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思楠,你真的是我交过的最无趣的女人。”
“装的清高的不行,床上也没有意思,要不是看你家中医世家,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
“现在挺好,你自己作死,不能生孩子了,那也不能怪我找其他女人了。”
坐在病床上的我两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和我相处了两年半的男人说出这些恶心的话,他一脸轻蔑地搂着身边的年轻女孩,笑得十分开心。
当我看到他和那女孩在车上忘我接吻的时候,我就已经心如死灰了。
这个男人,当年追求我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会保护我、照顾我一辈子,原来他的爱也不过如此,至始至终都不过是他的虚荣心和我的自我感动。
“我们分手吧,请你滚出去。”
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神情冷淡地说。
但我不知道自己的话触及他哪根敏感的神经,他突然冲到我窗前指着我的鼻子一脸恼羞成怒。
“劳资最讨厌的这个样子,所有人都不在你眼里似的。”
“不还是被我睡了,呵呵,还怀了我的孩子,你有什么拽的!”
我皱了皱眉,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顿时气笑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极度的自卑又自尊,平时就总是看不惯那些比他出色的同龄男生,但没想到他心里原来也是这么想我的。
我也是愚蠢,竟然会和这种人交往两年多,甚至还不顾一切地怀孕,被他下了降头似的。最后自己,失去了所有东西。
“请你滚出去。”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你妈的。”
他恼怒地举起一只手朝我挥来。我心里大惊,却来不及反应,只能闭上眼睛偏头试图躲过这一掌。
我从没想过,这个男人他会对我动手。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唤醒了我。
那个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去。那个男人的胳膊被后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抓住了,禁锢在半空,动不动不了。
年轻医生皱眉严厉地说:“病房里面不允许闹事!”
“你谁啊你!”男人被下了面子很是不爽,看了看这个比自己高的医生脸上羞愤的表情更甚。
他看了眼医生胸前的名牌,轻蔑地笑了声。
“齐遥医生是吗?我女人不听话,我教育一下不行?”
“不好意思,不行,这是医院,请你出去。如果你再纠缠,我会报警。”
那医生冷冰冰地看着他,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
“行,好。”
那男人率先放下了胳膊,瞪了那医生一眼,转身看了看我,搂过年轻的女孩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木思楠,你挺牛逼啊,都不能生育了还能勾搭上一个医生。”
“也是,不能生了,又不是那地方不能用了对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出病房。
我听着他这些话根本就不想搭理他。真的是瞎了眼看上了这个男人,今天才发现了他的真面目,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
“等等。”
“嗯,怎么了……”
“嘭!”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年轻医生脱下白大褂,叫停了那男人。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医生冲着他面门一拳打了过去,把男人瞬间打趴在地上,旁边的女孩直直尖叫了起来。
齐遥把白色衬衫袖口往上面折了折,喘着粗气对地上捂着鼻子痛呼的男人说:
“小爷我今天不做这医生了,也要把你这人渣揍一顿。”
最后这件事惊扰了院长,没想到这齐遥就是院长的儿子。为了平息事端,医院免费给那男人处理了伤口,并且赔偿了20万,同时齐遥也被辞退了。直到出院,我也再没见过那个见义勇为的热血医生。
后来我辞退了这个城市的工作,用最快的速度卖掉了我们曾经的房子。他还曾经打电话给我质问我为什么私自卖房,坐在火车上的我直接把他电话拖进黑名单。
我的房子,什么时候要你做主了?
最后我还是回了家,和父母坦白了这一切。母亲抱着我哭了一夜,安慰我说以后一定会找到真正疼爱我的伴侣的,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实际上我再也不相信所谓爱情了,这个东西代价太高了。
后来我进了家里的中医馆重操旧业,每天的日子平平淡淡,上班、下班,偶尔会一个人去听听音乐会。期间也有异性对我表达过好感,但我都拒绝了。
我不相信爱情,不敢相信了。而且我的身体的特殊情况我也不想对他们多做解释,不愿意再对任何人诉说自己上段感情的伤痛。一个人也挺好的。
就这么过了一年,父亲应邀去隔壁市参加中西医学术研究会。他懒得奔波了,只想在家浇浇花、逗逗鸟,陪着我妈散散步,所以我踏上了去隔壁市的火车。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会,就像过去一年的日子一样普通,却没想到,这会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这个研究会历时三天,前两天就是大会堂,听着那些中西医前辈们讲讲最近的研究心得和成果,最后一天是个大型酒会,也是医学界的重要社交活动,也是大部分人期待的环节。
第一天,我提前十分钟到了学术礼堂,里面已经乌压压坐满了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靠近左边走廊的座位,拿出了办公笔记本放到桌子上,就等着开会了。四周的人三三两两都认识似的,彼此都在热络的聊天,我这般清静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我一向如此,也不觉得难堪。
大会到点就开始了,礼堂内安静了下来。前辈们说了一通客套的开场白就开始讲最新的研究案例。我认真的听着,在笔记本上记着一些有意思的内容。突然听到后面的大门被人打开又关上。
应该是有人迟到了吧,很正常。
我继续记着笔记,没注意到后方一个故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突然,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不好意思小姐,你里面那个位置,有人吗?”
这个声音?
我惊讶的侧头看过去,刚刚轻声说话的男人看到我也满脸不可思议。
“是你?”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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