。”
“如今的我声名狼藉,哪里还有什么人脉?原石容不下我,就连秀衣场这样的小公司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南州还有哪家设计公司肯要我?就算肯要,也是打杂的,我何必作践自己?”
“你要是想清楚了,我只能支持你。秋姐,你一走,我服装设计师的美梦就变得遥不可及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这话说的太对了。”
“别放弃你设计师的梦想,”段秋鼓励童沐阳,“反正人这一辈子都要工作,为什么不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呢?我也不会放弃的,换个山头,我占山为王的决心一样不会变。我不光要做设计师,还要做业界最好的设计师。”
“秋姐,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童沐阳小心翼翼地抛出压在心头的疑惑,“尹立阳跟乔菲菲忽然翻脸不认人,接着万总跟你就辞职了,我问尹立阳,他不肯说,让我有机会见到你的时候亲口问你。”
“那一天是我出丑的日子,”段秋苦笑,“还真有些不愿意回想呢。沐阳,你别怨尹立阳,作为公司老板,他只是公事公办。也别怪乔菲菲,她聪明地保护自己,顺带反击对她图谋不轨的人。我昨天想了很多,其实我应该感谢她,她用最冷酷的方式给我上了难忘的一刻,让我悬崖勒马,别一错再错,不然我可能会坏到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秋姐,你到底对乔菲菲做什么了?”
“万益豪想做秀衣场总裁,乔菲菲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他观察到许飞可能已经成为乔菲菲的人了,曼迪被丑闻缠身,秀衣场趁火打劫,乔菲菲极力推荐许飞的作品跟我们的作品一起签约华星,所以万益豪要拿这事大做文章,制造许飞行贿乔菲菲的假证据。”
“万益豪要把乔菲菲赶出秀衣场?”
“那倒不至于,他只想把乔菲菲的名声搞臭,自动退出总裁之位的竞争。”
“万益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童沐阳摇头晃脑地问,“我不觉得奇怪,但你为什么要替他跑腿?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除了报答他给我秀衣场的工作,他手上还有一样我想要的东西。”
段秋将一张生活照放在桌面上,接着说:“这个女的叫陈婉仪,是个非常卑劣的人,以后你跟她打交道要非常当心。”
“陈婉仪?听都没听过,”童沐阳瞥一眼照片里其貌不扬却很时尚的女人,问,“她是我们同行吗?”
“对,不光是我们同行,还是我以前的同事,”段秋咬牙切齿地说,“我离开原石来到秀衣场,都是拜她所赐。去年我跟她都是原石设计部的组长,我那么信任她,把我设计作品拿给她看,结果她偷偷拿去备档,害我在部门会议上出丑。老板骂我是个剽窃者,就把我给开了。现在陈婉仪是原石的设计部总监,而我连工作都没了。”
“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人,”童沐阳也很是愤慨,“换成我,我也不会放过她的。所以秋姐,我觉得你更不应该离开南州了,你那么有才华,只有留在南州才能把这女人当成对手,才能打败她呀。”
“可我不离开南州,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了,”段秋的口吻透着心酸和无奈,“沐阳,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无依无靠。在追逐梦想之前,谁不得先填饱肚子?原石跟秀衣场这么闹,南州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对了,你刚刚说万益豪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陈婉仪抄袭我的证据。沐阳,你现在能理解我为何会冒犯乔菲菲了吧?万益豪手上的东西太诱人了,就算换成你,你也甘愿飞蛾扑火。”
“证据你拿到了吗?”
“没有,万益豪离开秀衣场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在戏弄我。”
“秋姐,你太冲动了,”童沐阳硬着头皮说,“原石给了你不公平的待遇,你不能拿到秀衣场来报复啊,陈婉仪是陈婉仪,乔菲菲是乔菲菲,你为一己之私坑害乔菲菲,做法跟陈婉仪有什么区别?那样的人不恰恰是你最讨厌的人吗?”
“所以我得感谢乔菲菲啊,”段秋感叹,“她的果决沉重地打击我,让我知道,这世界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你,是雷池就不能越过一步,触犯原则的事也是碰都不能碰。”
“秋姐,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童沐阳道,“你决定离开南州,那我祝你一路顺风。等你在其他城市混出头了随时杀回南州,作为你的朋友,我一直在这儿等你。”
跟段秋分开,童沐阳去了超市。曼迪说的对,她刚搬新房,需要添置的东西可多了。无奈钱包干瘪,缺什么也不能随心所欲地买,只好走走停停,货比三家。
忽然,有一辆购物车撞上她的购物车,她想这人真是眼瞎,过道非常宽敞,她也是一动不动,竟然也能制造“”车祸”。
等了一会儿,撞她的购物车还在那儿,她也没听到一句哪怕是敷衍的道歉,便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长裙的时尚女人正挑衅地看着她。
“你是傅小姐?”童沐阳大吃一惊,“你,你不是回英国了吗?”
“谁告诉你我回英国了?”傅美琪白了童沐阳一眼,用轻蔑的口吻说,“难怪我一进这超市就感觉到一阵阴风吹来,原来你也在,童沐阳,不对,实习生,你跟我八字不合吧?”
“傅小姐,超市是公共场合,”童沐阳发现对方是来找茬的,说话也变得不客气,“你能来,我也能来,东西买多买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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